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著貓眼往外看了看,貓眼的視野有限,但也可見幾個穿著警用多功能服、麵相凶惡的男子正象耗子一樣我們房門對著的走廊裏亂竄,不過,盡管那些男子氣勢洶洶,嘴裏嚷嚷著自己是派出所的,不過,從那些男子習慣貼著牆壁往前湊和的習慣動作,我就猜出了他們的真實身份應該是一群慣於街頭打鬥的混混,不過是冒充派出所民警的身份來胡作非為而已。
因為這些混混整天打打殺殺的,時刻都要提防被仇家襲擊,所以走道時,一般都習慣貼著牆壁或其他障礙物,這樣可以有效防止背別人從後麵偷襲,以便集中精力應付前麵可能發生的襲擊。
“操,一群混子幹啥來了,蒙吃騙錢吧,嗬嗬”胖子扒拉開我,趴著貓眼看了一眼之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兩個吃貨,還沒看出來,人家可是千裏扛豬槽子,專為(喂)你們來的,哼哼……”黎叔兒看著渾然不覺危險降至的胖子和我,一聲冷笑道。
“您怎麽看出來的,不是,您能不能盼我們點兒好啊,這又不是啥好事兒,您可拉倒吧,啊。”胖子看了一眼黎叔兒,嗬嗬笑道。
“笑啥,你們是看不見,我可看得真真的,那些王八羔子嘴裏吵吵八火的,其實完全是做給咱爺們聽呢,我看見他們把幾個開門看熱鬧的旅客都用刀給逼回屋裏去了,然會全都朝咱們這間房子圍了過來,你們說,他們不是衝咱們來的,那是衝誰。”黎叔兒從半空中落下來,朝我和胖子說道。
“對了,看這些家夥狗頭蛤蟆眼的,一看就是些隻有點兒蠻力的渣子,那啥,我老人家也算是一代宗師,不會自貶身價去和他們扯犢子,就交給你們哥倆了啊。”黎叔兒打了個哈欠,又指指房門,意思是讓我們倆直接出削那些混子們。
我和胖子相視一陣苦笑,心說我們來這裏是辦大事的,可不是來和這些青皮地痞們尋晦氣的,但是,如果那些孫子真如黎叔兒所言,是衝我們來到,那這場混戰看來是在所難免了。
那些孫子也是真配合,我和胖子剛合計完,就聽見了一陣粗野的砸門聲:“開門,我們是派出所的,查房,磨嘰你媽呢,快JB開門,操。”
我和胖子歎了口氣,這年頭兒,抻著脖子等挨刀的二貨怎麽這麽多啊,不用劃拉都能湊一車,奶奶的。
見門都快被外麵的那些混混們給砸漏了,我和胖子隻好打開門,一臉無奈地看著那些殺氣騰騰的男子們。
“操,咋JB 開門這麽慢,是不是在裏麵打小姐扯你媽犢子呢,啊,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嫖娼,我們要搜查,起開。”一個一臉疙瘩、看起來賴了吧唧的男子伸手一拽擋住門口的胖子,想進到屋內。
胖子紋絲未動,就那麽冷眼看著那些已經紛紛將手摸向後腰、準備抄家夥的男子們,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我操,你他媽還挺倔是吧,巧了,你大爺我就喜歡歸攏你這樣的,刺激啊,呦嗬,我他媽說啥了,那不是大娘們嗎,就說你們這倆B養的沒幹好事兒,那不是雞那是啥,人贓俱獲啊,哎呦,我草你媽……”那孫子從我們倆身體的間隙處,看到沈涵和老火那兩個俏妞沉著臉站在房間裏,登時眼珠子都變爆閃了,一臉淫笑,滿嘴的汙言穢語。
我和胖子的肺都快氣炸了,還沒等我動手,胖子那邊一記前蹬腿,一腳就撅在了那廝兩跨之間的“男人長處”之上,謔,那力道可太狠了,踹得那孫子在痛徹心扉地罵出一句“草你媽”之後,就滿臉煞白地昏了過去。
一見胖子一腳就踹暈了他們的一個同夥,剩下的那些混子們當時就激眼了,順著後腰拽出鋼管、砍刀之後,就朝我們倆撲了上來。
胖子伸手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名男子,一個下勾拳擊他的腹部,疼得那家夥彎腰直吐酸水,胖子趁機用左臂夾住他的腦袋,使其弓著腰、屁股朝外撅著,成了胖子的人體盾牌。
胖子左臂操控著那麵人肉盾牌,右手則靈巧地從後腰拽出一柄須臾不離身的玄鐵劍,用劍尖指向那些鬼叫著要往上衝的混子們:“你媽逼的,咋地,跟飛爺我耍狠是吧,來唄,我他媽要是怕了,我是你們揍的,操你媽。”
揍,是東北土語,意思就是造小人、生孩子,在東北語係裏,一個男人要是說我要是不怎麽怎麽地,就是你揍的,那八成是真急了,再往下,那就容易幹起來動刀子了。
所以,當胖子說完這句話之後,手中玄鐵劍一個從上而下的力劈華山,白光一閃,一個抄鋼管的混子就慘叫著應聲倒地,肩膀上裂開了一道跟鯰魚嘴似的血口子,“呲呲”地往外飆血。
胖子那邊動上手了,我這邊也沒閑著,心念一動,右臂黑煙一冒,我的右手就閃電般抓住一個混子持砍刀的右手手腕,同時左手曲臂,以整個身體的力量帶動左臂撞向那混子的右肘位置。
就聽那混子一聲痛呼,右手一鬆,砍刀“當啷”落地,然後整個右臂就軟軟的耷拉了下去,脫臼了。
我右腳一勾,將地上的砍刀挑起,並用右手接住,而後看向那些已經衝到我眼皮底下的混子們,砍刀虛晃了一下,右腳猛力朝下麵亂紛紛的腳丫子跺去。
“哢”的一聲,一個一臉絡腮胡子的混子一聲痛苦的喊叫,看樣子他的腳骨已經被我跺骨折了。
見那混子下意識地一彎腰,想用手去摸摸腳掌,結果整個中門大開,胸前背後的薄弱部位都暴露在我麵前以後,我豎起刀身,用刀把的末端用力砸向他的後腦海,但旋即心有不熱,手順勢下移了一點,砸中了丫的後脖頸子,那家夥立時就暈菜了,倒在地上直抽搐。
我和胖子一出手就廢了兩個混子,其餘的混子們多少都有點兒受到震懾,便圍住我們倆,想伺機尋找出我們倆的破綻再痛下殺手。
我和胖子見那些混子的進攻勢頭受沮,當然不會就此罷手,既然幹上了,就要幹個痛快,而且這些混子們來得很是蹊蹺,究竟是誰拍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麽,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因此,我麽不僅要將這些雜碎們給歸攏了,而且還得留下活口,好嚴刑逼供,上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釘竹簽子子,非得逼問出是誰派他們來的,媽了巴子的。
這些混子也都不傻,都是具有豐富的街頭格鬥經驗,一見我和胖子要往上衝,呼啦一下就把我們倆給抱住了,然後一群大老爺們倒在地上滾在一起,場麵是行當混亂。
我和胖子被那些混子們壓在下麵,這當兒,就有混子摸出攮子(匕首)要下黑手,朝我們倆致命的地方招呼了。
我一驚,心念一動,右手五指如鐵鉤一般,一下子就插進了一個混子的右肋裏,隨即單膀一較力,見那倒黴的混子掄了起來,使那些想捅黑刀的混子們無法看清目標而難以下手。
就這麽一緩勁兒的工夫,胖子一聲大吼,掀開壓著他的幾個混子,左手一晃,也多了一柄玄鐵劍,旋即掄圓了膀子,是左右開弓,大開殺戒,一時間,走廊裏是鬼哭狼嚎,血沫子四濺。
剛才一番混亂中,我手裏的砍刀也沒了,我又不想因為這些小混混而啟動體內的不化骨,過多地耗費真氣,遂在身上胡亂一摸,正好摸到了挎在腋下的九二式警用手槍,也來不及多想,掏出手槍,手握槍筒,就用槍把子朝那些混子們砸去。
八幾年的時候,我還小,有事沒事地,就喜歡去我爸爸所在的派出所溜達,經常會看到那些叔叔輩的民警們用佩戴的五四式軍用手槍的槍把子削那些被抓回來的混子地痞們,其場麵之酷烈,之暴戾,之少兒不宜,令我至今記憶猶新。
沒想到,今天我居然也要仿效父輩老警們,上演一會槍把子修理土鱉流氓,真是有點兒子承父業的感覺啊。
不過,在掄了幾下槍把子之後,我就感覺出了點兒差異,怎麽回事,這九二式警用手槍的分量照五四式手槍可差多了,那五四式手槍是勢大力沉,一槍把子削腦袋上,當時就是一個三角口子,血嘩的一下子就冒出來了,絕對有震懾力。
可這九二式警用手槍由於槍身自重輕,加之槍把與槍身幾乎等長,掄起來不好發力,以至於打擊效果不如五四式手槍那樣一擊見血,二擊歇菜,四擊、五擊之後整個人就滅火了。
但是,讓我和胖子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老大不滿意地掄著九二式警用手槍槍把子猛砸的時候,那些不少已經頭破血流的混子在看清我手裏的鐵家夥之後,一聲呼哨,調頭就跑。
好在我和胖子手疾眼快,胖子一腳踩住了那個剛緩過氣兒來的一臉大疙瘩的最先被胖子踹暈的混子,我則摁住了那名被我一刀把砸得還在抽搐的混子,算是抓了兩個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