邢誌主治腫瘤科,呼吸內科,胸外科,這幾樣所包含的病症,可以說沒幾種是輕微的病理。
盡管如此,到了自己的地盤,吳菲菲還是代表地主之誼,熱情的邀請邢誌入內。
至於唐忠,他愛跟進來,就跟吧。
他的小跟班程錚沒那麽討厭。
唐忠還肩負著要帶著邢誌醫生去二十四區營地的任務。
這一次邢誌醫生出來,想專程也去二十四區拜訪一下單子歸,會一會老友。
他見吳菲菲沒招呼自己,也隻能摸了摸鼻子,跟上走了進去。
程錚自然不用說,吳菲菲都說他是唐忠的小跟班,他自然就得跟緊唐忠。
當一行人剛走到一半,吳靜早已經收到助手周雲麗的通報,知道吳菲菲一行回來了。
說句實話,自己的病情,大概有個了解。
隻是吳靜不想這麽快倒下去,她還要帶領營地發展,舍不得自己的女兒。
這次單子歸的一片好意,她在自己營地裏的醫生束手無策下,覺得接受一下其它醫生的治療,或許也是一種機會。
“這位就是邢誌醫生吧。歡迎你來到女子樂園。”吳靜今天依舊正裝打扮,一頭短發,在定型水的作用下,看起來格外有精神。
隻是那麵色,盡管在精神的氣質下,依然難以掩飾憔悴感。
“你是吳靜女士吧,你好。”邢誌在吳菲菲的引導下,上去握住了她的手。
這女子監獄,平日裏麵的人都稱之為女子樂園。所以這個叫法,在車上的時候,唐忠有談過一下,此時他也並不意外。
兩人寒暄了一會後,吳靜又朝向後麵的唐忠,點點頭,“唐忠,辛苦你了,這一次。”
“沒事,我年輕,不辛苦的。”唐忠大咧咧的笑了笑。
對方是這裏的掌權者,但同比其它營地的掌權者不同,唐忠麵對吳靜時,對她有種挺放心的感覺。
這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對方也這麽釋放出來,反正在二十五區這裏,唐忠自從上次來過之後,沒覺得有什麽陌生。
程錚趁機上前和吳靜打了招呼。
吳靜都接見完之後,將大夥都請進了自己的五樓辦公室內。
周雲麗在給每人倒了茶水之後,退了出去。
“媽,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吳菲菲終於忍不住,把憋在心裏的這個念頭,當麵問了出來。
“傻瓜。我怎麽會瞞著你。我隻是不確定,不想你們擔心。”吳靜講的是事實,現在吳菲菲既然猜到了,她就不隱瞞。
營地裏的醫生檢查和推斷過她的病情,但畢竟這裏的醫生都不擅長自己學術外的病理,因為此,才不敢妄自下結論,隻能是以疑似來推斷,並建議吳靜尋找擅長的人來診斷。
剛好上次吳靜到訪單子歸處,單子歸聽到這件事,聯想到自己知道二十七區的邢誌就是這塊的專家,這才會有唐忠過來帶上吳菲菲,一同去二十七區求人的經過。
“我們幾時開始。”邢誌看向吳靜,這裏的事他想早點確認完畢,然後去下一站。
“現在就可以。請跟我來。”吳靜很幹脆,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再客套。
講完之後,她站起,然後指引邢誌去到這辦公室內置的一間臥室。
這是平時她困了躺一下的休息室。
現在正好可以拿來做獨立間檢查,同時談話的內容,會相對隱蔽。
辦公室茶幾邊的沙發上,唐忠、吳菲菲、程錚,都在默默的等待裏麵的檢查結果。
房門終於聽到響聲,然後被打開。
沙發上在等待的三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才過去十幾分鍾,但吳菲菲感覺這段時間,比一天都長。
首先走出來的吳靜,麵帶笑容。
外表上看,沒有能從臉上捕捉到任何的信息。
唐忠見她朝這邊走來,點頭致意。
吳菲菲走了過去,連忙焦急的問道:“媽,怎麽樣了。”
“大家都站著幹什麽。坐下喝茶啊。”吳靜雙手握住自己的女兒,然後招呼著唐忠和程錚坐下。
邢誌從後麵出來,唐忠連忙上前給他去提醫藥箱。
“邢醫生。”唐忠等著答案。
“走吧!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了。我著急的想去見見單子歸那家夥。”邢誌把醫藥箱交付唐忠,並沒有要回去沙發坐下的意思。
唐忠看著他的眼神,點了點頭。
程錚見狀,也忙走到了兩人身旁。
“唐忠,記得代我向單總問好,這次真的很感謝他的上心。”吳靜並沒有要挽留的意思,這也是她一貫的作風。
不客套,不做作。
吳菲菲心裏難受,因為母親出來什麽也沒說。這種未知數的狀況,比知道答案還難熬。
這次吳菲菲先陪伴生病的母親,而唐忠他們送邢誌去單總那。
“牢頭,我會把話帶到的。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再見!”唐忠點點頭,然後又把眼神投向吳靜身旁的吳菲菲,算是告過別。
邢誌沒有說話,等唐忠的話講了後,就提步朝外走去。
唐忠招呼上程錚,跟了上去。
“邢醫生,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以後有什麽需要協助的,算我吳靜一份。”吳靜沒有挪動腳步,但她的聲音傳向即將要消失在門口的邢誌。
“謝謝,保重身體。”邢誌略一停頓,然後頭也沒回的出了房門。
門口周雲麗依舊在外候命,這是她的工作之一。
唐忠幾人必須由她負責送下樓,直至到營地大門。
一路上,大家都沒交流。
就算有什麽,唐忠知道邢誌上車後,也會和他講的。
大門外,唐忠幾個上了車,然後駛離二十五區。
……
吳靜的辦公室,吳菲菲傳出的嗷嗷大哭聲。
周雲麗在送完人上樓後,腳步定格在吳靜的辦公室門口,遲遲不敢入內打擾。
原本要和吳靜匯報下麵的情況,也要等晚一些了。
“傻孩子,哭什麽。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麽。隻是病情比想象的嚴重一些,肺癌晚期。我聽你的,從今天起,再也不抽煙了。”
吳靜輕輕撫摸著懷裏已經哭成淚人的吳菲菲,臉上已經麵帶笑容。
“媽,嗚嗚……”
吳菲菲本想講什麽,但情緒湧入,再次嗷嗷大哭。
……
“什麽?最多一個月?”
咯吱!
唐忠聽到這裏,條件反射下,車子急刹車,停在了路中央。
“是的。最多一個月。她現在已經有惡心嘔吐,食欲不振,且出現便秘的特征。還有她的精神狀況,其實已經很差。你看她其實全身乏力,隻是我們在場的時候,她強撐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