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話 老虎掛了
懷疑這老雪人以前跟著安南幹過，或者是個退役的聖誕老人，周遊過世界。竟然接連說出了十幾種語言。還好，有我會的。
“海神大人！我們已經盼望您很久了！”老者欣喜地回望身後的族人，一陣歡呼。
看樣子溝通還是有些障礙，我什麽時候成海神大人了？撓撓頭，“你們——等我幹嘛？”
老者目光深邃，上下打量著我。接下來的陳詞，讓我深感慶幸的同時又不得不羞愧不已。
“我們屬於這片美麗的極地大陸，（靠！美個鳥的麗？！）受神靈庇護，已經生存了上千年。”老者伸出手掌，做一個展示狀，“我們擁有無盡的海洋和富饒的魚類。同時我們也有自己的信仰！”我掃掃他身後的族人，個個虔誠地看我。慌忙強作嚴肅。
“我們的先知告訴我們，在海平麵逐漸上升，月亮之神受太陽光芒召喚的時候，遼闊的海平麵上，會有一位慈愛而英俊的海神來擁抱我們。”第二個形容詞，我可以接受。慈愛？暫且送給海神大人的媽媽。
“這位海神，擁有雪一樣潔白的頭發，身穿獸皮做的盔甲，帶領著整個極地大陸的生靈，來到我們麵前。他會給我們帶來新的希望，帶來取之不盡的寶藏和美味的食物，他是我們真正的主人！”
我不覺得自己偉大，隻是讚歎他們先知忽悠人的準確度。能把這些巧合都撞上，確實是他的幸運。白發是我畢業後才染的；獸皮是怕被凍死，追了半天企鵝，六條給我納鞋底一樣縫的，好幾個地方沒綁牢還在跑風；帶領著眾生靈，那叫帶領？！老虎都被它們咬的血肉模糊了，抓住我不知要被海獅撕成幾塊，海神？死神還差不多。
好吧，好吧，暫且答應這些白衣瘋子，送他們去精神病院，衣服都不用換。“有東西吃麽？”我還在回味剛才的生魚片。
老者微笑側身，人群立刻閃開一條路，“請跟我們去營地。”
“老虎！”六條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叫，“老虎！你怎麽了？！”
急忙回頭，“老虎沒心跳了！”胖子已經淚流滿麵。我把耳朵貼在老虎胸口，不覺渾身一陣冰涼，老虎就這樣死了？我同舍四年的兄弟，就這樣被活生生咬死了？！我扶著腦門，連連後退，“不會的！不會的！”六條和胖子泣不成聲。
我突然轉身抓住老族長，“救救他！求你們了！救救我的朋友！”
老者彎下腰，伸手去觸摸老虎的鼻息，惋惜地搖搖頭。“這個男子已經斷氣了。”
“你們不是受神靈保護的嗎？”我幾乎是在抓狂，挨個掃視他們的臉，“你們不是有神力的麽？！為什麽不能救他？！啊？！”
老者命令手下去抬老虎的屍體，告訴我，“海神大人，你的朋友隻是個凡人，生老病死是上帝的旨意。請您不要過於悲傷，我們會給他安排一個神聖的葬禮。有助他早日步入天堂。”
“步個鳥的天堂！”我衝過去搶老虎，“我要你們救活他！聽見了沒有？！”
老者看著我，神情有些失落，“您的善良和慈愛讓我非常感動。”望望哭泣的六條和胖子，“我們的營地中，供奉有一個冰封的龍壇，是我們的聖物。據年長者描述，是遠古時期一條藍色魔法龍的遺骸，自身擁有複活的神力。不知道能不能對您的朋友起到作用。”
“帶我去！”
雪人部落的營地，是一座用冰削出來的城堡，所有的房屋、樓閣、器皿都是用冰雪打造。有些像哈爾濱的冰雕節。幾隻馴養的海獅被鐵鏈拴在冰柱上，見了主人個個昂首鳴叫。對它們痛恨之至，心想等我接管了這裏，一定先殺了它們擺酒席，給我的老虎兄弟報仇。
老虎由於沒了心跳，身體被迅速冷凍。蒼白的臉頰變成了僵硬，看著心寒。十分鍾前我們還一起下河抓企鵝，就這樣直直躺在了那裏。
龍壇在營地*的正中央，用巨大的冰塊堆壘成一個正圓。中央橫臥的，就是巨龍慘白的骨架，說實話，這種東西，放在兒童博物館，我連掃都不會掃一眼，一看就是假的。不過想想願意空運一副玩具骨架到這不毛之地的人，應該不是很多。我伏在它身邊，默默地觀看。
“他已經沉睡了幾千年，”老族長給我講解，“常年的冰凍加上它本身身軀龐大，一般的薩滿祭祀根本無法去用咒語喚醒他。我們能做到的，隻是全力保護他的完整和聖潔不受侵害。”
“怎樣才能把他它喚醒？”來不及去想這條巨龍醒來後的態度，隻知道多一份力量就多一點複活老虎的希望。
老者低頭冥想，然後鄭重地看我，“先知告訴我們，隻有海神大人您，才能把他喚醒。”
我幹他先知的爺爺！最後一道難題還是留給了我！“能不能具體點？”
“他需要一個虛幻的靈魂，脫離肉身，進入冰龍體內，靈魂與靈魂的對話，才能起到作用。”
六條在一旁偷偷拉我的衣角，搖搖頭，“獄北，不行就算了。”他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是個謊言，或者是夢境中的一個傳說。胖子不死心，戀戀不舍地看著老虎的屍體，“都怪我！”眼淚又淌了出來。
就算出難題，至少出個我有希望做到。能救活我的兄弟，在我身上切一塊肉也可以。但是這靈魂出竅的方法，實在無能為力。超級百度就算能用，去把一個人死而複生也是在功能之外的……“等下！”突然想到一個人！
六條和胖子同時把目光轉向我。這個問題需要得到胖子的鑒定，我拉著他，急切地問，“你們記不記得遊俠的分身，有一對雙子星外掛？！”他們點頭。“一個叫屠夫，已經被白銘殺掉。另一個跟隨我的，叫詩人。可以依附多種形態出現，第一次見我們，用的就是我本體的複製品。”
胖子點頭，“你上次告訴他，讓他以後現身變個**出來。”
“對！”
“可是——”胖子低頭看我手裏的電話，“你手機現在根本沒有信號，用不了超級百度啊？！”
“笨蛋！”我開心看他，“這正是個絕好的機會！超級百度的使用需要聯網，但詩人隻是依附在這竄網址之上，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一旦無法連接網絡，還要出來見我的時候，一個病毒體，會是什麽狀態？？”
胖子和六條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興奮地同時把臉轉向我，“靈魂！！”
“沒錯，依附不到網絡實體，他隻能以虛幻靈魂的狀態出現！”先知果然名副其實，不過如果我想不到這一點，他照樣挨罵。
我打開手機，迅速在脫機網頁裏輸入超級百度的網址，成敗在此一舉。“詩人！出來見我！”
一道白光從手機周圍劃過，托著電話的手掌猛然一震，網頁自動跳轉為關閉狀態。隻感覺身邊一個爽朗的聲音在說話：
“不好意思主人，目前連接不到網絡，隻能以虛幻狀態出現。依附**的命令可否暫且推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