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院落石桌旁唯一空下的石凳,吳嗔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直徑一屁股座了下去,入座的同時吳嗔不是向在座的兩人給予一種無形的威壓,對此不管是方才起身恭候的麻衣老者,還是一直坐與石凳上未動的中年女子,都是對於吳嗔的威壓給予了反抗。

不過兩位修為僅有武聖巔峰,雷仙三重的人物,擋下吳嗔霸絕一切的拳意就已經非常不錯,哪裏還有更多的力量用於反抗,如此一來在第一次的交鋒中,吳嗔無疑不是占了一點小便宜。

“阿東啊,去把院門關上,同時給吳公子斟上一杯茶水!”對於氣勢比拚的結果,麻衣老者與中年婦女顯然一愣,不過以老者處事待人的經驗,還是在不經意將這份沉悶掃去。

“是!”聽到麻衣老者的吩咐,一名一直站在老者身後的青年,不由跨出一步向著院門口走去。

春雨露竹院中加上吳嗔帶來的諸侯,霸王,戰淩,蔡中行五人外,還有十來號人物,從他們的著裝來看,這些修為普遍在培元期的武者,顯然都是來自於金豹堂與青龍會精英人物,各個血肉橫縱脛骨通暢,飽滿的天庭之中不時流露出一份神韻,讓人一看便知這些人都是離先天隻差一步的武道好手。

“二位當真是好氣魄,當真是好手段。莫不是認為區區一個先天落水大陣便可困住本王,用你們南方人最喜歡的說的話來說,本王今天是來談生意,不是來打架來的,如果兩位真的不放心本王,大可不便如此!”對於院落中的布局,吳嗔哪裏看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兩方人馬站位看似隨意,但卻是與先天落水大陣的陣位暗似吻合,當接到虛老的提醒後,吳嗔的臉色不由一沉,方才才放下的雙手不由有節奏的拍打起來,坐下的身形不經意間卻已經站了起來。

“還請王爺稍等,王爺是來談生意不錯的,不過我兩派小門小戶,在這動亂的世界中留一兩手底牌也是要的,不然指不定那天就無辜栽了不是,不知王爺是否認為老朽這話對不對?”先天落水大陣乃是上古時期的圖陣,原本以青龍會以及金豹堂的意思,也就是留個底手,不過如今被吳嗔看出來而且還一口點破,不管是麻衣老者的臉還是中年女子都顯得不好看,不過三方的交談自然不會因為這些而崩盤,不然青龍會與金豹堂準備怎麽久所圖之事豈不泡湯,“不管怎麽說,此事實乃不該,欠考慮了,既然公子不願意看到他們,我這便讓他們撤了就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不必了,麻老既然不放心本王,撤與不撤都是一樣,如果麻老相信本王,也就不需要這一手,既然都已經擺上來了,那就留著吧!”麻老的話都沒錯,但試想下這些常年混跡於刀口浪尖的人物,真的隻會設下一道屏障嘛?先天落水大陣是撤了,但指不定後麵還有什麽底牌,如此以來撤與不撤又有什麽兩樣,不過反過來兩個隻有武聖巔峰高手的勢力,縱然有心與吳嗔做對,他們又能泛出什麽花浪?

“此事不必再談,你們都給我退去。”一直沒有說話的美婦人豁然一笑,揮手間便是讓金豹堂的精英盡數退了下來,待到一切落定方才將話語轉到吳嗔這邊,“封王爺,江湖之上不論年齡,不論出生,隻論實力,有實力則稱王稱霸,霸據一方,沒實力者淒淒哀哀,王爺你是有實力的人,也是有野心的人,今日約我等出來不知所謂何事?”

美婦人雖然之前一直沒有說話,但卻不得不承認此人口才之好,此言並非以一幫之主的身份,而是在以一個女子的身份來談,在示弱的同時卻也沒有失了幫會的麵子。

“王堂主當真不知本王今日所來何事?”方才是硬的,如今是軟的,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如此好的配合饒是以吳嗔正直的心態,都不由在想這兩位平日裏的關係如何,心中暗想歸暗想對於王芳之言,這個吳嗔根本就沒有將此放在心上,該說什麽還是說什麽,壓根就沒有半絲的顧慮。

“嗬嗬!”麵對吳嗔的反問,金豹堂堂主尷尬的笑了笑,“王爺昨夜之事,當真做的非常隱秘,不論是在布局上還是手法上都堪稱上乘之做,不過奴家卻不得不在這裏多說一句,昨夜王爺殺的人實在多了!”

“怎麽?本王殺個人,難道還需要向誰匯報一下不成?”直徑將王堂主的話打斷,吳嗔饒有興趣的望著眼前這位朱顏尚在的美婦人。

“這道不是,王爺行事不需要向任何人匯報,不過做人做事還是低調點來的好,正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萬事萬物有因才會有果,畢竟手法再好,布局再是完善,是人多少都會出現些許紕漏,隻要有心還是可以查出來。”麻老微微一笑,手中的龍頭拐杖不由朝著地麵衝了兩下,整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麻老的話,倒是讓本王明白了,感情二位是想威脅我啊!就不知道二位想怎麽做呢?有什麽道道,盡管劃下來就是了,本王接著!”聽了兩人的對唱,吳嗔哪裏還不知道眼前兩位的打算,不過這也是吳嗔需要的,爭取利益嗎,沒有對利益的貪欲,吳嗔拿什麽去框死他們,吳嗔拿什麽卻信任他們,不過這種利益的爭取方式不是吳嗔所想的。

“王爺,你這是誤會!論地位,你是辰星帝國一代親王,一人之上萬萬人之下的角色,而我與麻老不過是小幫小會的主事,說到底還是一個平民,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我們拿什麽威脅王爺!論修為,王爺與我等都是離逆天隻有一步之差的修士,是一個層次的存在。最多也就是我與麻老虛長了王爺幾歲而已,但如果這能成為我等威脅的王爺的基本,豈不好笑,王爺你說呢?”看到吳嗔的臉色在聽了話後不由陰了下來,不過在手頭上卻沒有做出別的動作,美婦人一聲輕笑,將話頭接了過來。

“是嗎?”抿了一口阿東端上來的茶水,吳嗔的臉色也很快便緩和起來。

“這是自然,我們吃的是米喝的是水,又不像那些整日混吃等死的豬仔,豈能心生此等念頭!”美婦人繼續笑道。

“哈哈……”

對於美婦人如此答話,不管是麻老還是吳嗔都笑了出來,不過這份笑中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卻值得人尋味,至少吳嗔並不認為這句話有什麽好笑的,笑至一半吳嗔當即打破了院中看似輕鬆的氣氛,“都是明白人,不需在這裏裝糊塗,就算要裝本王也沒有時間陪你們,該說什麽就說什麽,如若再若這般,本王拚著行蹤暴露今天也要將兩位留在這裏,畢竟這個時候本王抵達的消息已經不再具有時效性!”

“咳咳……”相對於方才還算輕鬆的氣氛,被吳嗔如此一攪驟然凝重下來,片刻的沉寂之後方才被麻老這一生輕咳所打破,“王爺,昨夜之事過後,我與王堂主便知道,你會來找老朽兩人,這也是我們早就算到的。不過,我倆今日回見王爺,的確是有原因,想必王爺也是看了出來,雲南郡內大小勢力無數,在這片土地上隻有利益間的磨合,隻有權力之上的交替,沒有實力什麽都不是,沒有力量隻能受到欺壓。別看我和王堂主的金豹堂,在這雲南城中還算混得開,但放在整個雲州郡內卻算不了什麽。王爺的到來,老夫認為是機會,與其等到王爺成就大業上門拜服,倒不如現在就加入王爺的陣營之中!”

不論是吳嗔,還是圍坐在石桌旁的麻老還是那位美婦人,沒有一個笨人,此刻吳嗔都已經將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層次,沒有人會懷疑吳嗔話語中內容的真實性,因為擁有武聖中期修為,擁有一位半仙強者,一位假尊級強者為保鏢的吳嗔根本不屑與怎麽做。對此不論是整日倚老賣老的麻老,還是王堂主這位美婦人都明白這點。

“好一個雪中送炭,看來本王到還要好好感謝一番兩位啊?”對於麻老的話,吳嗔嘴角不由微微一翹,“不過,二位應該明白,不論是辰星帝國建國之前,還是建國之後,雲州郡這一畝三分地上,一直都是無政府管轄狀態,四百年,湊整了算也有四百年。二位如何確定本王有這個勢力,難道就不怕站錯隊了嗎?”

對於吳嗔的笑聲,結合前後兩句話,不論是麻老還是王堂主都聽出了其中的內容。

“如果早先,我與麻老還會為此擔心,但如今見了王爺,與王爺進行一番交談之後,這點已無需多做證明,如果到時候還是輸的一敗塗地,那也隻能說天運不在我們這邊,天之不利非人力隻所能改變,而且……”蔥蔥玉指輕晃,王堂主充滿信心的向著吳嗔微微一笑……

“而且?不知而且什麽……”感受到美婦人神色上的那份自信,吳嗔心中的好奇不由提了上來。

“蒼龍爭月,天下大亂,半月之後,八月初八,出雲國以及羅火國將從兩麵攻入帝國,其中出雲國的關卡便是在這雲州郡上!”仿佛是為了證明這條消息的正確性,一份乳黃色的簡報順著美婦人的玉指彈出,在勁力的托撐下簡報最終緩緩地落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