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允了琳琅,於是她回去收拾收拾,便又進了宮,還特意挑了獨孤玦當初住的宮殿。

說起來,這是獨孤玦做太子時住過的地方,後來他被廢時也囚禁在這裏,原本庭院裏鬱鬱蔥蔥的,後來失了主人,也就丟在那兒沒有人管了。

琳琅來了,命人好生打掃,還特意要了曾經知道這宮中當年布置的老太監盡量恢複原貌,這樣住起來就覺得很親切熟悉,仿佛處處都有獨孤玦的氣息,也就不覺太難熬了。

轉眼數月過去,獨孤玦戰報頻傳,全是大捷,進度很快。可是劉濤每次都會讓信使給巧慧帶家信回來,似玉也會寫上幾個大字安慰琳琅,偏偏獨孤玦就隻言片語都沒有,真是奇怪。

琳琅看著巧慧隨身帶了家書,沒事就躲在無人處瞧,那歡喜而甜蜜的樣子,就心裏恨恨地,就算作為元帥再忙,難道寫封信就那麽困難?

哼,獨孤玦,你要是敢不想我,等回來叫你好看!

這天,琳琅陪著獨孤樂玩耍了一陣子,送走了程華芳和巧慧,然後陪著太後用了晚膳回到寢殿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得這大殿為什麽要修建的這麽大呢?感覺怪冷清的。

忽然覺得黑暗中有莫名的東西在接近,琳琅疑惑地撐起身體問道:“誰,誰在那邊?別開玩笑啊,當心我揍你。”

輕輕的風過,攜裹著一個矯健的身影輕靈地落在她的身側。

隻聽男子輕笑:“你確定不是想,而是用揍來歡迎為夫?我日夜兼程、真是不值得啊,那還是走好了。”

琳琅慌忙拉住獨孤玦,那帶著男子氣息的身體便壓了下來,炙熱的吻代替了無法表述的思念,坦誠相見,她們狠狠地占有對方,無言地用行動來證明對彼此深刻的思念和期待。

激烈地進攻與反攻,琳琅恍惚間覺得這是夢,卻又不是夢,她大膽放肆地一次次與他實踐曾經合演的某種十八式,讓某人興奮的難以自製,急促地在她耳邊喘息,一次次盡情地在她身上釋放。

最後,一如既往地,開始凶猛的琳琅終究抵不住男人旺盛過頭的精力,疲憊已極地在獨孤玦身下睡了過去。

朦朧間,似乎有人在門外詢問她何時起床。

琳琅慵懶地眼也懶得睜道:“什麽時候了?”

外麵宮女答:“皇上上朝就要回來啦。”

以往,獨孤樂就喜歡要琳琅早早過去一邊為他整理龍袍一邊說些玩笑提神,今天可好,小皇帝都要回來了,要不是有人來叫她居然都還沒有醒。

琳琅一伸手,發現自己居然是被人圈在懷裏,大驚,睜眼還沒有看清楚是誰就打算大叫,獨孤玦急忙一把握住她的嘴:“噓,別讓人知道我在這裏。”

琳琅拚命眨眨眼,眼中流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她還以為昨晚自己發、春夢了呢,原來不是啊。

“先把她們打發了。”獨孤玦低聲在她耳邊道,那溫熱的氣息,帶著愛憐的神情,還有兩人肌膚相抵的柔滑感覺,令琳琅不禁心動神搖。

獨孤玦不該在戰場上的嗎?他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好,我馬上就去延禧宮,你們先去忙吧。”

打發走宮女,琳琅抱住獨孤玦:“小玦玦,現在是大白天的,我不是在做夢,可是,你走了這麽久都不來個信,怎麽會突然跑回來?”

獨孤玦笑道:“還不快梳洗打扮?等下子皇上要是衝過來,看見這樣……”

獨孤樂是個小孩,可卻是皇上,早上要人來叫過琳琅,可是這位太累,呼呼大睡。

獨孤玦警醒,捏了琳琅的鼻子,她可好,使勁甩甩頭又接著睡,完全不理會。

獨孤玦隻好不出聲。

而獨孤樂難得如此體諒,沒有要人強行衝進來叫醒琳琅,這會兒就要回來,要是再見不到她,不直接過來找人才怪。

琳琅也知道那孩子要是發起脾氣的可怕,慌忙一下跳了起來:“對對對,我一邊收拾,你一邊告訴我。”

琳琅慌慌張張地抓過衣服往身上穿,而獨孤玦卻是悠閑自在地將單衣往身上一套就成了。

雪白薄軟的綢緞貼在他身上,那隱約的肌肉線條,細長的腰線,修長的腿,還有春風得意美貌非凡的麵容,琳琅覺得鼻子有些熱。

“怎麽,這就受不了?”獨孤玦看到琳琅有些心虛地轉過頭,環住她的身子:“昨晚是誰一直在勾引我來著?”

“我以為是做夢。”琳琅幹笑道。

“我以為能忍住,快些打完仗回來,可是終究沒有忍住。”獨孤玦有條不紊地為琳琅整理那些胡亂套在身上的衣衫說到。

其實,這場仗對於他來說真的不難打,隻是對方依仗天塹對持,需要些耐心和時日。

他去,不過是鼓舞士氣穩定軍心,那些戰略大多是季同與將領們商議,獨孤玦也有意要看看他們的能耐,不過稍加點撥發布命令罷了。

從來沒有這麽思念過一個人,獨孤玦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就像當初騙女王一樣,假稱他還在軍中,暗中命令季同掌管大局,陶似玉劉濤從旁協助,便獨自飛馬從前線趕了回來。

其實,獨孤玦這麽急急的丟下一切回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在琳琅的書信中他得知她竟然沒有聽話,搬進宮去,心中的擔憂更加讓他坐立不安。

不知道太後有沒有為難琳琅?

不過,看眼前琳琅的狀況,他的擔憂好像有些多餘。

“你在外麵,那麽多花花草草還記得回來?”琳琅偷笑。

“你看我像是采過什麽花花草草嗎?不然還能稀罕千裏勞苦的跑回來找你?”獨孤玦也笑。

“看你昨晚的表現……好吧,我大度一點,這次信你。”琳琅心裏明白,獨孤玦是個自律性很強的人。

時間有限,琳琅真怕獨孤樂回來就直接跑過來發現了獨孤玦,一個本該在前線的元帥,卻出現在宮裏,在一個身份很特別的女人床上翻雲覆雨的,這傳出去可有的瞧了。

於是,琳琅來不及和獨孤玦多說,簡單的梳洗打扮好,在獨孤玦有些戀戀不舍的叮囑早些回來聲中出了門,還特意叮囑要那些宮女太監們不要替她收拾屋子。

一想到獨孤玦就像是準備被她臨幸的妃子,穿著那麽單薄地老實躺在被子裏,等待她歸來寵愛,琳琅那小心肝啊,就興奮的撲撲亂跳。

來到延禧宮,獨孤樂就在庭院裏轉悠,一看那樣子就是在等琳琅,見她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還擺出一副酷酷的樣子裝作沒有看見,很是高傲地兩眼看天。

琳琅也跟著往天上看,還津津有味地,直瞧得小六子那幫太監們也跟著往天上看。

隻見晴空萬裏,連朵白雲都沒有,哪有什麽好看的?

“看什麽看?”獨孤樂終於繃不住叫道。

琳琅倒也老實:“我要不跟著往天上看,怕皇上一個不高興就砍了我的腦袋嘛。”

“哼,早上叫你裝死也就罷了,你不會是現在才剛起床吧?你這宮女當的倒是比朕這個皇帝還逍遙。”獨孤樂一扭小臉生氣了。

我總不能說是你那個好皇兄把我折磨的起不來床吧?琳琅隻得賠小心:“皇上為國為民勞苦功高,嘔心瀝血,我是萬萬比不上的,不然怎麽能你是皇帝我是小小宮女呢?”

琳琅這會兒身份不明,所以在宮裏並沒有公開身份,不認識的人隻當她是宮女,獨孤樂也從來不把她當嫂子看。

明知道琳琅這是拍馬屁,獨孤樂還是喜歡她這樣討好自己,小臉拉著,卻沒有喊打喊殺。

“你有那麽辛苦嗎?不喜歡陪朕玩就出宮去。”獨孤樂嘴裏不饒道。

“不辛苦,陪皇上玩是我的榮幸呢。今天皇上想玩什麽?不如我們玩點簡單的,時候不早,就要吃午膳了。”

琳琅心裏還惦記獨孤玦,昨晚那麽辛苦,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可別餓壞了他。

獨孤樂向琳琅勾勾手指,看起來有些兒神秘,等到琳琅彎腰低頭,他小聲道:“朕帶你去看美人兒。”

“美人兒?皇上你才幾歲呀,就知道欣賞美人兒要娶媳婦了嗎?”琳琅有些樂不可支道。

獨孤樂當然不是要娶什麽媳婦,不過是今天看到有人帶了個帷帽遮麵的女子神神秘秘地進了太後寢宮,覺得有趣。

他打聽的時候,別人隻是含糊說那是太後找的美人兒。

小孩子越是不讓他知道事情就越是好奇,獨孤樂也不例外,特別是有琳琅這好玩伴,他就更加如魚得水。

“去不去?”獨孤樂見琳琅眼睛發亮,就知道有戲,拉著她,對小六子他們一瞪眼:“都不準跟著。”

小六子他們自然不敢動,而且皇上和琳琅在一起,除了玩的一身灰頭土腦,作弄哭幾個小宮女,把什麽貴重的東西不當數搞壞了,出這麽點兒小意外,製造一點兒小麻煩,是不會有任何人身意外傷害地,他們放心的很。

琳琅隨獨孤樂繞著圈子地來到了太後寢宮外的窗子下,獨孤樂將琳琅往下一按,抬起腳——好吧,在這麽長時間兩人的相處之下,這位小皇帝也也會了不走尋常路的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