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北部原始林區是大興安嶺至今尚未開發的一片保護得最好的原始森林,並準備建成國家級森林公園,但目前交通極為不便,隻能到滿歸再倒換汽車,才能進入。
買完了火車票,我忽悠一下子想起來,沈涵是不是已經回到雅克什了,如果她真回來了,反正我們還有一白天的時間,不妨約她出來吃頓飯,順便感謝人家一下。
對於我的提議,胖子是舉雙手讚成,而且自告奮勇地要親自打電話給沈涵。不過,考慮到胖子說話一向不走大腦,而沈涵又是一副喜怒無常的大小姐脾氣,我思之再三,還是決定由我打比較合適。
說真的,我是真怕這死胖子順嘴說點兒招三不招四的胡話,惹怒了沈涵,那可要了親命了。
撥通沈涵的手機,聽了幾秒鍾一首英文版的慢歌彩鈴,沈涵接起了電話,聲音一如我所料的冰冷:“呦。終於想起我來了,你是想問問林菲爾的情況呀,還是專門問候我呀?”
一聽話音就不善,我衝著胖子苦笑了一下,暗自慶幸是我自己打得這個電話,然後幹笑著說道:“嗬嗬,這兩天事兒太多,剛忙活完,那啥,你回來了嗎,咱們中午一起吃個飯,答謝答謝你。”
“吃飯就不必了吧,你們這麽忙,我怎麽好冒昧打攪呀。”電話那頭,傳來沈涵依舊冰冰爽的聲音,也聽不出她是真不想去,還是在玩兒小女生的矜持。
“嗬嗬,成心寒磣我們哥倆是吧?再忙,陪美女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地,那啥,就中午,川椒火鍋城,不見不散。”
“哼哼,再說吧。”說完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沈涵就掛了電話。
“咋樣,這猴拉厲害的妹紙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啊?”胖子一臉問號地看著我。
“哼哼,再說吧。”我現學現賣,甩給胖子一句沈涵原創的答複後,就晃晃蕩蕩地往前走了。
“不是,這是啥意思啊,你倆再搞啥子名堂嘛。我操,瞅你丫走那兩步道兒,跟他媽爛褲襠似的,誒,我說,你倒是等等我啊。”胖子不滿地在後麵一邊抱怨著,一邊連跑帶顛兒地攆我,“咱們現在去哪兒啊?”
“去川椒火鍋城,訂桌兒。”我笑嘻嘻地看了胖子一眼,答道。
“瞧你倆剛才嘮嗑時候的惡心樣,跟JB兩口子打情罵俏似的,不是,凱子,你口不會這麽壯吧,那種頂級配置的悍女也敢撩扯?”胖子表情刻薄地看著我,一副牙疼相。
“嗬嗬,一會兒我會將你的這些惡毒的人身攻擊原原本本地複述給沈涵,你丫就等著花盆砸腦門子吧。”我一臉壞笑地嚇唬胖子。
“切,哥是嚇大的……不是,你不會真這麽二吧?說真的,”胖子用胳膊夾住我的腦袋,看了看我的臉,“好像你看起來還真挺二的。”
川椒火鍋城在雅克什也算是一家大型專營火鍋的飯店,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現在的女孩子一個賽一個的能吃辣的,所以這川椒火鍋城的食客裏,那些卿卿我我的小情侶們自不在少數。
我和胖子走到川椒火鍋城的時候,才10點多鍾,一看時間還早,我和胖子在訂完桌後,就拐到附近的體育用品商店,準備買點進山用的必備品。
我和胖子本質上都屬於宅男係列,倒不是有自閉症,而是天生的懶貨,不願意動彈,所以極少參加什麽戶外運動,更別說爬山、野營之類的苦差事了。
可這麽一來,我們缺乏運動的劣勢就暴露出來了,壓根就不知道進山該買點什麽。好在體育用品店裏的導購小妹妹挺熱心,幫著我們參謀,於是,在賓主親切協商的友好氛圍中,我們總算是挑選完了了自以為還算齊全的裝備,計有:簡易帳篷一頂,頭燈一盞,睡袋兩條,水壺兩個,背包兩個,手電筒兩個,砍刀兩把,打火機、火柴、蠟燭、雲南白藥、繃帶若幹,此外,胖子還到超市買了大量的牛肉幹與巧克力。
說實在的,看著眼前這堆足足花了我們2000多元的裝備,我突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我們這是要去救人,還是要去逛景啊,怎麽看著這麽拖泥帶水的呢?
不過,畢竟我們要去的是人跡罕至、毒蟲猛獸出沒的深山老林,準備工作做得充分一點還是很有必要的,正所謂閑了置忙了用,把困難估計的足一點,省得到時候缺這少那的被動抓瞎。
可是,當我們後來真的進入北部原始林區以後,才知道我們這些所謂的準備工作在嚴酷的大自然麵前,不過就是一種小孩過家家的瞎胡鬧。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留待日後再敘。
且說我和胖子大包套小包地回到川椒火鍋城後,差點沒讓門童當送貨的民工給轟出去,胖子一瞪眼睛:“你他媽剛放出來是咋地,你見過這麽高大帥氣的民工嗎?”
這死胖子別看平時嬉皮笑臉一副混不吝的德行,那是你跟他熟悉了,知道他是那種外表與心靈反差強烈的有益無害的生物。可要是不熟悉他的,肯定會把他劃入黑社會的特種行業,尤其是這廝發飆的時候,就跟**的野豬似的,?人指數起碼五星半。
故而胖子一瞪眼,把門童當時就嚇死機了,囁嚅著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是大堂經理乖覺,一迭聲地喊人幫我們搬裝備,才使胖子轉怒為喜,不再罵街。
進了包間,我和胖子已是一身臭汗,正掀開襯衣晾汗,就見包間的門被打開,一襲淺灰套頭衫搭配芥末黃半截裙,足蹬一雙黑色踝靴的沈涵露著兩條白皙修長的玉腿,性感而妖嬈地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和胖子當時都愣了,片刻之後,才手忙腳亂地將襯衫穿起來,而後站起來殷勤地為沈涵讓座。
“二位真講究啊,把兩個女孩子扔在醫院,自己先腳底抹油開溜了,真爺們。”沈涵第一句話,就把我和胖子損得臉都紅了。
“嗬嗬,妹子,往事不必再提,羞煞人也,還好你機智神勇,化險為夷,今天你可勁兒點,點得越多,說明我們對錯誤的認識越深刻。”我苦於無法和沈涵說出實情,隻能打哈哈轉移話題。
“算了吧,我也知道沒什麽大事兒,警察去了不過就是例行公事的問了幾句就走人了,倒是那幾個護士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沈涵看來也沒太拿這事當回事,語氣很輕鬆。
“哎呦哎呦,妹子替哥哥受委屈了,於心不安呢。”我趕緊奉承沈涵,畢竟這麻煩是我們惹的,結果那幾個護士把帳都算在了沈涵頭上,確實有點理虧。
“受委屈?就她們?”沈涵有些不了思議地看著我,表情很是誇張。
得,沈涵一這表情,我就放心了,甭問,受委屈的肯定那幾個護士。要說那幾個護士也真是不開眼,連我和胖子都被沈涵整得卑服的,就她們那點道行還敢招惹沈涵,這不是兔子追老鷹,沒事找事嗎。
說著話,服務員進來了,胖子搶著接過菜單,殷勤地遞給沈涵,我沒搶過胖子,隻好氣囊囊地打開一罐加多寶灌進嘴裏,敗火啊。
沈涵還真沒和我們見外,看得出是真原諒我們了,怎麽回事,這個小丫頭片子,纖纖玉手指著菜單,就跟敲擊鍵盤似的一頓點,什麽羊肉丸子、基圍蝦、牛胸口、海兔、蝦爬子……
就跟不要錢似的,嗬,看著一長溜跟對聯似的機打點餐單,我又打開一罐加多寶接茬喝,繼續敗火。
不一會兒,服務員端著三個小火鍋上來了,隨後,就開始川流不息地上各式菜肴,擺了滿滿一桌子。
“妹子,吃吧,就當兩位哥哥給你壓驚了。”我起開一瓶啤酒,跟沈涵倒進杯裏,同時嘴裏不忘獻媚。
“哦,我最近減肥,這些都是給你們點的,別客氣,可勁造,啊。”沈涵用筷子夾了幾塊豆腐放進自己的火鍋裏,然後一臉調皮地看著我和胖子。
“啊?啊,好好,還是妹子知道疼人,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我看了看胖子,胖子看了看我,我們倆又共同看了看滿桌子跟滿漢全席似的菜品,這才知道,這小丫頭心裏還是記仇了,這麽,不知不覺就擺了我們一道。
別看沈涵平時不苟言笑,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美人的表情,可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三杯酒下肚,話題就逐漸熱絡起來,間或沈涵還發出“咯咯”如銀鈴的笑聲,把我看得如癡如醉,沒想到這瘦骨伶仃的丫頭還真有幾分姿色啊。
正談得興起,沈涵突然問了句:“好像林菲兒家挺有背景的吧?”
“嗯,不太清楚,我們也是網上認識的,就是約好了一起去呼倫貝爾玩兒,還真沒打聽她家的詳細背景,估計也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孩子。”我順嘴胡謅道。
“別逗了,那天她們家來人接她的時候,來了四五輛越野,還有一台捷豹,一群人一個個繃著臉,跟黑社會似的,你們家普通人這麽過日子啊。”沈涵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柴禾妞,幾句話就說到了點兒上。
我有些尷尬地一笑,剛想再對付幾句,沈涵用筷子一比劃我,又滑向正咧開腮幫子玩命造蝦爬子的胖子,一臉的鄙夷之色:“我還不了解你們倆,整天賊眉鼠眼的,要不是看上了林菲兒家的勢力或錢財,就林菲爾那姿色平平的條件,你們會蒼蠅見了血似的死纏著人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