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跟阿爸解釋過了,我是裝的。”

龍小川拿出預備好的護膝,剛好覆蓋在膏藥上:“怎麽樣,看起來還不錯吧?”

龍在淵責怪道:“你啊,明明可以避免受傷的,最後那個球隨便投一下不行?非得去攻筐?”

“這不是氣氛到了嘛,不扣不舒服斯基。”

龍小川咧嘴一笑,從包裏拿出兩貼膏藥,把老中醫的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希望小叔將來傷愈還有機會打球。

龍在淵看了看還沒拆石膏的右手,淡然道:“無所謂了,我年紀大了,身體一直在走下坡路,放下籃球是早晚的事。”

“瞎說什麽呢!籃球圈子裏不是有句名言嘛,不是老了不打球,而是不打球就老了!你要振作起來,帶我們參加明年、後年、大後年的比賽,我們總有一天要站上冠軍領獎台的!”

龍小川揮舞著右臂,帶著強烈的自信。

龍在淵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讚許。

第二天一早,龍小川把隊友們喊到房間,和盤托出了全部計劃。

他們第三場對陣懷山縣茶鄉代表隊,這是本組最後一場比賽,時間安排在下午。

他還有一上午的時間布置針對煤礦隊和杜秋的陷阱。

得知龍小川的傷勢無礙,大家真是又高興又生氣,笑罵著鬧了一陣子,開始分工協作,把龍小川可能遇到的傷害和危險全都羅列出來。

現場最可能發生的是有人故意製造騷亂,趁亂偷襲。如此才能不被抓住,不受法律製裁。

潘磊提議讓龍小川明天穿長褲:“你在腿上綁根鐵棍,別到時候場麵混亂我們來不及保護,真讓人把你弄傷嘍。”

龍小川大笑:“不至於,我又不是傻子,還能伸著腿等他們踹我?”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商量著,誰埋伏、誰錄像、誰維持秩序、誰配合圍追堵截等等。

至於比賽本身,反而並沒有做太多準備。

因為對比前兩天的戰績,目前小組四支球隊中,隻有雷鳴隊兩戰兩勝。

煤礦隊與竹溪隊各取得一場勝利,茶鄉隊最菜,已經連續兩場不勝提前出局了,最後一場沒有拚命的必要,料想不會太難。

到了中午時分,煤礦隊與竹溪隊的比賽結果出爐,竹溪隊以58:56取勝獲得第二場勝利,煤礦隊三戰一勝提前出局。

形勢更加明朗,不管下午的比賽輸贏如何,雷鳴隊都將和竹溪隊包攬小組前兩名獲得出線資格。

比賽結果隻影響兩隊的小組排名。

雷鳴隊隻有爆冷輸球,並且全場隻得30分,才有可能讓出小組第一的名次。

這可能嗎?

就算龍小川不能上場,石朗被保護雪藏,剩下的9人去打一個弱隊,還能拿不到30分?

所以,從調動大家**上來說,贏球的任務完全無法與抓壞蛋這個目標相提並論。

下午比賽前,雷鳴隊提前來到賽場熱身,每個人精神抖擻,不是在認真打球,而是觀察場邊可疑之人。

龍小川故意穿著短褲坐在那裏運球、也可以簡單投籃並且和球迷互動,像個顯眼包一樣展示自己的健康活力。

賽場四周已經布滿了眼線,王猛和邢巍都來了,就偽裝成普通球迷圍在龍小川四周,隻要任何可疑之人衝向龍小川,他們都會全力出手阻截。

萬事俱備,隻等獵物走進陷阱,大家每個人的心弦都緊繃著。

煤礦隊已經提前出局,他們如果再被杜老板追討賞金,很難不鋌而走險呀!

然而,比賽開始後,賽場周圍秩序井然,一切風平浪靜。

雷鳴隊首發了潘磊、杜鋼男、劉丁丁、楊亞葉和高福,實力上並不比對手差多少。

整個第一節打完雙方比分14:12,雷鳴隊還能領先2分,贏下比賽三勝出線的機會很大。

可雷鳴隊場上場下的球員都不怎麽開心:“這群家夥真沉得住氣啊,怎麽還不動手?”

龍小川忍不住和喻妍嘀咕:“難不成我表現得不夠張揚?沒有挑起杜秋的火氣?”

他一度站在場邊,提醒這個、喊話那個,做足了挑釁動作。

石朗也跑去找龍在淵商量:“我不上場,是不是讓對方起疑心了?”

龍在淵搖頭:“那也不能讓你去挨踢啊,我們傷不起。”

比賽還在繼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雷鳴隊全員積極跑動配合,始終保持著領先優勢,楊亞葉和高福殺瘋了,連續在外線命中三分球,讓比賽提前進入了垃圾時間。

場邊又有觀眾喊話,要求換龍小川上場。

龍小川站起來凝神望去,看到是普通學弟,頓覺好氣,朝對方喊道:“都打到這個分數了,我還有必要上去嗎?”

場下觀眾都樂了,有起哄的,有勸說的,就是沒有鬧事衝向龍小川的!

一直到比賽結束,雷鳴隊以22分的領先優勢進入八強賽,也沒有等來煤礦隊的惡意傷害。

龍小川鬱悶壞了:“不對勁啊,難不成他們把錢還了?”

喻妍也猜測:“說不定是杜秋沒立刻討要這筆錢吧?”

王猛等人也走過來,對於今天的白忙一場也很無奈:“老弟,你的主意不行啊。”

龍在淵沉穩冷靜:“明天是休賽日,大家再想想別的辦法,杜秋要操縱比賽,肯定不會希望我們隊贏球的,他一定還會出手的,這兩天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小川盡量待在酒店房間裏,不要落單”

和抓杜秋相比,他顯然還是更擔心侄子的安全問題。

龍小川不同意:“我要引蛇出洞呀,光躲起來有什麽用?”

石朗今天沒撈著上場,心裏麵挺憋屈:“哼,什麽引蛇出洞啊,我看是打草驚蛇,你們提前安排了這麽大的陣仗,人家又不傻,還能看不出來?”

每個人說的都有道理,但是誰也沒說到點子上。

杜秋此時正通過某個小透明的路人主播,關注著賽場周圍的一切。

在他旁邊,煤礦隊的隊長拎著一兜現金忐忑又惶恐:“幸虧您有耳目,要不然兄弟今天就要栽到龍小川手裏了,這錢還是退給您吧。”

杜秋點上雪茄冷笑:“留下五萬,剩下的是你們應得的。這件事你們不要再摻和了,我會找人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