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川信誓旦旦:“管用!我上次在聚光燈球場跟黃昆博、江野他們打架,被人從側麵狠踹了一腳,傷得比這次嚴重,三天就好了。”

“切!明明是五天!”

“好吧好吧,三天止疼五天痊愈,五天為了鞏固治療效果。不過這次三天就夠了,老爺子剛才也默認了,讓我分兩貼給小叔用。”

喻妍直接無語了:“唉,醫院專家說不嚴重,你們非說很嚴重。輪到敷藥治療了,你又說不嚴重,真是跟你講不清楚,自己的膝蓋自己保重吧……”

他們打車回酒店的途中,龍在淵突然打電話過來:“小川,王猛剛才打你手機,說了個內幕。”

他把杜秋重金懸賞,讓人弄傷龍小川和石朗的小道消息說了出來。

“靠!他不早說?”

龍小川氣壞了,直接借喻妍的手機打電話過去質問王猛什麽意思。

王猛解釋自己一直在收集證據,可對方實在太狡猾了,所有信息都是口頭傳達,沒有留下任何文字和音視頻把柄。

“你現在受了傷,他肯定會去給煤礦隊支付酬金,等我打聽到接頭時間和地點就直接帶著警察過去。”

龍小川冷笑:“捉人拿髒!你太不了解杜秋了,他無論幹什麽都直接拿現金的,你就算逮個正著,怎麽證明是在做地下交易?”

“那就麻煩了……”王猛被問住了,歎息一聲,說出了龍小川之前不曾想到的事情:“你知道杜秋一邊籠絡了個別球員,一邊坐莊設局找老板們下注,打算操縱比賽結果賺錢嗎?”

他說起野球賽那一套黑幕,龍小川的臉色變了。

這可是“村BA”啊,一個由小鎮青年和農民參加的比賽項目,這些有錢人也不放過?

喻妍也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這要是發生在‘村BA’賽事上,那可就太惡劣了!”

王猛略作解釋:“至少到目前為止,比賽還算幹淨。老板們對小組賽沒興趣,到半決賽才會押注。”

喻妍反駁:“幹淨嗎?小川都傷成這樣了!”

她立刻掛斷電話,向上級匯報了這件重大危機,希望在負麵曝光和輿論發酵之前以雷霆手段扼殺於萌芽。

可是證據呢?

總不能憑這些小道消息就抓人吧?

別最後人家沒操控比賽,組委會這邊先鬧出醜聞出來。

這可把喻妍愁壞了:“他不操縱比賽我們沒證據,可是等他真正操縱比賽了,我們抓到他又怎樣,這不還是醜聞嗎?”

龍小川給了她兩個建議:“這事情還得從源頭上處理,要麽,我們去把杜秋找出來打一頓,打到他不敢亂來為止;或者讓他出來把我打一頓,讓警察把他拘留,等他出來時比賽已結束了。”

他本來是說些玩笑話,沒想到喻妍聽了兩眼放光:“真有你的哎!這麽好的點子都能想到!”

“啊?你不會真要讓我們去把他揍一頓吧?”

“想辦法把他送進拘留所啊,這家夥做了那麽多壞事,總有些把柄在你們手上吧?”

龍小川回憶與杜老板的交集:“這個……還真沒有……”

喻妍壞笑著提出了一個想法:“那就隻能釣魚了,將計就計,拿你當餌。司機師傅,請送我們去最近的藥店吧。”

龍小川心中一片狐疑,沒來由地肝顫:“你要幹什麽?”

兩人下車之後,喻妍才壞笑著做出解釋:“你先裝作受傷很嚴重的樣子,等煤礦隊從杜秋那裏拿到賞金,再活蹦亂跳地出現在球場上,你覺得杜秋會怎麽想,怎麽做?”

“肯定是覺得上當了,要追回賞金唄!”

“那你覺得煤礦隊會乖乖還錢嗎?”

“不會,吞下去的肥肉怎麽可能吐出來,那可是十萬塊啊。”

“所以他們會怎麽做?”

龍小川沒來由地想起了小叔的遭遇:“我去,難不成要找機會打我一悶棍,在我膝蓋上補上一腳?”

“對嘍,他們在賽場上明著沒幹成,肯定就要場外下黑手了,到時候我們及時出現,抓他們個現行,直接扭送派出所。杜秋和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可是,萬一你們沒及時出現,我不就完蛋啦?”

“嘖,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龍小川抓不住臭流氓。”

在她的玩笑話中,龍小川半推半就地接下了苦肉計的劇本。

他們先去買了一副拐杖,把他右腿包紮成了木乃伊的模樣,尤其是右膝蓋,裹了一層又一層,模樣極其淒慘。

所有人都以為龍小川傷得很重!

為了不讓隊友露出破綻,喻妍連龍在淵和潘磊都瞞著,她哭得梨花帶雨,謊稱龍小川半月板碎了需要做手術,但醫院床位緊張,預約到三天之後才能去住院。

大家都知道半月板對籃球運動員來說意味著什麽,雷鳴隊內部愁雲慘淡,羅高瞻和潘磊更是跑去煤礦隊大鬧一番,雙方差一點打起來。

而當天夜裏,野球圈裏傳出了驚人消息,邁克爾·杜兌現諾言,十萬元現金直接塞進了煤礦隊某人的懷裏,他們度過了瘋狂的一夜!

並且據說懸賞仍然有效,下一場比賽誰要是幹廢了石朗,獎金六萬!

王猛吸取教訓,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給了龍小川,希望他們能夠保護好石朗。

同時他也表達了憂慮,明天下午舉行小組賽第三場比賽,雷鳴隊已經傷了龍小川,再雪藏石朗的話,這球隊實力直接掉一個大台階,還能贏嗎?

龍小川一臉苦相:“比賽已經不重要了,你明天務必要帶人來保護我呀!”

他把自己去場邊拉仇恨的計劃講了,惹來王猛撫掌大笑:“好好好,我提前跟附近派出所的朋友打個招呼,保證第一時間出警抓人!”

萬事俱備,龍小川拿起剪刀開始拆紗布繃帶。

剛剛從外麵回來的龍在淵看著一地的紗布碎片驚呆了:“你幹嘛?”

龍小川這才吐露真相和全部計劃。

得知侄子膝蓋沒什麽大礙,修養三五天就能恢複,龍在淵終於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床邊:“你不知道我壓力有多大,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你阿爸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