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警察局

這一次沒有挑雲南昆明、大理或者麗江這些旅遊城市,而是在一個人流量比較少的小鎮上下了車,其實挑選這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陸景重十分敏感的身份,這種時候去人流區簡直就是自討苦吃,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像是三年前在x大,被圍困在學校食堂裏給粉絲簽名,足足簽了一個小時。

還有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上一次在新聞上,周峪森所說的那個大型販毒集團被抓的幾十秒視頻,就是在這個地方。

我不知道周峪森是怎樣找到一些很細致的資料的,但是他說的有理有據,也沒辦法反駁。

我們來的時候都是穿著大衣針織衫,等到這裏。人家都是穿的短袖短褲,看我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外星人。

我幫陸景重把外套脫了塞進背包裏,給他戴上一副墨鏡,一頂鴨舌帽。也算是做了一下喬裝,我戴著的鴨舌和陸景重的是一樣的,路上走著,一時間我覺得特別逗,就跳了一下,腦袋撞在一起。用手機自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馬上就把這張照片設成了手機的背景牆。

這裏的空氣異常清新,陽光肆無忌憚地灑下來,湛藍的天空,絲絲飄絮一般的雲層。

周峪森約的網遊是在當地的一個公園門口見麵,因為兩人都已經互相交換了照片,應該沒有什麽太大問題。

我以為周峪森在網上認識的這個網友應該是一個社會青年之流。但是等到這個網友來了的時候,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網友竟然是個女孩子。看起來比我年齡還小,皮膚挺白的,穿著一條紅裙子,長發飄飄,和周峪森性格相仿,都是那種比較靦腆的。

她自我介紹:“我叫玉秀。”

我伸出手:“玉小姐,我叫杜佳茵。”

玉秀一聽這臉都有點紅了,連忙擺手:“叫我阿秀就好了,我朋友都叫我阿秀。”

玉秀是當地人,所以對當時那個販毒團夥在這裏落網的事情除了電視上看到的,也是多知道一些,好像是頭目沒有死,還是在這裏盤踞著,而也都是知道,走私販毒的這些人,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勾當,事情必須小心,一旦一次失利了,下一次交易的時候絕對會更加小心,自從上一次被抓,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消息。

這些是玉秀在以前聊天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周峪森的,現在隻是向我和陸景重又複述了一遍。

玉秀看見周峪森眼底的紅血絲:“你們找到客棧了沒有?要不然來我家裏住吧,先休息一夜,再找你朋友。”

確實應該休息一下了,身子骨就是鐵打的也不行。

喬初已經把找到客棧的地址發了過來,我告知了玉秀,然後打車過去。

陸景重晚上來兩分鍾,在車外又和玉秀說了兩句話,玉秀先是點頭再是搖頭,最後笑了笑。

上了車,我問陸景重跟那小姑娘說了什麽,陸景重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就沒有問了。

喬初找的這家旅店,也就是客棧,條件還算是可以,喬初一共開了三間房,兩間標準間,一間大床。

我就有點奇怪了,問喬初:“再開個單間就好了,我陪你睡。”

“我說可以拿你家vi就不願意了,”喬初說著就要把門關上,“別跟我搶,我要開的就是雙人間。”

這一次來雲南,除了我和李崢科的目的是絕對單純的,我覺得喬初帶了秘密,周峪森也帶了目的,甚至陸景重,我覺得也帶了目的。

至於是什麽目的,我猜不到,但是我覺得必然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一進房間,連背包都沒有摘,直接就撲倒在床上了。

陸景重這人有輕微的潔癖,在火車上呆了將近兩天,原本就是灰頭土臉的,自己進浴室衝了衝不夠,還非要拖著我去洗澡,我已經累的不行,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他把我拖起來,我又倒下去。

結果,陸景重直接就脫我衛衣,還說:“那我幫你洗。”

這一句話成功了把我驚醒了,我笑了笑好像詐屍一樣從床上彈起來,把毛巾蒙在陸景重頭上,一溜小跑就進了浴室。

衝一衝熱水澡果真就覺得舒服,出來之後神清氣爽的。

但是這個旅館裏也沒有一個電吹風,那這樣……

幸好我也是短頭發,在空調前麵站一小會兒就吹幹了。

我忽然就想到剛才陸景重和玉秀說了那兩句話,坐上車之後還跟我使了個顏色,就匆忙洗了個戰鬥澡出來,直接撲到陸景重身上:“剛才你跟那小姑娘到底說什麽?”

陸景重說:“沒什麽。”

我眯了眯眼:“你這就是擺明了不想告訴我是吧?”

我說完這句話,原本睜著眼睛的陸景重還又把眼給閉上了!我就伸手去撓陸景重的癢,猛撓他的胳肢窩。

結果陸景重一點反應沒有,睜開眼看我兩隻手在他身上**。

完了,我想起來了,陸景重不怕癢。

以前和陸景重鬧的時候,他撓我癢癢我都能跪地求饒,但是陸景重完全就是沒有這根癢神經。

我收回手,嘿嘿笑了兩聲,翻身躺在陸景重身邊,拉上被子:“睡吧。”

陸景重一隻胳膊在被子裏摟上我的腰:“我剛才問那小姑娘這裏的商業街在哪兒,醒了帶你去逛逛。”

我剛一躺下睡意就綿綿纏纏地襲來,想陸景重懷裏縮了縮腦袋,嗯了一聲。

這裏的床不是那種標準的大床,比普通大床要窄一點,和陸景重家裏那一張能並排躺在四個人的大床更是沒辦法比,床墊也很硬,但是就算是這樣,陸景重也抱著我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才醒來。

沒錯,第二天下午兩點。

我看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第一眼沒有什麽感覺,但是看見上麵的日期,就驀地瞪大了眼睛。

“兩點了?!”

陸景重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跟你在一起,作息越來越有規律了。”

我揉了揉眼睛:“什麽規律?”

“小笨豬的規律。”

我盯著陸景重的下巴看,他在家裏已經兩個多星期沒有出門,自然也就有多久沒有刮過胡子了,現在青色的胡茬冒出來,用手指指腹摩挲,紮的癢癢的。

我從浴室的盥洗台上找了一個很薄的刀片,揚手要幫他刮胡子。

陸景重也沒有拒絕,乖乖坐下來,讓我給他刮胡子。

我打好了泡沫,一隻手抬著他的下巴,仔細端詳著陸景重的臉。

其實,陸景重胡茬青青的樣子很man,使他一張臉看起來更有立體感,更英俊深邃。

所以,我就在毛巾上抹了一把泡沫:“不刮了,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有胡子的樣子麽?”陸景重問。

我胡亂地點頭。

但是我沒有想到,陸景重把我的這句話當真了,真的是當真了,他回到c市以後,就開始接各種硬漢的角色,他人生中的更巔峰,就是在那個時候練就出來的。

我穿好了衣服,就出去找喬初,但是很奇怪的是,喬初竟然不在房間。

周峪森也不在房間裏,幸好還留了一個傳口信的李崢科。

“喬初是有一個男人來找她,就出去了,說明天回來,森哥去警察局了,說沒什麽事兒不用去找他。”

“他去哪個警察局了?”我皺了皺眉,“得去找到他。”

“聽著,佳茵,”陸景重攔住我,“你隻是周峪森的朋友,能幫到忙的時候就幫忙,幫不上忙就算,不要自責也不要非逼著自己做什麽。”

“可是,當時唐卡走之前,我答應過他要照顧好周峪森……”

我還沒有說完,陸景重就打斷了我的話:“你憑什麽要照顧好他?你不是他父母更不是他愛人……”貞低豆亡。

“這個我知道啊,但是我答應唐卡……”

“答應了就必須會做到麽?人生的變數這麽多,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呢?你說是高中畢業之前唐卡走的,那都已經三年了,他人呢?”陸景重說,“他都已經不管了,你還管什麽?”

我知道陸景重的話說得對,他也是一向看不得我這種好人心性,想讓我自己一點一點更強大起來,強大自己的心。

所以,我點了點頭。

陸景重雖然在這兒是教訓了我一頓,還是給c市打了一個電話。

等他掛了電話,我問他是給誰打的。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二哥朱啟鴻。”

我本來想著,遠在c市的人怎麽能把手伸到這邊來,但是偏偏就是能伸過來。

我、陸景重和還不明所以的李崢科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了有兩分鍾,陸景重就接到了電話,是當地警察局的電話,問是過來旅店門口接還是我們直接過去。

陸景重說:“我們打車過去。”

一時間,我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麽靈,他認識這裏的人?”

陸景重搖搖頭:“肯定不認識,但是他隻要幾個電話打給手下,他手下就能急瘋了往這裏聯係人,他根本隻在辦公室裏,喝著咖啡不動聲色就行了。”

李崢科豎了個大拇指:“牛逼。”

“真是手眼通天。”我說。

陸景重拍了拍我的肩膀:“都是自己奮鬥出來的,說誰是富二代也不能說朱啟鴻是富二代,c市的朱家,往前推兩代,也都是小地方的普通民工子弟,都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在這個小地方,隻有兩個警局,分東片和西片。

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東片的警局,主管的就是稽查毒品。

周峪森果然就在這個警局,他一個從外地來的大學生,不管問什麽人家警察當然都不說,但是有了陸景重托的這個關係,凡事就好辦多了。

“你好,我叫張毅。”

這個帶頭的給陸景重握了握手,但是也沒有提起是誰讓他過來的,隻是報上了我的名字,說是找杜佳茵。

我知道陸景重的名字不能說,就上前一步:“我就是杜佳茵。”

既然有了熟人,那就好辦事兒了,我就讓周峪森把從視頻上看到的情況和自己找到的一些資料全都說出來,隻不過,周峪森隻開了一個頭,就被這個警察張毅給打斷了。

他說:“這裏人多嘴雜,上樓上的辦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