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是懷仁藥房的領導,出聲詢問後,立刻有店員過去,輕聲在她耳邊解釋。

女人一邊聽,一邊看向正在撒潑的大媽。

等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女人清了一下嗓子,將圍觀路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各位,我們懷仁藥房所有藥材,從源頭開始就進行嚴格管控,之後的炮製,保存,銷售,都有完善的規章製度。”

“如果有人在我們懷仁藥房買到假藥,我們可以照價十倍賠償!”

圍觀的人群紛紛看向鬧事的婦女,同時跟旁邊的小聲議論,

“我就說懷仁藥房在南城幹了這麽多年,不可能賣假藥。”

“曹醫生在南城也是鼎鼎有名,犯不著為了點蠅頭小利,把自己的名聲賠進去。”

“無風不起浪,曹醫生是個好人,可誰知道他手下都是什麽人。”

旁邊的陸景不認識女人,見到她一說話,在場的人都選擇相信他,跟旁邊人打聽,

“大哥,剛才說話那個女的是誰啊?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圍觀的路人扭頭看著陸景,臉上帶著淡淡的疑惑,

“曹希芸你都不認識?這可是曹醫生的獨生女兒,現在懷仁藥房就是她在管。”

這時鬧事的大媽扯著嗓子喊道:

“什麽假一賠十,都是你們懷仁藥房的幌子!”

“我家老頭子已經吃你們的藥吃出問題了,你們就算賠一百倍的錢有什麽用?”

“你們以後別叫懷仁藥房了,幹脆改名叫壞人藥房算了!”

大媽的聲音又亮又高,而且語速還很快,一般年輕人被她這麽說,肯定已經懵了。

曹希芸臉上沒有任何慌亂之色,走到大媽跟前,

“你說是在我們藥房買的藥,那你的藥呢?還有在我們藥房買藥的小票呢?”

大媽早有準備,把藥和小票都拿了出來,氣呼呼的瞪著曹希芸,

“我看你現在還怎麽狡辯!”

曹希芸看過小票,又將藥材包打開,聞聞味道,又拿出一片仔細看看,

“大媽,這不是我們藥房的藥,你找錯人了。”

就在大媽準備說話的時候,曹希芸舉起手中的藥包,

“這包裏的黨參根本不是黨參,而是米果芹;黃芪大部分都是用甘草冒充;茯苓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是木薯塊。”

“小王,打電話報警,有人惡意誹謗我們藥房,必須要查清楚才行!”

剛才還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媽臉色變了幾變,什麽話都沒說,扭頭一溜煙跑了。

曹希芸隨後將藥包交給藥房的員工,衝著四周圍觀的人笑笑,

“事情已經查清,大家可以去忙了。”

“要是沒事,可以進我們店裏抓點涼茶或者酸梅湯,清涼敗火,消暑解渴。”

在這裏圍觀的路人,本來就沒什麽事,在曹希芸的鼓動下真進藥房了。

圍觀的陸景看到曹希芸的操作,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

能把一件影響藥房前途的事,變成推銷藥材的機會,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他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自己包裏還有一根人參,典當行不要,賣給藥房也不錯。

順著人流,陸景進了懷仁藥房。

藥房很大,空氣中帶著一股濃重的藥材氣息,進來的路人已經開始買酸梅湯了。

人流來的快,散的也快,半小時後,藥房裏隻剩下兩三個人。

陸景起身來到正在抓藥的曹希芸麵前,

“曹小姐,我有筆生意想要跟你談。”

曹希芸熟練地將藥材打包好,抬頭看著陸景,

“不知道您想要什麽藥材?要的數量有多大?”

見曹希芸誤會自己是來買藥的,陸景擺擺手,提了一下自己的背包,

“我不是來買藥材,是來賣藥材的。”

曹希芸上下打量陸景一番,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們有自己的進貨渠道,不收散貨,你去別的藥房看看吧。”

藥材收購的水很深,懷仁藥房有自己的種植基地,沒必要買別人的貨。

陸景的眼睛眨了幾下,知道曹希芸是在提防自己,

“曹小姐,我這可是市麵上難得一見的極品藥材,你要是錯過,就太可惜了。”

看看四周沒人注意這邊,陸景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對曹希芸說:

“五十年的人參,品相完好。”

曹希芸的眼中瞬間升起好奇,這個年份的人參很稀少,就連她父親也隻有一根,

“先生,請跟我來,咱們去樓上談。”

兩人來到樓上,曹希芸給陸景端了杯水,請教過姓名後直接開門見山,

“陸先生,能讓我看看你的人參嗎?”

陸景也不廢話,直接從包裏把人參拿了出來。

在看到盒子的時候,曹希芸眉頭微皺,等打開之後,立刻呆住。

她小心地捧起盒子,從頭到腳,從根到須,異常認真仔細地看了一邊,

“的確是五十年的人參,而且品相完好,藥效充足。”

聽到曹希芸的話,陸景心裏不由得大罵。

那幾個典當行果然是想黑自己的東西!

“陸先生,這根人參你要是想出售,我們懷仁藥房可以出價八十五萬。”

曹希芸將人參放下,看著陸景,直接開價。

八十五萬,已經遠遠超過陸景五十萬的心理價位。

不過他還是跟曹曦月抬了會價,最後以八十八萬成交。

“陸先生,以後你要是還有這種藥材,可以直接來找我,出價包你滿意。”

曹希芸留了陸景的聯係方式,臉上滿是笑容。

這種極品藥材可遇不可求,拿下這根人參,讓懷仁藥房的底子又厚了一分。

陸景收到錢後,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離開了懷仁藥房。

辦公室的房門關上,曹希芸立刻給父親打電話,

“爸,你絕對想不到我今天收到了什麽藥!”

電話對麵的曹唯寶聽起來情緒有些低落,說話也有氣無力,

“什麽藥?”

曹希芸察覺到父親不對勁,當即問道:

“爸,你是不是病了?我怎麽感覺你說話的氣有點虛呢?”

曹唯寶歎了口氣,話語中帶著濃重的不舍,

“我沒病,隻是徐家老夫人的身體情況又變差了,他們想出高價買我那根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