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2.0排量的帕薩特離開了酒店,左繞右轉很快就出了城市,然後沿著銀川通往靈武的公路前進。

“嗬嗬,孫局長啊,我看你說的這個節目我們就不要去參加了吧,我一介商人倒是無所謂,你可是堂堂的土地管理局的局長啊,要是被人發現了隻怕會被說閑話的。”羅衝一邊開著車一邊假惺惺的客套著。

孫浩用一邊用根牙簽剔著牙,一邊打著飽嗝借著酒意道:“哎……羅經理你放心就是了,這事現在基本都是公開的事情了,用一句時下流行的笑話形容就是‘我們白天日理萬機,晚上日萬雞,白天瞎雞*巴忙,晚上雞*巴瞎忙,別人談虎色變,咱們談色變虎。’……哈哈”

孫浩用一句既粗俗但是卻貼切的順口溜形象的表達出了自己這個新時代的人民公仆的精神麵貌,堪稱是入木三分。

“我給你說啊……羅經理,真不是我給你吹牛,這家夜總會是我們靈武最豪華的一家,裏麵的小姑娘大部分都是剛剛步入風塵的雛兒,聽說還有幾個沒破*處哪,哈哈……我保證羅兄一定會喜歡。”孫浩一邊借著酒勁一邊滿臉輕浮的說道,看哪放光的小眼睛,似乎獵物就在眼前一般。

“嗬嗬……原來孫局長是此道中人啊,既然你不怕別人說閑話,我羅衝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羅衝一邊說著一邊駕駛著車子飛速的奔馳在通往靈武的公路上,聽了孫浩這麽說心裏還真是有些癢癢。

帕薩特轉過一個彎,進入了一片相對比較顛簸的公路上,羅衝退了兩個檔,把車速放慢了下來,向孫浩抱怨道:“我說孫局長,你們這靈武的路況也實在太差了吧?怎麽著也得該修修了,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嘛!”

“哎……誰不想多弄一點工程啊,這樣即使沒有油水可撈也可以混一點政績,隻是上麵不撥款,誰管這閑事啊。”孫浩懶洋洋發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背靠著座椅說道。

“吱呀”一聲尖銳的刹車聲伴隨著帕薩特的猛一顛簸,把剛剛有些睡意的孫浩一下子弄得睡意全無,急忙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從交叉的路口竄出了一輛土黃色的斯太爾橫在了路口,一下子把帕薩特的去路堵死了,要不是羅衝反應的快刹車及時的話,隻怕小鳥依人般的“帕薩特”就已經吻上了高大威猛的“肌肉男”斯太爾哥哥了!

“我x你媽,怎麽開車的?活膩歪了不是?”,羅衝怒衝衝的放下汽車玻璃探出頭來破口大罵道,吐沫橫飛,趕上這樣的事換誰也會忍不住破口罵娘,羅衝也不例外。

斯太爾的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三個人,走在最前麵的就是身高馬大的刁大鵬,在他手裏拎了一根木棍,在帕薩特的車燈照耀下他的一顆禿頭油光可鑒,跟在他身後的是黃毛和山羊胡。

見情形不妙,羅衝還以為遇見了劫道的搶匪,急忙向回打方向盤,企圖掉頭逃跑,這個時候一輛銀灰色的越野車迎麵而來,在高速的行駛中一個漂亮的漂移,一下子堵在了帕薩特的車尾,把羅衝的退路堵死了。

越野車的車門推開,從裏麵走下一個個子並不高,身材也不算魁梧,留著一個平頭,其貌不揚的男子,正是方平。在他的手裏提著一個大號色管鉗,此刻正大步流星的奔著帕薩特走來,平靜的臉龐上雖然看不出凶惡,卻透著一股殺氣。

既然車子不能前進,看著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來勢洶洶,羅衝急忙吩咐孫浩把車門上鎖,然後掏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報警。

“嘿……”,說時遲那時快,看見車裏的人掏出了手機,方平手裏的管鉗高高舉起,以流星之勢向著帕薩特的前車玻璃就狠狠的砸了過去,隻聽“咣當”一聲響,帕薩特的汽車玻璃被管鉗強大的力道砸的粉碎,灑了滿滿的一駕駛室。

“還想打電話,你給我去死吧!”

方平一聲怒吼手裏的管鉗奔著剛剛舉起了的孫浩頭上砸去,十幾斤重的管鉗以勢攜風雷之勢奔著孫浩的頭部狠狠的砸了過來,絕不拖泥帶水,也沒有絲毫的留情,仿佛就像砸一隻螞蟻一樣,心黑而手辣。

“撲哧“一聲,是腦殼被敲碎的聲音,鮮紅的鮮血旋即像噴出的煙花一樣在車廂裏炸開,噴的前風擋玻璃點點滴滴,宛如一幅潑墨畫。

“呃……”,羅衝的喉嚨這一刻”格格“作響,看著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的孫浩,臉色變得紫一塊青一塊。是因為在極度的緊張下大氣都不敢喘而窒息的,即便是暴力片多多的香港電影他也沒有見過這麽血腥的鏡頭,而現在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鑲金邊的眼睛上血跡斑斑,羅衝下意識的伸手摘下眼鏡想要擦拭幹淨,驚慌之下隻是用手掌在鏡麵上胡亂的擦拭了一下,抬手看的時候才發現手掌上除了鮮紅的血液之外,還有黏糊糊的發白的東西,類似於豆腐腦一般……

“腦……腦漿?”,當看清了手裏發白的白色粘稠**千真萬確的是孫浩的腦漿之外,羅衝這一刻在車廂裏情不禁的嘔吐起來,劇烈的嘔吐,直到胃部有些**了,還是不能停止,最後直把胃裏麵所有的苦水全部吐了出來。

悄悄的側眼看去,隻見孫浩直挺挺的一頭拱在副駕駛位置的汽車玻璃上,頭顱已經從中間裂開,除了鮮紅的血液濺的車廂像漫天的繁星一樣之外,其中還夾雜著白色的腦漿……

這一刻羅衝的眼神有些絕望,看這個平頭的人出手殺人之時的凶殘,宛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無動於衷,有時候人踩死一隻螞蟻的時候尚且會感到心中不安,而這一刻車外的這個平頭眼神之中似乎隻有欣賞的目光,羅衝明白這絕不是劫道的,劫道的多半不會要人命;即使劫財又害命的凶匪真的要害人也沒有這麽心狠手辣,以及出手這麽利索,這個仿佛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極有可能是來向自己索魂的。

羅衝本來有一支手槍防身,可是因為覺得去煙花之地尋歡作樂帶著礙事,想象一下本來掏避孕套的時候卻掏出了一隻手槍,這又是何等的大煞風景?因此在出發的時候把槍留給了自己的部下,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月黑風高夜,自己很可能會走上黃泉道……

“給我下車,要是不想死的和他一樣難堪的話!”方平手裏的管鉗一揚,搭在了羅衝的頭上冰冷的說道。

體會著頭皮上涼颼颼的感覺,尚且帶著血液的濕潤與粘稠,羅衝的精神終於崩潰了,渾身軟綿綿的像一根麵條一樣癱軟在車座上,嚎啕大哭著道:“大哥……手下留情啊,我知道你是為什麽劫路的,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會踏入寧夏一步。”

方平伸手撫摸了下鼻子,低著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火光一亮,是刁大鵬主動給他點燃的,顯然這血淋淋的場景讓這個久經沙場的魔頭也感到震撼,此刻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感受,看到方平抽煙隻能下意識的摸出火機給他點燃。

“說,你們的後台老板是誰?是聶磐嗎?還是另有其人?”方平徐徐的吐了一個煙圈,手裏的管鉗用力的向下壓了一下。

“我說,我說……是香港唐氏企業的唐繼龍,聶磐隻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我也是混口飯吃啊,好漢手下留情,非當我回家吧,我一定乖乖的香港過日子,從此再也不到大陸來了……”羅衝說著話從車裏栽下來,向放平磕頭求饒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哪!”放平輕輕的歎息一聲,從口袋裏摸出來一把手槍扔到了羅衝的腳下道,“自己解決吧,要是你不想和這個孫浩一樣的話!”

“爹……親爹,你饒了我吧……我改了!”羅衝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道,鼻子唾沫流了一地。

“你覺的可能嗎?你要是自己不想動手,我不介意再把你的腦殼砸爛!”方平又把管鉗壓在了羅衝的腦袋上冷冷的說道……

這一刻羅衝絕望了,意誌已經徹底崩潰,像個稻草人一樣乖乖的拿起了地上的槍……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聲,羅衝的屍體緩緩的倒了下去,眼神之中全是不甘,死不瞑目!

“平……平哥,屍體怎麽處理?“刁大鵬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塞進車裏,把車子開到工地上一塊埋了,正好有個地基需要用卵石子墊平,我想多一輛車應該沒有多大的關係。”方平把管鉗丟進帕薩特的後駕駛室說道。

冷汗直冒的黃毛和山羊胡急忙上前抬起羅衝的屍體塞進了後車廂,刁大鵬親自開車跟在方平駕駛的越野車後麵,加上斯太爾一起朝著工地開去。

工地晚間並沒有施工,有個打地基的大坑還沒有填起來,帕薩特在坑前停下,方平親自開了一輛鏟車過來把車子推進了坑裏,然後指揮著幾個嘍囉把下午剛剛拉過來的幾卡車卵石倒進坑裏,讓這輛車子和裏麵的人和這輛汽車從此長眠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