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出手果然狠辣,招招都是直奔那些不死鬼魂的要害,而且是個個身上都出現了大大小小、被劍刺中後出現的駭人的窟窿,令人看起來是心驚肉跳,太挑戰視覺神經了。

一見胖子非但不落下風,還殺法淩厲,所向披靡,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右手勁兒,將手裏的鋸齒彎刀平著將一個不死鬼魂的腦袋直接給拍進了腔子裏,省得丫一會兒又往外冒那可以生出另一個不死鬼魂的邪乎黑煙。

這時,我無意中又看了胖子一眼,剛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因為我赫然發現,就在胖子將那些不死鬼魂身上戳出一個有一個的窟窿的同時,那些不死鬼魂體內隱藏的黑氣正順著窟窿吸附到胖子的玄鐵劍上,就像是粘稠、肮髒的**似的。

盡管胖子神勇,對於玄鐵劍上沾著的越來越多的黑氣視而不見,依舊勢不可擋地朝那些不死鬼魂們連劈帶砍,愣是將玄鐵劍當成了西瓜刀使,但是,隨著玄鐵劍上吸附的黑氣逐漸增厚,胖子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而那些不死鬼魂們則是愈逼愈近,逐漸縮小了對胖子的包圍圈。

不好,胖子要遭罪,一見這情形,我心中暗自叫苦,這些不死鬼魂們果然有了智商,他們分明是看出了長此下去,胖子終究會支撐不住,所以寧願搭上一些不死鬼魂暫時做替死鬼,用其體內的黑氣纏住胖子,限製胖子的動作,然後等待時機,將胖子一擊斃命。

而後,隻要那些黑氣不散不滅,暫作替死鬼的不死鬼魂們必然還會死而複生,如此一來,這些鮮卑武士們自是穩賺不賠,真是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盤啊。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衝胖子大吼道:“師兄,快甩到劍上的那些黑氣,要不然你會中計的,快啊。”

胖子聽見我的嘶吼,不管他聽沒聽明白我的用意,但見我語氣急迫,近乎瘋狂,胖子也知道我讓他這麽做必定有深意,便左手一長,用玄鐵劍朝逼近的幾個不死鬼魂們虛刺了幾下,那幾個家夥知道胖子的厲害,亦不敢亦步亦趨地過分緊逼,胖子遂趁此機會,跳出了包圍圈,右手開始大力猛甩玄鐵劍上粘著的那些如石油一般的黑氣。

可是,任憑胖子怎麽甩動,那些黑氣就像生根了一樣,牢牢地吸附在玄鐵劍劍身上,根本就甩不掉。

“媽逼的,這是些啥玩意兒啊,咋還粘包賴(東北方言:大意為借機會訛詐人,與碰瓷兒的含義接近)啊,我操。”胖子甩了一會兒,見那些黑氣壓根就沒有走到意思,不禁焦躁起來,急赤白臉地看向我,張嘴罵道。

“再不甩掉,一會兒你丫就隻能用牙去咬這些不死鬼魂了,這可咋整,哎呦喂。”一看胖子甩了半天,那些黑氣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愣是賴皮賴臉的“龜”然不動,我也冒汗了,心說這些玩意兒咋還跟潑婦老娘們打架似的,死纏爛打不說,還啥不要臉的招數都敢整,真是他奶奶個孫子腿的。

可是,發昏當不了死,詐屍救不了命,眼下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怎麽想出法子對付這些比不死鬼魂還要棘手的黑氣才是硬道理。

這工夫,胖子是真急了,“啊嗚”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頭,估計那牙口,連腮幫子都咬破了,而後,大嘴一張,“噗噗”兩口帶血的吐沫就噴到了兩柄玄鐵劍靠近劍格(護手)部位、尚未被黑氣完全覆蓋的劍身上,隨即兩臂一舉,怪眼圓瞪,一聲大喝之後,兩道青色劍氣就像電流也似,沿著劍脊部位瞬間激射至劍尖,刹那間,那些原本吸附在劍身上的黑氣就象猝然遭到龍卷風襲擊一般,霎時就被撕扯得支離破碎,並象受了驚的蝙蝠似的,四下飛散而去。

“媽了個巴子的,老漢不發威,你真當我性無能啊,操。”看著重新恢複了整潔的劍身,胖子看著我哈哈一笑,嘴裏含糊不清地炫耀道,估摸著是剛才勁兒使大了,舌頭被咬腫了。

“行了,不裝逼過不去年是吧,操。”我見死胖子剛擺脫那些黑氣的糾纏就開始抖擻(得瑟),一口氣劈出三刀,逼退圍毆我的那些不死鬼魂後,跑到胖子身邊,急促地說道:“你丫美啥啊,那些黑氣隻是暫時被你打散了,放個屁的工夫就能再次聚攏、複合在一起,,繼續跟你死磕,還有,你看看,這些不死鬼魂體內可還有黑氣呢,咋整。”

聽了我的話,胖子抬頭瞄向前麵那些一點兒沒咋地、個頂個歡實得跟吃了偉哥似的不死鬼魂,剛才的喜悅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嘬著牙花子看著我:“是啊,這還真是個事兒,不是,那你說咋辦啊。”

“唉,說實話啊,師兄,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就是太JB惡心了,不到萬不得已,我實在是不想用。”我看向胖子,是真心不想說。

“操,你丫是要命還是要潔癖啊,再說了,就算你不考慮自己,你還不考慮黎叔兒,還、還有老火、沈涵、老煙兒妹子她們啊,快,別尿唧,撒逼愣地說,啥路子。”胖子一瞪我,劈頭就給我上了一堂正義凜然的黨課,說得那叫一慷慨激昂、催人尿下。

一看胖子那視死如歸、舍得一身剮的大無畏的表情,我是自慚形穢,深為自己靈魂深處的私字一閃念而慚愧,而自責,便低聲地說道:“咱們可以用體內的攝魂珠將那些黑氣吸入體內,再轉化為粑粑消滅掉,嗬嗬,嗬嗬”

“啥,我操,這個、這個……”一聽我說完辦法,胖子先是一愣,然後就大腫臉臊得通紅,剛才那激昂的勁頭就跟剛走完尿的**似的,癟茄子了,期期艾艾地看著我,說話的底氣都不足了,“凱子,兄弟,你這不是下套害我嗎,那啥,還有別的辦法沒,咱們換一個,啊。”

“我他媽想給你換個腎,換你妹兒啊換,丫剛才不是挺雀躍的嗎,這會兒咋地了,拉拉尿兒啦,告訴你,這是我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你愛用不用,自己掂量吧。”我白了一眼死胖子,其實心裏麵也在做思想鬥爭,要真是將這些看起來就跟一堆爛肉般得不死鬼魂體內的黑氣吸到體內,我也是一百二十個不情願,那感覺,基本上跟蹲在糞坑邊上挑蛆吃沒什麽不同,惡心,真惡心。

“操,拚了,愛JB咋地咋地吧。”胖子見我也是黔驢技窮了,一咬牙,罵了一句之後,就義無反顧地奔著那些不死鬼魂們去了,我則緊隨其後。

我和死胖子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必須是肩並肩地共進退,絕對不會丟下兄弟自己跑路,這也是我們倆的底線,並保持了一生。

二次殺入不死鬼魂們的包圍圈以後,正如我們所料,先前被胖子威力驚人的劍氣擊散的那些黑氣們已經複原如初,並且好像是出於報複一樣,又“孵化”出了若幹嘎嘎新的不死鬼魂,正張牙舞爪地朝我們倆撲了過來。

因為我和胖子心裏已經打定主意了,所以,我們倆也沒猶豫,刀劍並舉,一人砍掉一個不死鬼魂的腦袋,隨即便用左手貼在了那個不死鬼魂的脖腔子上,心念一動,就覺得左臂裏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正不可遏製地要將龜縮在不死鬼魂體內的黑氣吸入手臂裏。

奇怪的是,那原本異常活躍、爭著搶著要鑽出來的黑氣,這會兒卻死命地賴在無頭的不死鬼魂的體內,似乎是很怕被我們吸到體內去。

“操你媽的,原來你們也有怕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們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強呢,躲是吧,行,看誰能耗過誰,玩兒唄……”一見那些黑氣如此害怕被我們吸到體內,胖子可來情緒了,瞪著兩隻小眼睛,歪著嘴,一邊冷笑著損那些黑氣,一邊不斷加大左臂的吸力,看樣子是不吸出那些黑氣誓不罷休。

我們的這一舉動,讓那些不死鬼魂們始料未及,一時之間,那些凶悍的不死鬼魂們呆立原地,既不上來攻擊我們,也不出手救那兩個同類,而我和胖子則幹脆視它們如無物,就那麽專心致誌地跟那兩股躲在不死鬼魂體內的黑氣較勁,徹底杠上了。

那兩道黑氣終歸不是已經激發了天蠶子魔性的我和胖子的對手,不幾分鍾,我就感到明顯有一股寒冷的氣體正沿著我的內關穴位進入手臂裏,同時耳邊清晰地聽到了一陣陣淒厲的哀嚎之聲,不用問,肯定是那黑氣發出的絕望的叫聲。

那廂,死胖子也是齜牙咧嘴、一副大鼻涕都快被凍出來了的痛苦表情,不問可知,丫也得手了,正努著勁兒吸另一股黑氣呢。

就在這時,無數隻飛鳥毫無征兆地飛進到大廳裏。

那些鳥兒遍體漆黑,飛行速度奇快,在落到地上一會兒,便紛紛倒地死去了。

我和胖子,還有沈涵、老火、老煙兒奶奶等人正莫名驚詫,不知道這些鳥兒從何而來,就見一道火光從地上驟然直竄而起,瞬間便火勢熊熊。

我和胖子慌忙放開各自的不死鬼魂,並用力將手臂裏的黑氣逼出,隨後便快速跑到沈涵、老火和老煙兒奶奶身邊,並按著她們蹲下,以防止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