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五行種子,感覺上去不過隻是一刹那的事情,但實際上等到吳嗔將五枚屬性種子全部種入體內之時,外界的時間已經渡過了近四天。

玄黃洞天,吳嗔待了三天,枯榮世界,混沌沼澤有花費了一天多的時間,如今重塑力量種子又是四天的光景,也就是說如今吳嗔在玄黃洞天中已經待了整整八日,隨著每一日的結束,吳嗔便會清楚的感覺到一份空間威壓向著自己壓了過來,要將自己席卷出這片天地,而且這份威壓日益增強,當到了昨日子時那刻,虛靈留下的法則印記已經很難抵擋這份波動,在這樣的情況下吳嗔不得不動用玉皇戰衣上的空間法則與之對抗。

那一刻,吳嗔宛如是身處汪洋之中的一葉扁舟,飄若如萍,無根無依,不斷隨著空間波紋上下擺舞,隨時都有著被這方空間覆滅的可能。

“一天!”

一天,這是吳嗔所能堅持的最後時限。

在這一比十的時間比例下,以外界的時間計算吳嗔待在玄黃洞天裏的時間已經接近70天,越兩個月的斷檔足以給吳嗔帶來無盡的麻煩,因此不論是玄黃洞天本身對於吳嗔排斥,還是外界所需吳嗔處理的事務,吳嗔都到了一個不得不離開的時間。

“虛老,你看我該往哪個方向尋找!”

睜開已經閉合多日的雙目,一抹精光自雙目中射了出來,奪目的神彩之下是一雙宛如星空一般浩瀚的珠目,絲絲縷縷充滿調理的法則之線烙印在這雙珠目之中。在重塑五行種子的同時吳嗔對於五行法則的領悟也越發精進,針對最為根本的五行法則,吳嗔對於的領悟多半已經超越二成,達到了法則感悟中所謂的入微境,這般的進步饒是虛靈都不免表以讚歎。

“玄黃洞天乃是一個巔峰中千世界,按照空間規則而言,玄黃洞天中可以套用三個低階中千世界或者是九個小千世界,四極之地,時間山穀,皆為小千世界,極土之地融合極土,陰陽,混沌三法可以視為三個分類的小千世界,或者是一個低階的中千世界,加之如今腳下這片先天五行之地,已經湊足一個極數,饒是玄黃道君再聚威能,也脫胎不了這份極限,因此神藏之地不會處理另外一個空間,隻需我們搜遍這片先天五行之地就一定可以找到!不過我覺得南方醞釀神藏的幾率要大一點!”

先天五行之地,這種存在於傳說中的聖地,饒是虛靈這番大能亦是沒有太多的了解,能夠在第一時間推算出九嬰這等凶獸的存在,足以看得出虛靈在先天算數方麵的能耐,不過在缺乏根據的情況下,饒是花費三天的光景,虛靈還是無法算出所謂神藏之地的位置,最多算出一個大致的方位,方才提出這種看似不符合實際的方法,不過結合先天五行之地的麵積,這個方法著實花費不了多少時日。

聽聞虛靈這個提議,吳嗔並沒有提出什麽疑問,當即施展身形向著南方趕了過去。對於這個結果,任然在修習占星術的吳嗔,豈能不知道先天算數的局限性,先天算數可算過去,可探現在,更可看破未來,但多數大能都困於算過去,能夠窺探現在,看破未來的存在卻是少之又少,虛靈能夠在沒有因,沒有根據,修為大退的情況下,算出神藏之地的大概位置,這足以讓眾多修習先天之術的大能汗顏。

先天五行之地,先天元氣充足,五方天地就與縮小的玄黃洞天一般無二,濃鬱磅礴的先天五行之氣宛如井噴一般孕育著這片天地,南方為火,火焰滔天,當吳嗔前腳遠離中央土之地的那刻,一片荒蕪充滿了焰火的大地出現在吳嗔眼前,荒蕪的大地之上盡情的噴灑著炙熱的高溫,站立於土之地與火之地的交界線上一座山巒之上,吳嗔可以清晰的掃便整個火之地。

南冥離火,三味真火,九重真焰,焚天之炎,仙焚之火,混沌天焰。

六重世間罕見的天火異焰,從外極內化形成圈將整個南方之地覆蓋起來,而那另外窒息的火浪也正是從這裏散開,望著眼前這片橫跨近五十裏之遙的火海,饒是種入火之種子,在火之法則上再創建樹的吳嗔,都不由停下了腳步。

以吳嗔如今的情況下能夠闖過最外圍的三重天火封鎖已經極難,更不要說最裏麵傳說可以焚天煮海,將整個大千世界化為一片赤地的混沌天焰。

“虛老,看到我隻能走到這裏了!”

遙望混沌天焰中那抹虛幻的九重寶塔,吳嗔不免輕輕地歎了一口長氣,隻要不是傻子多半都已經猜到,這尊九重寶塔的含義,心頭縱然千般不甘,萬般無奈,吳嗔都不得不都選擇放棄。縱然玄黃道君留下的神藏真正放在那抹虛幻的九重寶塔中,吳嗔也不敢進去去取,因為這不是險中求富貴,而是赤裸裸的找死。

“生來為福,這尊九重寶塔如今還未凝練,遠非出世之時,得不到此乃天命,強取之下多半要折損小友的氣運,不如不取,待來日小友武道大乘再取不遲!”

聽了吳嗔的話後,一縷靈魂本源豁然從儲物扳指中升起,與虛空之中凝成一道虛無的人影,人影虛無但一重重奇異的波動不斷從本源中散開,直入重重空間之中,仿佛整個天地都向著虛靈透露著天地間的奧義。

“罷了,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最後留戀的望了身前那片被滔天焰火覆蓋的南火之地,吳嗔不再猶豫當即向著身後的走去。

“嗷!”

就在吳嗔準備轉身離開的刹那,一聲龍吟之中從南火之地響起,一條金龍從伴隨著這聲讓人靈魂都快化了的龍吟之音驟然從火海之中升騰,長達九十九裏之長的身軀盤曲與虛空之中,在金龍的威壓之下,南火之地中原先旺盛的火焰,詫然熄滅.

“吾乃真龍,乃上蒼九字,奉命鎮守此地,吾觀汝已有多日。”

宛如鍾鳴般的聲音在整個天地中傳蕩,隨著話語的結束,金龍長達九十九裏之長的身軀急速收縮,最終化為一條隻有九寸之長的嬌小金龍落在吳嗔跟前,修長的龍軀不斷舞動泛起重重如實的空間波動。

“世界之魂?”

盯著眼前變得修長嬌小的金龍,吳嗔不由想起了早先在極土之中望見拿到虛影,玄黃道君一大神通之力凝練出的世界之魂,如今這方天地主人。

“汝知我之來曆,那我問你,你進入如此為何?蓄意為何?”

世界之魂輕晃身軀,頭顱微微的湊到吳嗔跟前,收斂了一身氣息的世界之魂,多少給人以一種視覺上的美觀,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放開了心中的芥蒂。

……

中樞院,辰星帝國三大軍區之一,統籌規劃了這個辰星帝國南方軍事。

原先因玄黃洞天開啟之時星光普照一事,在中樞院乃是整個辰星帝國都引起轟然波動,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已經漸漸緩和,畢竟沒有哪一個修行之人會將玄黃洞天一事說個世人聽。

不過隨著玄黃洞天一事的停息,但另外一件事卻是驟然升起。

當今聖上的親兒子,如今朝野實權王爺,擁有三千黑甲兵守護的一方封疆大吏,封親王吳嗔失蹤。

相對於天象異變,朝運大勢,民間百姓跟關心的是與自己氣息相關的事情,更關心的是朝野的變化,可以說吳嗔的失蹤比之當日天降星辰來的更讓人吃驚。

望著中樞院內外,身穿甲羽,頭戴白羽,背負披風,麵帶寒光的甲士,九人一組,三組一伍地走在中樞院城外,出鞘的兵刃上散著一抹駭人的寒光,給人一種不敢矚目的感覺。

至於吳嗔一行原先居住的院落外,如今更是站滿了這樣裝備齊全,素質極高的甲士,將整個院落圍的水泄不通,如果用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來形容嚴謹的防護,那這座莊園的密閉程度要比這來的更高。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難道是要造反嗎?”

一聲充滿威嚴的怒斥,從院落中堂方向傳了過來,與之隨來的是一聲整齊劃一的兵刃出鞘之時,一時間濃鬱的殺伐之氣充斥了整個院落上空。

院落中堂之上,戰淩,蔡中行,朱血,朱煞四人分別站住四個方位,將寧采兒圍在中央,與一夥身穿白袍的男子的相互對峙,至於黑甲兵團的其他人等則紛紛拔出了腰間了兵刃,圍在院落中堂外指著那一群群的不知從何而來的甲士。

“宗令大人,你宗人府掌管的乃是皇室宗親,與我等軍部之人好像是毫無瓜葛吧!如今舉兵前來,你是要造反,還是我要造反?”

麵對身前站著的白衣宗令,戰淩的話語看似恭敬,但言語之中著實帶著一份怒斥。

宗人府與黑甲兵團,都是遊離與六部軍政之外的皇家組織,不論是宗人府還是黑甲兵團都屬於那種皇室直屬機關,表麵上宗人府是看管皇室宗親的機構,但實際上卻是直屬與皇室的情報機關,縱然如此黑甲兵團與宗人府依舊沒有什麽往來,如今宗人府派出一名宗令前來關於吳嗔失蹤一事,著實有因有據,不過以如今這種大兵壓境的方式,卻是初犯了條例,在加之剛才這位白衣宗令言語著實有些咄咄逼人,方才引起了如今的對峙。

“休得多言,汝等停留在此若日,吳嗔又逢失蹤,是何緣故汝等自當清楚……”

一聲冷哼之下,一卷鐵卷被白衣宗令甩在中堂的桌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