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位病人真的是腫瘤科的患者,恰好又是二十七區裏生活的人。再者那患者自己上門來求醫,邢誌或許還會騰出時間檢查一下。

隻可惜,以上情況都不是。邢誌直接回絕了唐忠的請求。

“勁寒。你講講,邢醫生可能不知道情況。”唐忠沒轍,隻能看向林勁寒,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林勁寒會意,點點頭,然後來到已經回到工作崗位的邢誌身旁,低聲說道:“邢醫生。這位疑似患者身份比較特殊,她是二十五區的掌權者,也是我父親的一位朋友。您能不能看在這份上,幫一下忙。”

“我剛才已經回答了,並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為什麽要上門給一位不確定的病例服務?”邢誌頭也沒抬,手上依舊自顧自的在忙活著。

他會這不情願態度,主要外麵世界的打打殺殺生存之道這十多年,聽過不少。

邢誌不喜歡那些有權,甚至霸主一方的人,掌權者有如今的身份,手中或多或少都沾了不少人的鮮血。

或許就是,作為醫生的邢誌,在日常隻有和器血打交道下,產生的孤僻性格。

林勁寒被嗆,摸了摸鼻子。邢醫生的性格他也算了解,這情況下,基本是沒有可談餘地了。

想到這裏,林勁寒無奈的看向身後的唐忠,微微搖了搖頭。

唐忠沒辦法,看著邢醫生欲說什麽。卻給林勁寒伸手示意,兩人先去外麵再說。

“走吧。”林勁寒抬腳走在前麵。

唐忠慢吞吞的跟在後麵,即將要出的邢誌醫生所在的研究室。

邢誌連頭都沒抬一下,好像自己心意已決。

“邢醫生,我覺得你是一名不合格的醫生。”唐忠忽然站住。

林勁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聽到唐忠的聲音,錯愕之餘,差點沒站穩。

邢誌聽後,同樣也愣了一下,隨即冷笑一聲,繼續忙他的事。

一邊做著,一邊嘲諷的說道:“年輕人,想用這種激將法,我覺得你還是省省吧。嗬!”

“我沒有要激你,我隻是在說事實。”唐忠打定主意,今天不能這麽窩囊的離開。

“哦!嗬嗬。”邢誌抬起頭,冷笑繼續,“那你說來聽聽,你講的事實又是什麽?”

林勁寒一直給唐忠使眼色,無奈唐忠壓根不接招。

“既然要聽,那我先申明,如有得罪,謹代表個人言論。”

唐忠這麽做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與其失敗的離開,那就在失敗前,再去嚐試失敗。

畢竟,敗就敗了。至少自己嚐試過。

“行醫者無疆,雖千萬裏,吾往矣。我這一代人一出生就已經無法改變眼前的局勢。每天除了外麵滿世界的喪屍,還有為了口糧和庇護所的搏殺。但醫生可以,它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所以,你根本不是一名合格的行醫者。”

唐忠講完之後,昂頭朝外走去。

林勁寒聽的雲裏來霧裏去,但一看唐忠已擦肩而過,隻好跟了上去。

實驗室裏的邢誌並沒有反應,但他明顯給唐忠剛才的話語震住,定格在原地。

……

兩人很掃興的回到接待大廳,林勁寒將經過和自己的父親做了匯報。

林嘉昊本來和吳菲菲聊的正興起,聽到邢誌不接受外出,頓時苦笑的搖了搖頭。

林勁寒沒有把唐忠最後的橋段告訴林嘉昊。

因為就算要他重複一遍,唐忠那一段聽起來很高深的話,林勁寒自認做不到。

正好已到午飯時間,林嘉昊為避免尷尬,招呼唐忠和吳菲菲等人留下去用餐。

集中營留宿不留餐,一般情況唐忠是不會接受的,但今天的邀請邢醫生失敗,加上林嘉昊說李東陽議員該是回到的時候,他考慮了一下,征詢吳菲菲的意見。

程錚自然不用說,唐忠怎麽安排,他就隨同。

吳菲菲在這個觀點上,反而沒有和唐忠唱反調。

畢竟關聯到母親的身體,現在沒請到邢醫生,唐忠又說見到這裏的掌權者,也就是李東陽議員再想想辦法,她就同意。

這是兩人首次觀點相同,沒有分歧。

中午用午餐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飯菜很簡單,挺豐富的。

一道雞肉悶土豆,一個青菜,一些玉米和番薯煮的五穀雜糧,還有米飯。

這樣看似簡單的菜式,在集中營糧食隻是剛好溫飽的情況下,算得上招待貴客的待遇了。

畢竟正常用餐的話,基本都是大鍋飯。

唐忠代表著二十四區,吳菲菲代表著二十五區,每個都是盟友,林嘉昊對待人待事這塊,自然還是要有足夠的規格。

席間,唐忠以茶代酒,對林嘉昊的款待表示感謝。

同時,他把藏在身上的一份龍粳92的雜交水稻交付林嘉昊。

李東陽議員幾時回到已經不重要,林嘉昊會把伯父這份禮物轉交,這一點唐忠接觸了他們父子倆後,已經徹底放心。

吳菲菲自己兩手空空,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林嘉昊到是沒什麽反應,席間基本聊的比較愉快。

程錚這次主要跟著唐忠來學習,他比較懂規矩,也就很少插話。

飯後,林嘉昊又招呼三人喝了一下茶。

這個時候,林勁寒接到李東陽議員回來的消息,就把情況告訴了父親。

林嘉昊提議,大家一起去見一見李議員。

唐忠自然是沒問題。

就這樣,一行人在林嘉昊的帶路下,又來到李東陽議員的辦公地點。

這裏是另外一幢建築,唐忠先前和林勁寒出了接待大廳是往右邊走的,李議員的辦公室在營地的中央。

去李議員的辦公室需要經過邢誌所在的實驗室。

唐忠看了一眼那實驗室樓,直接走了過去。

實驗室二樓,邢誌站在窗口,目視著下麵經過的一行人,拉上了窗簾。

……

李東陽,五十多歲,短發中爬滿了銀絲,二十七區現任掌權者。

到他這一屆,實際上已經是第三任。

前兩任掌權因為過去的內亂和政變中,相繼死去。

當年災變發生時,除了醫院原有的病人和醫護人員外,跑進來躲避的更多的是一些商界政要和部隊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