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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夥子醒一醒,到銀川了……終點站到了,收拾好行李下車吧!”

聶磐迷迷糊糊之中肩膀被列車員拍了一下,這才從迷糊中醒了過來,抬頭看去,這才發現車廂裏麵已經空蕩蕩的,稀疏的旅客正在向車門走去,抬腕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二十,列車在經過了十八個小時的長途旅行之後,終於抵達了本次列車的終點站——寧夏銀川。

聶磐朝車門望去的時候,正與排著隊準備下車的“飛天大鵬”對視了一眼,刁大鵬眼中的神情很古怪,在聶磐看來那是對自己的警告“你小子給我瞧好了!”,不過似乎還蘊含著別的意思,是對聶磐懷抱美人的羨慕?還是被宋夕顏羞辱的仇恨?聶磐無從知曉!

聶磐也沒有功夫理他,低頭一看,靠著自己肩膀的宋美眉睡得正香,就差流出口水來了,整個身體都靠在聶磐的身上,一條腿支在地上,一條腿平躺在車座上,渾身軟綿綿的完全投入了自己的懷抱裏,聶磐估計若是自己有膽子的話,悄悄把手放在宋美眉挺拔的胸部幫她做個按摩,估計小妞也沒啥反應……

“聶磐混賬,想什麽哪……不成器的東西!”

聶磐潛意識裏對自己發出一聲咒罵,抬手準備把宋夕顏叫醒,這時心頭忽然閃現一個念頭:我何不在此時趁著她睡的像頭死豬一樣的時候,丟下她悄悄下車?

聶磐這個念頭在腦海裏稍縱即逝,隨即被自己否決,就算這丫頭睡的夠熟,自己悄悄的走不把她驚醒的話,一會列車員過來還得把她喊醒,估計自己出不了車站就會被她追上,到時候送給自己一頓海扁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這丫的睡得這麽熟,自己舍下她走了,萬一遇見個毛賊、色狼什麽的,雖然不至於失身,萬一被人家趁機襲胸了,聶磐還是會不爽的。

也許是處在青春期的緣故,也許是宋美眉的美胸過於誘人,聶磐總是無意之中就想到這方麵來……

聶磐當下不禁苦笑一聲,搖搖頭道:“唉,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看來偶就素這副德性了……”

聶磐將宋夕顏從懷抱裏推出去,讓她靠在車廂上,宋美眉依然毫無反應,依舊夢遊太虛,聶磐搖了搖頭,背起自己的青色耐克背包,戴上青色鴨舌帽,將鞋帶係好,拍著宋夕顏的腦袋喊道:“喂,宋女俠,到站了,該下車了……”

宋美眉靠著車廂,用鼾聲來回應聶磐,連喊幾聲,都泥牛入海,聶磐真想一走了之,不過又擔心這妞被色狼過來襲胸,隻得撓著頭皮趴在宋夕顏的耳朵上大吼一聲道:“有鬼啊!”

宋夕顏頓時一躍而起,有點不辨東西南北的擺出一個武林高手的架勢,睜著朦朧的睡眼問道:“呃,到了陵墓裏了嗎?鬼在哪裏,讓姐姐來保護你!”

聶磐四處瞅瞅,幸虧沒人,否則又會教育這女人一頓,看來想要讓女人保守住秘密比讓男人生個孩子還要困難。

“大姐啊,到站了,下車吧……你要是沒睡夠,你接著睡,我就拜拜了……”聶磐說完背著包轉身就走。

“等等我……”

宋美眉也顧不得儀容,先將帽子卡在腦袋上,飛快的提上鞋子,背起裏麵裝著攝影器材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的背包,以衝刺的速度追趕聶磐去了。

下了火車之後,才感到寒風刺骨,西部的冬天的寒夜比沿海的冬天冷多了,寒風呼嘯著吹得宋夕顏長發飄飄,剛剛離開溫暖的火車,被冷風吹得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聶磐的夾克是帶有棉子的,而且有帽子,可以抵禦風寒,而宋夕顏的一身運動服在瑟瑟寒風中,卻顯得有些單薄了。

看在瑟瑟發抖的宋夕顏,聶磐停下了腳步,回頭注視著宋夕顏道:“沒帶棉襖、羽絨服什麽的?”

宋夕顏一雙小手藏在袖子裏麵,低著頭跟在聶磐後麵,聽到問話,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仿佛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其實她之前準備了一件羽絨服的,隻是由於早晨睡過了頭,出門的時候太匆忙了,所以忘了帶上。

聶磐搖搖頭,將背上的背包放下,拉開拉鏈,從裏麵掏出了一件棕色的皮夾克,遞給宋夕顏道:“你以為是要去海南島度假嗎?居然連一件棉衣也不帶,真是服了你了,暫時先穿上我的皮衣吧,雖然不是很暖和,但是至少可以遮擋風寒……”

“人家走的匆忙,忘了啦……下次一定記得……”

宋夕顏聽了聶磐的話,心裏美美的,一副小女人的模樣,臉色羞得有些粉紅,害羞的從聶磐的手裏接過夾克服,將背包卸下來,麻利的穿上了聶磐的皮衣,渾身暖暖的,心裏更是暖暖的。

聶磐二話不說,將自己的包交給宋夕顏,自己背起來宋夕顏那個裝滿了攝影器材的背包,大步向著地下通道走去,聶磐的背包的至少比宋夕顏的在重量上輕了一半。

宋夕顏心裏這一刻泛著女人的甜蜜感,表情有些花癡的樣子,急忙背起聶磐的背包,快步的追上聶磐與他並行,然後伸出一隻胳膊挽著聶磐插在褲兜裏的一隻手臂的臂彎,甜蜜的道:“聶同學……我發現你是個好男人哦,像你這樣細心、有責任感的男人可是不多了哪……”

聶磐向宋夕顏擠出一個笑容,臉上露出一絲淒苦的笑容,心道: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嗎?如果我是,就不會在父親死的時候還讓他牽掛著自己考大學的事情……

銀川的火車站有些破舊,雖然是自治區的首府,但是遠比不上作為東部沿海新崛起的東港火車站,地下通道裏燈光昏暗,由於二人下車比較晚,此刻這一趟列車上的旅客已經基本上都從出站口出了站。

出站口的瑟瑟寒風中,穿著藍色大衣,頭戴帽子的鐵路檢票員站在門口大聲的催促著兩個人快點出戰,門外的燈光下,有三三兩兩的穿著黃色大衣的出租車司機,以及舉著牌子為旅館拉客的婦女正在迎接著二人。

驗票出站之後,門外的人一窩蜂的圍了上來,一個個都操著寧夏方言招呼著聶磐與宋夕顏二人,仿佛在招待財神一般。

“喂,小夥子,想哪裏呀?厄送你啊!”

“旅館,旅館,便宜啦,一個人二十,兩個人四十……”

宋夕顏挽著聶磐的胳膊,將身體靠在他的身上,仿佛舉足無措的小女人一般,說真的,她還真是沒來得及考慮下了火車之後該怎麽辦?總不能深更半夜直奔古墓而去吧?而且這疑塚究竟具體位置在哪裏她也不知道。

“聶磐,要不咱們在那個大嬸介紹的旅館裏住下吧?一個人二十,挺便宜的……”

在一幫人熱切的邀請之下,宋夕顏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那個舉著牌子的大嬸,牽著宋夕顏遮蓋住臀部的皮衣,仿佛想要把她硬生生牽走的模樣。

聶磐挎著宋夕顏的胳膊,從兜裏掏出來一包“紅河”香煙,點上了一顆,對所有人揮揮手,操著寧夏口音道:“都散了吧,散了吧,厄家就在前邊二裏路,步行十分鍾就到,大家都散了吧,該忙啥忙啥去……”

聽了聶磐的話,所有人都呼啦一聲散開了,雖然有些人對聶磐的話半信半疑,不過既然聶磐既然如此說了,表示他們是不會遊生意做了,便“各找各媽”去了。

離開了人群,走在寒風凜冽,空曠的車站廣場上,宋夕顏撲哧一笑,學著聶磐適才說話的聲音,嗡聲嗡氣的道:“散了吧,散了吧,厄家就在前邊二裏……嘻嘻,你咋還會說寧夏話哪?”

聶磐吐了個一串煙圈,悠然的道:“人在江湖飄啊,誰沒兩把刀?不然怎麽混江湖啊?我以前跟著父親來過寧夏幾次,來之前又特意學了點本地方言……”

“哼,你還抽煙……不是好孩子!聽姐姐的話,扔了吧,吸煙有害健康。”宋夕顏跺跺腳,一副就愛管閑事的樣子。

聶磐朝著宋夕顏吐了一口煙霧道:“要你管啊,你又不是我老婆,你要是我老婆的話,我就聽你的……”

宋夕顏急忙後退,一邊用手扇著煙霧,一邊撅嘴道:“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想讓我做你老婆,拿出點本事來讓姐姐看看……哎,對了,別閑扯了,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你不會想半夜就去探險吧?剛才那大嬸的旅館一個人二十塊錢多便宜啊?你都不住……哼,不會想在寒風中過夜吧?”

聶磐皺著眉訓斥道:“哼什麽哼?便宜無好貨知道麽?況且那些拉客的大嬸根本不是旅館的工作人員,他們隻是賺中介費而已,她給你算二十,你要是自己找去,隻用15塊錢就夠了,宋小姐你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又很單純,知道麽?”

“呃……15,這麽便宜啊?走,哪咱倆快去,住一宿之後,明天就開始探險,我要弄一篇轟動中華大地的新聞……”宋夕顏哈著熱氣暖和著手道,一副成功就在眼前的口吻。

聶磐將手裏的煙蒂丟掉道:“你想去就自己去吧?便宜無好貨,這樣的旅館全部是用三合板隔開的,房間裏既沒有暖氣,也沒有地方洗澡?被褥一股發黴的味道,在屋裏脫衣服的聲音在門外都能聽得到,而且半夜可能還有小姐敲門,你要不要去?”

“呃……是這樣啊?你怎麽不早說……”

聽了聶磐的話,宋夕顏差一點吐了,“行了,行了,還是你來安排吧,我現在是你的人了……”

“是我的人了?”

聶磐呲牙一笑:“那好,咱倆開房去吧?哢哢……”

“臭男人,老是想著賺我便宜,嘴上積點德好不,也不怕在陵墓裏被女鬼纏身……”

“要是有女鬼的話估計也是豔鬼,聶小倩那樣的,白衣飄飄……嗚嗚……”聶磐學著恐怖劇裏麵的音樂聲,“雙爪”揮舞著向宋夕顏做著鬼臉。

“討厭,美得你啊,當心被女鬼先奸後殺,殺了再奸……”宋夕顏撲哧一笑來了這麽一句。

聶磐聞言,向宋夕顏做著陰險狀道:“你信不信你要是跟著我進了古墓,我就這樣對你?”

“好呀,你試試?”宋夕顏向聶磐揮舞了下粉嫩的拳頭。

二人說鬧之間,步行走了一裏多路,在一家寫著“塞外賓館”,感覺還算比較清潔的中檔賓館前駐足,然後推開玻璃門,一前一後進了賓館。

“兩位好,歡迎光臨!”臉上長著青春痘,紮著馬尾辮的服務員在櫃台後麵打著嗬欠,操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招呼著聶磐二人。

“兩個單間多少錢?”

聶磐將包放在櫃台前,掏出錢包與身份證來問道,作為男士一定要發揚作風,總不能讓宋夕顏出錢吧。

“一個房間200,先生說的是要兩個房間嗎?給你打九折,三百八好了……”

服務員的眼神之中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麽看這兩個年輕人都是一對情侶,怎麽會要兩個房間,故此又證實了一遍,當然也隻是疑惑而已,即使聶磐把整個賓館包下來她也不會反對,反正誰出錢不是出?

“雙人間多少錢?”宋夕顏一把捂住了正要向外抽人民幣的聶磐問道。

“雙人的房間也是200,另外再交100塊錢的押金。”服務員微笑著回答道。

“行,就給我們安排一個雙人間吧!”

宋夕顏麻利的在櫃台上拍出了三張百元大鈔,推著聶磐道:“走吧,看在你為我提供了獨家新聞的份上,你的吃住我全部包了……”

聶磐先是愕然,隨即小聲的對宋美眉開著玩笑道:“不會吧,小姐,你真的要與我住一間?嘿嘿……我身上帶的錢可是不多,咱先談好價格,免得事後我給你打欠條……”

宋夕顏抬腳在聶磐的屁股上輕輕的踢了一腳道:“行了,少貧嘴了,沒人當你啞巴,我是怕你半夜丟下我跑了,你就不要臭美了……”

聶磐巨汗,暈,這丫的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服務員用聶磐的身份證做了登記,交給二人一張房卡,微笑道:“好了,先生,三樓306房間,你們上去吧,樓上有值班的。”

二人很快來到三樓,值班的服務員帶著他們來到306客房,推開門看去是一間還算寬敞,裝飾的也算華麗的房間,房間裏供應著暖氣,溫度還算讓人舒服,房間裏對列的兩張床榻上,都是潔白的床單、被褥、枕頭;房間裏也有衛浴一體的衛生間,電腦、電視等用品一應俱全;這樣的客房在沿海的東港住宿一天至少需要六七百塊錢,在這西部地區的確便宜不少。

服務員隨即關上房門離去,房間裏隻剩下了聶磐與宋夕顏二人,此刻聶磐的心竟然一陣“撲騰、撲騰“的亂跳。

“我靠,長這麽大了,還是第一次與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在一個屋裏睡覺,而且還是這麽極品的美女,會不會發生什麽浪漫的事情?要是有的話,絕對不要像第一次那樣呀……”

聶磐背著包胡思亂想,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目光有些迷離,想起自己第一次與高中同學去開房的時候,關鍵時刻,仇家居然找到了賓館,以至於自己後來再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或者合適的人,破了自己的處子之身。

宋夕顏將聶磐的背包仍在床前,從床底下找出一雙拖鞋換上,準備去洗澡,這才發現聶磐竟然還背著自己的黑色大包站在原地發呆。

“你傻了還是怎麽啦?趕緊把包放下吧,我的洗漱用品還在你背著的包裏哪,我要洗澡嘞……”

“呃,其實哪,我是在觀察這房間裏麵是否有異常之處……”

聶磐開著玩笑,將宋夕顏的包丟給她,在左邊的床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坐了十八個小時的火車讓他感到身心俱疲。

“異常?好好的賓館會有什麽異常?難不成現在這個年代還有黑店不成?”

宋夕顏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裏掏出自己洗漱用品,又脫掉自己身上的這件蓋住了臀部的皮衣,然後工工整整的掛在衣架上,最後脫掉了自己上身的這件藍色的運動服,頓時裏麵白色的緊身羊毛衫,在聶磐眼前勾勒出了一個曲線玲瓏的波浪,直讓聶磐看的幾乎要流鼻血,“小弟弟”也有了反應,急忙趁著宋夕顏背對著自己的時候躺在床上,拉過一條棉被蓋在身上。

“可不是,你以為哪,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龍門客棧的故事就是發生在西部的這一片土地上,我還是個處男哪,所以不得不防……”聶磐東拉西扯的胡謅著,掩蓋自己的窘迫,無論如何小夥計向美女致敬都是一件不太雅觀的事情。

“切,少在這裏胡扯了,我看你多半是在想什麽壞事了吧?看你這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居然還是處男,嘖嘖……才不信哪,我洗澡啦,不許偷看……”宋夕顏說著推門進了衛生間。

“不信拉倒,要不你檢查一下……”

聶磐看著宋夕顏進了浴室,長舒一口氣,這小兄弟實在是不爭氣,要不是這被子遮醜,自己還真的要暴露男人“本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