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遠在北京的江傲非通完了電話之後,楊國棟的臉色逐漸陰沉的像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色一般。
“江總怎麽說的?”方平把手裏的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死了低聲問道。他與戰勝龍屬於同一種性格的人,雖然兩人之間並不認識,卻都是那種少說話多做事的人,屬於那種不叫的狗才咬人的角色。
楊國棟徐徐的長舒了一口氣,藉此釋放著心中的壓力,最後用手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個殺人的姿勢道:“江總說了,既然這個姓羅的死活要來搶咱們即將到手的肥肉,不如幹脆送他去西天!”
“呃……江總的意思是把這個姓羅的滅了?”
刁大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有些擔心的繼續說道:“這個姓羅的畢竟是有名有姓的港商啊,而且剛剛和省廳的官員一起吃了飯,咱們要把他弄死了隻怕不利索呀,又不像弄死個沒名沒姓的小混混,要是萬一警方查起來,咱們可是……”
楊國棟有些不耐煩的點燃了一顆煙反駁道:“大鵬,不是我說你,你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老手了,這個問題還處理不了?你不會讓他死不見人活不見屍嗎?沒有屍體警方就無法立案,他們怎麽查?能查得到我們的頭上來嗎?再說了,這是江總的吩咐,他在電話裏說了:出了事一切責任全部由他擔待!你們盡管放手去幹就行,江總自然不會讓你們白幹活,還能虧待了你們不成?再說了,除了讓這個姓羅的從地球上消失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阻止這夥香港商人來找我們的麻煩嗎?通過周川最近的跟蹤來判斷,聶磐隻是一個掛著名字的傀儡,真正出謀劃策,出麵找關係跑腿的都是這個姓羅的,隻要處理了他,這夥該死的家夥估計就沒什麽咒可念了。”
“行,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了,我方平欠江總一個大人情,這次就當我報答江總的大恩吧。”臉色嚴峻的方平伸手撫摸了下頭上的寸發,一手摸起了棕色的夾克披在身上,麵不改色的就要準備出發。
“平子啊,要不咱們把白虎一起喊著?我怕……”刁大鵬有些猶豫的道。
“怕什麽?區區一個商人我們要是都搞不定的話,豈不會被白虎笑話?你要是不想去,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方平不屑的說著,然後伸手拉開房門就走。
“行了大鵬,你帶上幾個人跟著方平去幫忙吧,憑方平和你的身手有什麽可怕的?再說了白虎正在工地那邊看家,這件事情就不要讓他摻和進來了。”楊國棟起身拍了拍刁大鵬的肩膀和他商量道。
其實楊國棟不讓白虎出麵自有他的目的,因為楊國棟知道方平和刁大鵬是江傲非的人,而白虎是卓知遠的心腹,白虎表麵上除了來給自己幫忙之外,更是為了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自己有時做出某個決定的時候還需要看白虎的臉色行事。當然這些話他都不能和方平、刁大鵬他們說,隻能一個人悶在肚子裏掂量。
“嗨……楊總你說那裏去了,不是俺姓刁的害怕打架,我姓刁的活了好幾十年了,什麽時候在幹仗的時候皺過眉頭?要隻是把人弄死的話就簡單了,你不是說了嘛,要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怕把事情弄砸了所以才有些顧慮,既然楊總這樣說了,我就和平子一起去,盡力而為吧!”刁大鵬說著話招呼了幾個嘍囉跟在方平身後悻悻而去。
方平帶著刁大鵬一行人出了酒店坐進了一輛越野車裏麵,方平親自開車直奔工地而去,刁大鵬不解的問道:“去銀川應該向西走啊,你怎麽開著車朝北來了?”
“不用問,我去工地自然有目的。”方平回答了一句話也不多說,腳下猛踩油門,幾分鍾之後來到了工地,把車子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了,方平撥通了周川的電話號碼問道:“喂,你給我盯緊了羅衝,其他的人可以不管;我估計他們喝完酒之後羅衝有可能會送孫浩回靈武,如果羅衝不親自送孫浩回靈武的話就算我沒說,你在哪裏繼續盯梢,隻要發現羅衝一旦送孫浩出了銀川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方平掛掉電話之後下車去和在這裏鎮場子的白虎搭訕了幾句,一會兒功夫又來到了越野車前麵,對去年跟著他和刁大鵬一起來到了寧夏的那個染了一頭黃發的“黃毛”道:“去,開著這輛斯太爾跟在我的後麵,我們去銀川到靈武的路上等著,要是這個姓羅的不回來算他燒了高香,還能多活幾天,否則的話隻能算他倒黴了。”
“啊哈哈……我明白了,你這是想用這輛大卡車半途劫道啊,嗬嗬,高!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今天這夜色真黑啊!”刁大鵬撫摸著腦袋大笑,一手向方平豎起了大拇指。
……
銀川的高檔酒店之內,聶磐與羅衝等人頻頻向楊廳長敬酒,酒過三巡之後,在孫浩與羅衝的不斷引導下,話題終於直奔主題而去。
羅衝陪笑道:“我們聶先生這麽做一來是為了發揚中華武術,二來也是為了促進咱們寧夏的體育和文化的發展,鬆竹鎮的條件得天獨厚,而且這武校和影視城建在一起,有利於雙方互補,最終甚至有可能會形成蝴蝶效應,隻是不知道靈武市的張副市長心裏怎麽想的,孫局長的提案剛剛出來,還沒在局裏審議通過,就被他直接給斃了,所以啊,我們聶先生才懇請楊廳長出麵把土地給批了,如果這事情能辦成,最後將是一場皆大歡喜的局麵,對寧夏、對靈武、對鬆竹鎮、對影視城……對我們的武校都將會是一場贏局。”
羅衝說了一通之後,孫浩又開口添油加醋,向這位楊廳長說在鬆竹鎮建立了武校之後會對地方經濟帶來那些發展,最後兩個人又一次懇請這位楊廳長出麵幫忙,一邊說著話羅衝一邊向藍媚兒用眼神示意,藍媚兒會意,立即從身後的櫃子裏摸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恭敬的放到了楊廳長的麵前道:“這是我們聶先生從香港特意為您準備的千年野生人參,具有延年益壽的作用,希望楊廳服用了之後有個好身體,為廣大的寧夏老百姓造福。”
“嗬嗬……幾位真是太客氣了,我一把老骨頭為人民服務就算累垮了也是應該的,我雖然活了大半輩子了,可是這千年的人參還真是沒見過,我看看長的什麽樣子……”
楊廳長說著話伸手輕輕的把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了一條縫向裏麵瞥去,隻見裏麵除了五六條看上去價值不菲的人參之外,還有一張上麵寫著一百萬的支票,心頭會意,輕輕的的把盒子蓋好又推回到了藍媚兒的麵前:“哎……小聶你的心意我心領了,為人民辦服務是應該的,你這樣太見外了……這樣吧,你要是真想給我這老骨頭補補身子,就等我先回去把事情問清楚了再說,聽說鬆竹鎮的事情比較複雜,要是我能把事情給你辦成了你再感謝我也不遲啊。哈哈……況且我這年紀大了,這人參怎麽服用也不知道,到時候還得麻煩藍小姐去我家裏一趟,把服用人參的方法詳細的告訴我啊。”
看著這個五十多歲的楊廳長酒後露出了有些色迷迷的眼神,聶磐立刻就明白了他讓藍媚兒去他家裏的意思,心中對這老家夥頓時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厭惡,自己不便發作,隻好胡亂敷衍了幾句。
話說開了之後,酒宴再繼續進行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楊廳長起身告辭,聶磐與羅衝等人也不挽留,羅衝再次懇請楊廳長把這點“心意“收下,楊廳長是個老於仕途的人,知道拿了錢之後辦不成事會惹麻煩,因此並不急於收下,隻是表示等事成之後再向自己表達謝意,羅衝隻能暫時讓藍媚兒把東西收起,然後一起恭送楊廳長下樓。
送走了楊廳長之後,孫浩也要回家,周川吩咐自己的秘書和司機送孫浩回靈武,自己準備回住宿的酒店休息,孫浩這時借著酒勁和羅衝勾肩搭背的笑道:“羅先生這次你得親自送我回靈武,我們靈武可是有個好地方啊,嗬嗬……我們市裏有個新開的夜總會,老板和我是自己兄弟,裏麵的小姑娘可都是才招的,多是十八九的,一個個一掐就出水,你可不能錯過啊!”
“哈哈……既然孫局長這麽說了,小弟我卻之不恭,既然如此就跟著你走一趟?”羅衝被孫浩的話撩撥的性趣漲了上來,笑著答應了孫浩的提議。
羅衝本來想約著聶磐去,聶磐此刻隻想回去和小龍女煲一會電話粥,一口回絕了羅衝的提議,於是羅衝也不讓司機開車,自己親自駕車與孫浩離開了酒店,準備去試試這一掐就出水的小姑娘是什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