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寬那焦急無措的模樣,林陽微微一笑,仿佛想起什麽似的補充著說道:“哦,對了,你把儲物袋拿來,這已經是我的戰利品了,這可不是你用來換命的籌碼!所以呢,你也不必著急,先慢慢想想,也許你能讓我知道我閉關這數十年發生了什麽,放過你也不是沒有可能!”
安寬那苦惱之色驟然散去不少,眼珠滴溜溜亂轉,餘光小心翼翼的掃著一心沉浸在那些雜亂物品中的林陽。似乎看出林陽對那些玉簡消息之類的十分在意,對那些法寶卻不屑一顧,看也不看的棄之一旁,一副高人風範,儼然是常年閉關不出的隱士修者的作態。找到自己一線生機的安寬,頓時開動心神,一心搜刮著近些年來所有的信息。
雖然林陽沒有盯著安寬,但安寬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過林陽神識的感知,對於安寬那小動作林陽並不在意,智珠在握的梳理著手中可能得到的信息。歐大任隻有築基中期的實力,儲物袋中自然沒有什麽引起林陽注意的東西,一兩顆似若珍寶的凶獸妖丹和法寶對林陽來說簡直是雞肋。而安寬這築基初期的修士更是不堪,全是一些低階的妖丹,法寶更是沒有一件多餘的,儲物袋中的東西對林陽來說簡直與破爛無異。
不過,安寬的儲物袋中的東西沒有什麽價值,但蘊含的信息相對於林陽來說卻是更有價值,也許是安寬那膽小的心性所致,將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都一一記錄在內,打探的也算十分詳盡。這倒讓林陽對安寬多少充滿期待,也明白為何安寬如此膽小的心性還能築基成功,並且生存在這殘酷的修仙界,隻怕與其謹慎到極致的心性不無關係。
對所有能威脅自身性命的事情地域都敬而遠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可謂如履薄冰,如此看來安寬也是一個可憐又有一種別樣的堅韌與執著的修士,心中的殺意也減弱不少。人生百態,這到是讓林陽對其生出一絲興趣,若是換做其他修士,如此實力心性隻怕早已避世不出,而不會如安寬這般夾縫逆境中生存,苦心尋求適合自己的道路,默默的獵殺低階凶獸修煉,隻怕也是因為強大故而恐懼,又因恐懼所以向往奮鬥!
當林陽如同審判者一般審視著安寬的時刻,林陽清晰的感受到安寬那求生的渴望與執著。安寬為了求生可謂拚盡全力,起初還搜腸刮肚的將自己聽到看到的有用信息一一說出,隻是看到林陽那麵無表情,始終未曾鬆口的模樣,這才急切的毫無章程順序如倒豆子一般無所不說。
林陽雖然麵無表情不置可否的模樣,但卻仔細的聽著安寬的每一句話,對那雜亂無序的論調並不在意,反而快速的從中提取著自己想要的信息。經過安寬的訴說,林陽心中微微感歎,也明白此刻自己的處境。隻是如此漫無目的的解說難以為繼,而林陽神色始終不變,讓漸漸黔驢技窮的安寬苦惱焦急起來。察覺到安寬如此模樣,林陽並沒有說什麽,起身帶著安寬向著流雲島而去。
此時,林陽心中對安寬的殺意已然散去大半,對林陽來說一個小小的築基初期修士實在不算什麽,而從安寬身上已然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如此已然足矣。恩怨分明的林陽自然不會再造殺孽,但卻也不會這樣輕易的放其一條生路。
對於林陽來說海域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任何在安寬以為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也會是林陽急需的消息,隻是憑空設想難免會有太多的忽視遺漏。故而林陽帶著安寬,一路上林陽稍加暗中引導,安寬就不知不覺的成為一個向導,但凡遇見的任何事情,都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所知的一切。
這荒島距離那流雲島其實並不算遠,隻是這荒島附近區域靈氣極為稀薄,靈藥凶獸自然也十分稀少,故而修士也不願來此區域,因此就顯得毫無生氣。對安寬的介紹,林陽有些疑惑,雖說是靈氣稀薄的緣故,但卻也不可能一個修士也沒有,那些實力相對低微的修士來此曆練也未嚐不是一個理想之所。可偏偏在療傷這段時間一個修士也沒有見到,而安寬也是被逼無奈,莫須有的尋寶而來,否則還真是一個修士也見不到。
林陽心中的疑惑卻是讓安寬心驚肉跳,還以為林陽要追究之前擅自闖入此地的罪過,連忙道出其中緣由。心下暗笑當即恍然,原來這荒島與那流雲島中間還隔著一個凶險的海域,也許是這荒島附近海域靈氣太過稀薄,故而與其緊鄰的海域卻顯得尤為濃鬱,自然有無數的海域凶獸棲息,將那些弱小修士阻隔。更何況在流雲島附近也有許多曆練區域,沒有必要到此遙遠的地域。而那些高階修士根本對著靈氣稀薄的地域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浪費時間精力進入其中。
林陽沒想到的是,這安寬為了避免與那些修士爭鬥,這才遠離流雲島低階曆練海域,孤身一人來到這荒島區域。而空無一人的地域,簡直成為安寬的獨屬曆練之地。隻是每一次安寬都要大為奔波,耗費極大的時間精力來繞過那凶險的區域才能到達此處。對旁人來說可能得不償失,但對於安寬這極度小心謹慎的心性來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見安寬又要繞過前麵危險的海域,林陽眼中凝聚一抹渴望的殺意,斷然強迫安寬一起衝入危險地帶,掀起血雨腥風。而每一次血腥的殺戮都讓安寬亡魂皆冒,一個個途中遇見的海域凶獸成為林陽劍下亡魂,安匡都感覺自身的脖頸涼嗖嗖的。
尤其是這些凶獸不管是否阻路,但凡被林陽感知的存在都被斬殺,這讓林陽在安寬的心神中留下殘忍嗜殺的恐懼形象。安寬不知道的是,林陽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為了讓安寬說出更多的信息而已,否則日後擊殺一頭海域凶獸林陽也不知這海域凶獸的習性用處。
作為修士也許安寬並不出眾,可以說是最底層的存在,可若是作為一個向導,安寬無疑是最出色的一個。謹慎的心性,往往能規避那些強大而危險的存在。縱然是被林陽強行扯入危險區域,安寬也能一一說出那些凶獸的名字弱點,甚至連一些強大的金丹期凶獸也不例外。這到讓林陽大為驚異,隨之也不得不感歎,這安寬膽子也太小了,隻怕是搜集這些資料也耗費他不少的時間而耽誤修行。
一些實力低下的凶獸妖丹林陽不屑收取,在安寬幾次痛惜之下,試試探探的收取一枚妖丹之後,見林陽並沒有怪罪,心中大為感激欣喜。對此默許的林陽也算是給安寬一些酬勞,以撇清因果。感受到安寬這令人匪夷所思的生存方式讓林陽再一次的體會到生靈百態,各有其道的真意,隱隱之間摸索到道的神韻。
原以為嚐到甜頭的安寬會經不起誘惑而進入更為凶險的地域獵殺凶獸,沒想到安寬竟然一如既往的充滿恐懼排斥,對自己無法對抗的危險地域始終不願進入。也許內心深處,這種謹慎的心性不到逼不得已是不願將自身性命托付到別人手中。
經過這一路的瘋狂獵殺,林陽自身精血得到極大的補充,血之力隱隱有恢複巔峰的跡象。但運轉之間卻多有不妥之處,林陽也明白欲速而不達,沒有經過淬煉,血之力太過龐雜,根基不穩,再獵殺凶獸汲取精血之氣已然於事無補。
放棄繼續深入獵殺凶獸打算的林陽讓安寬放下提醒吊膽的心神,異常激動的帶著林陽向流雲島趕去。隻是即將到達流雲島的時候,安寬卻神色不定的躲躲閃閃,十分猶豫的裹足不前。看著安寬恐懼擔憂的神情,林陽有些疑惑不解。
也許是這些時日與林陽的相處讓安寬多了一絲信任,而極為膽小謹慎的心性造成安寬極為靈敏的觸感,察覺林陽的疑惑,這才吞吞吐吐的說出自己的打算擔憂。解開疑惑的林陽默然無語,安寬則忐忑不安的等待最終審判。
早已見識過安寬那膽小怕事謹慎的性格,此時聽到安寬的擔憂,林陽並沒有多少驚異。隻是沒想到安寬竟然有如此敏銳的心性,僅僅是因為與自己這強大修士一起進城而害怕被其他修士猜測嫉妒,從而擔憂引發貪婪的殺身之禍。與那歐大任一起外出,卻獨身回來,更是會引起可能的仇殺與猜忌,兩者合一,安寬怎麽也不敢再踏入這流雲島。而從此行得到不少好處,安寬自然一心想著藏匿閉關來躲避一段時間。
說起來安寬在流雲島也算頗有“名氣”,而此刻與這最膽小的修士一起進城必然會引起眾多修士的注意,從而看出自己一無所知外來修士的身份,那麽便會諸事不便,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故而,林陽也是毫不猶豫,隨手將安寬原本的儲物袋交給他,讓其自行離去,林陽則向著流雲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