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寬!你說的閃耀青紅霞光的寶島在哪?若是有意欺瞞,那你可要好好想想其中的後果!”一聲暴燥的聲音在茫茫海域中響起,一名粗狂的修士陰狠的看著身旁畏畏縮縮的奸猾修士吼道。

“歐大人放心,小的絕不敢欺瞞!就在前麵東南方向!當時小的看這片海域靈氣稀薄,到此獵殺凶獸,無意中看到東南麵一個隱現的寶島,上麵閃耀著青紅霞光。小的就猜測,這片海域之所以靈氣如此稀薄隻怕就是因為那寶島的緣故,本想去查探取寶,卻沒有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一隻覆海蛙,險些將小的吞進去。雖然僥幸逃回,卻是重傷欲死,若非大人相救,小的斷無生路,此時又怎會欺瞞大人!隻是……”

“嗯?隻是什麽?安寬!吞吞吐吐的找死不成?!”

“小的…咯咯…小的…歐大人!小的這次能死裏逃生全靠大人恩德,小的又怎能與大人一起厚顏探寶,小的願將那寶島獻給大人!嗯……還望大人笑納!”牙齒打著顫,發出斷斷續續的顫音,似乎恐懼突然賦予了勇氣,這矮小猥瑣的修士諂笑著說道。

“噢?安寬,難不成那寶島已然是你的囊中之物?讓我笑納?!怕死不敢過去就明言,本大人又不是不允,安寬,你有何必如此作態?弄出這些高帽子?”

“多謝歐大人!多謝歐大人!小的在這裏預祝大人馬到功成、喜得異寶、功成名就、道法大成……”

猥瑣修士全然沒有聽出那其中譏諷之意的樣子,神色恭敬大喜的連連語無倫次的恭賀著。讓這粗狂的修士有些錯愕尷尬,隨即嘴角揚起一抹詭笑,淡淡的說道:“我說過同意了嗎?”

“呃!小的,小的實力低微,實在是拖累。更何況小的傷勢未愈,隻怕會破壞大人要事……那個,哇,歐大人,你就當小的是個屁,使個勁兒放了吧!”一連急切的矮小修士倉惶的說著,眼睛滴溜溜亂轉,隻是看到始終不肯鬆口的神色,陡然臉色一垮,嚎嚎大哭的說道。

“同道說你是最膽小怕死之人,果然不假!隻怕你並非是去那寶島上探寶遇到覆海蛙才重傷的,而是獵殺弱小凶獸時遇到那覆海蛙吧?看來你並沒有親眼見到那寶島的模樣,此刻又怎能讓你離開?前麵帶路吧!”

被一言道破自己的打算,安寬頓時神色萎頓,驚慌失措中隻能無奈的在前麵帶路。隻是一路上不免拖拖拉拉,膽小的裹足不前,打顫的身軀險些從飛劍中跌落海域,成為凶獸的口糧。在生命逼迫要挾下,無奈的強自鎮定,巍巍顫顫的向那無名荒島靠近。

不過片刻那荒島遙遙在望,隻是看起來平凡無奇,根本沒有什麽青紅霞光,就連靈氣也十分稀薄,周圍甚至沒有一隻強大的凶獸,就連稍有靈性尚未開化的猛獸都沒有。安寬頓時神色慌張,猶疑不定的望著荒島,餘光掃著那粗狂的修士。看到那陰沉懷疑的神色,安寬心中一緊,苦澀的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一道青色遁光自荒島躍起直刺而來,原本就心驚膽顫的安寬一聲驚呼,也不看是什麽情況,扭頭抄起飛劍就瘋狂的逃遁。不料,一股勁風當頭攔截下來,冰冷的殺意將其氣機鎖定。安寬臉色劇變,哭喪著臉滿是哀求。

原本就懷疑的歐大任此刻見到安寬如此模樣,心中更是惱恨。這荒島全景一目了然,鳥毛都沒有,怎麽會有什麽異寶,這根本就是想誆騙丹藥!濃鬱的殺意驟然卷向安寬,將其打落飛劍,無視那哀求的神色,就要將其斬殺泄憤。

冰冷刺骨的殺意讓安寬亡魂皆冒,膽小的心性險些讓窒息,全身打顫看見那急速飛來的青色遁光,眼中陡然一亮,語無倫次不假思索的急聲說道:“饒命!歐大人…饒命啊!那寶貝定然是被這人搶先奪了去!小人不敢欺瞞大人啊!饒命啊大人!饒命……”

陰冷的殺意不減,歐大任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一抹譏諷,隨即收起靈劍,淡淡的說道:“哼!既然如此,你就先去探探那人的底細,將那寶貝前搶過來就饒你一命!否則!哼哼!”

令人恐懼的死亡之力漸漸消退,雖然仍有殺意遊走,但撿回一命的安寬微微鬆一口氣,劇烈的喘息著,露出淡淡的欣喜之色。可隨後聽到如此不懷好意送死般的條件要求,安寬不禁絕望起來。本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理念,安寬在死亡的逼迫下,硬著頭皮,鼓足勇氣,咬牙應承下來。

而打算離開這荒島的林陽感受到這兩名修士的氣息便急急趕來,對海域一無所知的林陽來說,此刻急需這片海域的信息。然而,林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名修士竟然衝著那療傷的荒島而來。看著巍巍顫顫麵對自己的這膽小修士,林陽心中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如此膽小如鼠的修士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心性在修士中也算是一個極品。

金丹巔峰期的神識之力早早的就已察覺這兩名修士的蹤跡,從兩人談話中也明白是自己療傷時引動的天地靈氣異動,進階而生出的異像所致。寶貝卻是沒有,隻是這荒島是海藍獸安息之地,就算此行毫無所獲,可消息散發出去,那些盲從的修士必然蜂擁而至,此刻又怎能容忍修士幾番打攪。想到此處,林陽心中多了一絲冰冷的殺意,神色陰沉的看著眼前如小醜般的安寬。

“呃,這位道友,貧道安寬來自流雲島,在此海島潛修,今日攜友回府一聚,卻遇見道友。相見即是有緣,能在貧道潛修之所見到道友實在是緣法。隻是不知道友緣何而來?所之為何?”

“哼!”見這安寬如此大言不慚的顛倒黑白,林陽譏諷不屑的一聲冷哼,神識之力化為棉針暗暗刺出。

“咳咳!安道友,隻怕你那洞府的寶貝已經不見了,可不要讓我白跑一趟啊!”歐大任有些不耐煩的一聲輕咳,意有所指的暗暗逼迫著說道。

夾雜在中間的安寬臉色一苦,有些無措的呐呐無語。突然感受到林陽那隱晦強大的氣息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更為驚懼的忘記了一切,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謹守心神,不敢有絲毫的異動,隻是那打顫的雙唇瞳孔開始擴散。此刻,身後歐大任那始終不曾散去的殺意此刻看來是那麽的渺小,安寬眼前隻有那強大的身影氣息。

陡然感到識海刺痛的安寬驟然無法壓抑心中的驚恐,一聲異樣的叫喊聲,積聚的心神靈力猝然而發,瘋狂的向身後竄去。早已準備出手的歐大任見安寬突然向自己衝來,雖然疑惑,但也察覺其中的不妥。

歐大任為之心神一緊,沒來的及作出反應,林陽就抓住其分神的機會,腳下青竹劍激射而出,自身淩空而立。這一抹青色劍光驟然而至,劃過一道血痕,那歐大任的頭顱高高飛揚,充滿著驚恐疑惑與難以置信。

回到林陽腳下的青竹劍一絲絲青光流轉,沒有任何的凶悍血腥之氣,似乎剛才飛劍屠戮的一幕隻是幻覺。雖然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強大修士能憑空而立戰鬥,但感受著臉上溫熱的血腥,瞬間慘死的歐大任,安寬體會到那前所未有的強大,心神一片絕望冰冷,顫抖著不知所措。

感受著虛空中傳來的淡淡血腥之氣,林陽感覺自身血之力在緩緩的複蘇,在歡快的跳動,久違的熱血沸騰感覺油然而生。隻是這修士實力太弱,這些精血之氣根本於事無補。看著那安寬神色驚恐失魂的呆立眼前,林陽嘴角露出一抹譏諷滿意之色。

修士在沒有凝結化嬰時,根本無法直接踏空借助天地之力,唯有立於飛劍上才能空中激戰。而殘神訣卻以自身為憑,自然不需飛劍支撐,腳下青竹劍不過是擺設掩人耳目而已,如此出其不意果然是無往不利。

堂而皇之的收起那歐大任的儲物袋,林陽饒有興致的看著呆立不動嚇破膽的安寬,眼中閃爍著難以尋味的神色。感受到林陽目光的注視,安寬頓時驚慌失措的連連避讓,卻又唯恐被誤認為逃跑而錯殺,一時間進退不得,險些崩潰。

對安寬這膽小如鼠的心性極為厭煩,更是對其將修士引到此處打擾海藍獸安息而殺機大盛,隻是想到這膽小心性或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林陽神識微刺,將其驚醒,收起強大的心神壓迫氣勢,這才淡淡的說道:“安寬?是吧?貧道也非大惡之人,但之前你無禮的冒犯就不可不懲!隻是看你有心悔過,這才讓你緩些上路,至於是否要留你一命,就看你有沒有值得換取自己性命的東西了!”

驟然聽到林陽如此一說,安寬眼睛陡然一亮,急切的來回轉動著,思索著所有能換取自身性命的東西。而林陽卻不急不慢的整理著歐大任的收藏,汲取著那些雜亂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