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嗔走出龍虎堂的時候,天色已經放明,街邊不少店鋪盡管還沒開啟,但店鋪中多已點亮了燈火,不少做食品的店鋪後院無一不是升起一道道炊煙。

漫步在積雪覆蓋的街麵上,吳嗔越發覺得心神舒暢,不過感到美中不足的是,吳嗔總覺得身後跟了幾道影子,這些影子從吳嗔離開磬院後,就沒有停下來過,直到吳嗔進了龍虎堂方才停歇,如今吳嗔一走出龍虎堂便又被盯上,著實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

對於身後發生的事情,吳嗔還不好做些什麽,因為在這些人身上吳嗔並沒有感到一絲殺氣,僅僅是來監視自己罷了。通過氣息分辨,除開原先就跟隨在吳嗔身後的三人外,不知什麽時候又多出了四道氣息,從他們的隱藏氣息來看,這七人明顯不是來自一個地方。

太子峰要監視自己好說,吳源要派人保護自己可以理解,那在京城中還有幾家要注意自己呢?百花樓,千紙堂,龍虎堂,九妃,任吳嗔這麽算都隻有六人,那多出的一股氣息又來自哪裏,這多出的探子著實讓吳嗔感到非常心煩。

“既然要監視我,那我就陪你們玩玩!”為了弄明白多出來那個人究竟屬於哪個勢力,吳嗔決定好生試探一番,未知的東西永遠讓人坐立不安,吳嗔可不想將自己置於這等境地。

以吳嗔如今的修為,加以望氣術輔助,方圓三裏之地除非修為超越吳嗔,不然絕跡逃不出吳嗔的掌控,撇了一眼街邊小道吳嗔轉身走了進去。

上梁城坐立與北方,一年之中有五個月要下雪,因此上梁附近的房舍建的都相對低矮,高大的圍牆將這些低矮的房舍從四麵八方圍裹起來,形成一道道屏障將來自西北的寒風擋住,這樣的仿佛布局使得院落間出現了不少小巷,處於防寒考慮這些小巷修的相對狹窄,加之小巷縱橫房屋掩蔽非常適合躲避他人的跟蹤。

數個閃身,吳嗔的身影徹底地消散與小巷之中,那些來自各大勢力的探子,縱然在跟蹤一道有著超長的能耐,但礙於此地布局又逢天明之時,無法從屋頂上追蹤,三轉七繞不出片刻就被吳嗔徹底甩開,在失去吳嗔身影後一個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迅速向著本家勢力趕了回去。

吳嗔,封親王,雲州郡之主,當今聖上唯一的子嗣,京城最古老勢力保皇派的靈魂人物,一個個頭銜使得各大勢力不得不將目光投向吳嗔。

當第一個失去吳嗔蹤影的高手,準備轉身離開的同時,卻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俊美到了極點的男子。

男子一襲白衣,稚嫩的肌膚,飄逸的長發顯得是那麽妖異,比之百花樓中的清官人更顯嫵媚,如果不是有喉結很多人,或許就將其當做女伴男裝的大家千金。

“你是誰,跟著我做什麽?”盡管不知自己,在什麽時候被這嫵媚的男子盯上。但當麵對白衣男子的時候,黑衣男子還是顯露出高手的風範,僅僅一個眨眼的時間,黑衣男子便將右手擺在出刀的最佳位置,雙腿隱隱蓄力一旦有所不對,可攻可守就看黑衣高手自己決定。

“你不錯,攻守有佳,看來是經曆過生死磨練的人物,真不知你家主人這麽將你派來跟蹤那人,這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白衣男子麵對黑衣高手的防範,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折扇頂在黑衣高手的手腕上,出手之快根本容不得黑衣男子有所反應,之前還攻守兼別的招式僅此一式便被破的幹幹淨淨。

“你究竟是誰!”折扇之上沒有絲毫力道,但黑衣男子明白隻要眼前人有心,自己絕對看不到今朝日出,縱然身經百戰從屍體堆裏一步步爬出來,黑衣男子也不由感到一股發自心底的恐慌。

“真是奇怪,我跟你說怎麽多幹嗎?你自己選擇,要麽我結果你,要麽自己了結自己,提醒一下!我動手是不能保證有全屍留下的!”看到眼前的黑衣男子,白衣男子沒由來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仿佛自己之前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語音輕柔但話語中的內容卻給人一種想宰了他的衝動。

四目對視,白衣男子仿佛又感到自己做錯了什麽,又往自己腦袋上敲了一下,翻手間折扇打開劃開一道絢麗的銀光,向著黑衣男子的脖頸抹去。出手之快,招式之準,壓根就不給黑衣男子反應的機會,銀光閃現一道血痕出現在黑衣男子的脖頸之上,黑衣男子顯然沒有想到眼前之人手段如此之高,驚愕的想要看下傷口但怎麽也看不到,整個身子轟然倒了下去,倒地的瞬間頭頸分離。

“哎呀,這不就結束了,搞的怎麽麻煩!”望見倒地的黑衣男子,白衣男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仿佛自己將一件原本非常完美的事搞成了如今這般。

“兄弟,好身手,不知兄弟如何稱呼!”就在白衣男子斬殺黑衣男子的同時,原先消失在小巷中的吳嗔卻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男子的外貌感到驚訝,還是為男子剛才毫不拖泥帶水的斬殺稱讚,一邊走一邊鼓掌。

“這算什麽,對了你是誰!”卷了卷衣袖,白衣男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望著吳嗔。

“你跟蹤我怎麽久,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對於眼前這俊美過了頭的男子,以及其極端白癡的表現,吳嗔感到非常頭痛,這個活寶似地家夥到底來自哪裏?

不過從其的天藍色的發色來看,此人來曆絕不簡單。

在這片大陸上,多數人的發色都是黑色的,不過也有少部分人中的發色不是黑色。紅色,金色,棕色,這些發色雖然少見,但也不至於讓人感到異樣。但天藍色的發色卻讓吳嗔想到了一個古老的種族‘藍岐人’,藍岐人乃是周王朝的先祖,相傳遠古時期周部落的古公亶父,帶領部落族人來到岐山平原一帶居住,因為這些人的頭發都是天藍色的,便被人稱為‘藍岐人’。

如果要論血統,這藍岐人比之周朝皇室血統更顯高貴,一直以來藍岐人便是周朝的守護者,就算在四百年前那場大陸爭霸中,周王朝被修行界打的節節敗退,藍岐人卻是譜寫了一段段令人咋舌的史詩,對於這個古老種族再次出山,由不得吳嗔不認真對待。

“哦,原來你就是吳嗔,長得蠻可愛的,我叫周哲,我的來曆想必不說你也知道,我們到那邊便邊吃邊聊如何?”周哲儼然就是一個自來熟,也不管吳嗔願不願意了,拉住吳嗔便向著小巷外的飯館走去。

“你就不怕辰星帝國找你麻煩嗎?”對於眼前這行為舉止古怪的少年,吳嗔很想知道其真是的來意,畢竟藍岐人的勢力相當恐怖的,縱然在四百年前被幾大聖地聯手打垮,但並不表示這個種族已經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據傳聞民間三大教派中的虛空教,便是藍岐人扶持出來的,經過四百年的休養生息沒有人知道藍岐人有多大的能耐。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曆史興替,成王敗寇,這是規律,我們敗了都不來找你們麻煩,你們倒是來找我茬,真是的!”周哲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吳嗔,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摸樣站在哪裏。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聽你廢話,你的出現我也不會告訴任何認,現在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盡管不知道岐山為什麽會將眼前這個活寶派出來,但吳嗔知道此人絕對是衝著自己來的,與其如此不如直接將話挑明。

“吳嗔,吳大哥,我周哲算服了你,做事沒有必要怎麽死板,人活著就是為了吃喝玩樂的……”周哲晃了晃的腦袋,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但不管怎樣就是不往點子上說。

“我走了!”甩了甩袖子,吳嗔當即向著磬院的方向走去。

“停,我說還不行嘛?你們這幫幹大事的人,怎麽都這般德行,我這次來京城是代表虛空道來的,我們兩者之間有共同的仇人,我相信我們有合作的必要。”看到吳嗔真的要走,周哲急了也顧不上玩鬧,當即上前一把拉住吳嗔的衣袖,附著吳嗔的耳朵輕輕說起。

“周哲,我對男人沒興趣,你最好注意點!”因為這些話好不明說,所以周哲是貼著吳嗔的耳朵說著,感受著一股股熱氣吹進脖頸,吳嗔當即將貼在身上的周哲推開。

“你對男人沒興趣,我對男人更沒興趣,我本來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你又不去我有什麽辦法。”周哲那個冤啊,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長成這般德行,此次虛空道與吳嗔合作一事,本來是輪不到周哲出馬,但在山中呆膩的於是乎周哲便將此事攔了下來,方才有了之前那一處。

其實周哲在這代周氏子孫中,算是絕頂的存在,小小年紀便看破武道奧義晉級先天,相對於吳嗔來說周哲還要小上一歲。

“我們有什麽共同的仇人,這我怎麽不知道,你們虛空道一向打著反辰複周的口號,我們兩者間好像沒有什麽合作的餘地,當然你出賣信息幫我滅了虛空道我倒可以考慮考慮。如果今天之事假如被人知曉,別說你能不能活著離開上梁,就算我也會受你的牽連,我看你還是走吧!”聽到周哲說我們兩者之間有共同的仇人,吳嗔一下明白過來此事的緣由,不過吳嗔卻還想試探一番,畢竟像周哲這種自己找上門來的勢力,背後到底包藏什麽心思由不得吳嗔不好生思量一番。

“擺脫,大哥,我叫你爺爺還不行,你就不要裝了好不,我們兩者之間的仇家便是修行界,光複大周國土我們藍岐人已經不想了,隻希望和大哥合作,屆時劃個三畝地來給我們藍岐人繁衍生息便可,你看如何,我們兩者有沒有可談性,如果沒有我走了!”周哲倒也幹脆,直接將自己的來意傳音給吳嗔。

“跟我來吧!”對於周哲好不掩飾的來意,非常對吳嗔的脾胃,點了點頭便向著老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