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見獨孤玦神情緊張,也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回頭一看,天啦,那是什麽?
隻見石門開口處,如同岩漿般灼熱的**迅速地進入,向石屋中漫了進來。
“你們慢慢享受被鐵水熔化的滋味吧。既然那麽恩愛,我就讓你們從此難舍難分。”女王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琳琅顧不上跟她鬥嘴了,本來,她以為隻要獨孤玦在身邊,京城早就是岌岌可危的,陶大山那些人一個個都有幾把刷子不是吃素的,想必很快能攻破城門,說不定很快能找到這裏救他們出去。
顧子墨在城上忙的不行,沒有功夫來這裏,就算女王派人來殺他們,獨孤玦應該短時間還應付的來,所以琳琅並不十分著急。
想不到女王之前說的什麽餓死,吃人肉的話,都是虛晃一槍,原來,她根本就容不得他們多活一刻。
女王也知道派人進去殺掉他們並非是最好的辦法,獨孤玦武功高強,生死之搏,萬一他銳不可當衝出來,豈不是麻煩?
所以,她選擇了最安全的辦法,早就準備下鐵水,安排這個地勢最低的地方,也是方便鐵水的灌入。
如果得不到,就讓他們一起去死吧。
似乎真的沒有辦法了,石屋裏剛才還覺得涼涼的,很快就熱了起來,琳琅不但將獨孤玦給她披上的衣服脫掉,還將能脫的差不多都脫了,隻剩下抹胸和單褲。
獨孤玦也隻剩下條單褲,那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在鐵水的映照下,一道道蜿蜒而下的汗珠顯得極致誘人,女王看得目不轉睛——這樣的男人居然不屬於她。
琳琅的衣衫也濕濕地貼在身上,腳下的石床也開始變熱。
獨孤玦彎下腰:“抬腳。”
琳琅一手扶在他的脊背上,聽話地抬起一隻腳來,獨孤玦扯過件衣服,將她的腳包上,特意將腳底加厚。
“小玦玦。”琳琅那一刻有很多感慨,因為就快死了,前一刻,獨孤玦還這麽為她著想,覺得這個男人她真沒有看錯。
獨孤玦將她兩隻腳都包好,直起身,深邃的眼裏映照著火紅的光焰道:“怕嗎?”
琳琅搖頭:“我們一起下去不要走散。”
“可是,聽說喝了孟婆湯,就什麽都不會記得了。”獨孤玦提醒道,就像琳琅忘記她曾經作為蘭蘭愛上過他,他怕自己會忘掉她。
“我們一起喝,一起手拉手跳下忘川河去。”琳琅心想,獨孤玦呀,你能有點浪漫的細胞麽?哪裏真的有閻羅殿,有什麽孟婆湯啊,順著我的話說,給個最後的安慰不行嗎?
“好。”獨孤玦這次沒有認真追究,他還不死心地四下打量,希望能有出口。
鐵水已經淹沒到半個石床的高度了,四周的四壁都開始變紅,腳下傳來灼人的滾燙。
琳琅開始輪換著雙腳站立,一邊苦笑道:“齊齊跳下去,萬一投到一個娘胎裏,我們豈不是就成兄妹或者姐弟了?”
獨孤玦看琳琅的腳受不了,幹脆抱起她,回答道:“那就兄妹吧,讓我來照顧你。”
“照你個頭啦。”琳琅學著他以前敲她腦門的樣子,在獨孤玦額上敲了一記:“我才不要。”
雖然這幅身體比獨孤玦小了四歲,其實獨孤玦這會兒還沒有她穿過來的歲數大呢,琳琅沒有姐弟戀的嗜好,所以有時候想到歲數有點兒小小的遺憾。
隻是,古代男人,尤其是獨孤玦這樣小小年紀經曆很多,有時候免不了有些孩子氣,可是關鍵時刻還是很大男人的有責任感,能頂天地裏的,倒也不讓琳琅覺得心理上落差太大。
琳琅本來就想著宅在家裏不要長大多好,於是,看看她在現代時那些舉止——也很幼稚,不去想年齡的時候,覺得和獨孤玦在一起感覺也不錯。
不過,獨孤玦說做兄長,是為了照顧她,對於她的保護姿態,琳琅很滿意,心裏甜甜地,隻是這答案她不夠喜歡。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再遇見你,跟你做夫妻。我愛你,獨孤玦,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不準你喜歡別人,你隻屬於我,一定要等我。”琳琅看到獨孤玦似乎有些懵,也是啊,是被她這麽熱情的表白嚇到了吧?哈哈。
她將唇送上去,吻住獨孤玦,細細地用舌描畫他質感美妙的唇。
“我也愛你,琳琅,無論我在哪裏,是什麽身份,我都等著你。”獨孤玦並不是被琳琅嚇到了,而是這話,他聽過,曾經有個女子也這麽對他說過,那個人叫——蘭蘭,她是琳琅的前生。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他隻是活了一生,琳琅卻經曆了兩世,但是她依然找到了他,而他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守護著身心等待著她的到來。
他低頭回吻她,那柔軟的甜蜜芬芳,永生不忘。
女王看到下麵鐵水暗流滾滾,不斷攀升,眼看就快爬上石床,而那兩個人卻說著綿綿情話,吻得不分彼此。
沒有人能在這慘烈的死法前,還裝模作樣,他們是真心實意的愛著對方。
女王瘋狂的妒忌,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唇,那樣一個凝聚了她畢生所愛的吻,竟然是獨孤玦與她最後的回憶。
他在吻她的時候想著什麽呢?
女王不承認,獨孤玦那時候是想著琳琅的,即使,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看起來那麽用力,卻並不熱情,那樣狠狠地吻,甚至帶著恨,帶著懲罰的感覺。
“放我下去吧,等下我們要站在一起。”眼見鐵水一點點爬上了石床,琳琅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烤鵝,吱吱冒油,就要熟了。
等一下,鐵水徹底淹沒石床,獨孤玦的腳就會化為青煙吧?
她要和他一起慢慢熔化在一起,而不是讓他一人承受,她卻完好無損的。
獨孤玦微笑著搖搖頭。
鐵水輕輕地波動著,向獨孤玦的腳爬了過來,其實,他早已經被燙的覺得鞋子都已經烤糊了,就要穿了,可是琳琅,他是不會放手的了。
隻剩下一個巴掌的距離了,鐵水封住門的時候,就等於阻隔了外麵的空氣,女王觀看他們的小洞,可以忽略不計。
因而,現在琳琅覺得呼吸越來越難受,腦子有點昏沉沉地,但是,她又一次將唇落在獨孤玦的臉頰上,他的眼眸裏能清晰地看見她此時全身通紅,卻含情的模樣。
一切就在這刻凝固了一般,眼前一切隱去,隻有心上人眼中的自己,深深地……
過了不知道多久,琳琅睫毛閃了閃,眼珠一轉道:“小玦玦,你,你現在腳……不疼嗎?”
獨孤玦也覺得奇怪了,低頭一看,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我沒事。”
如果腳被熔化了,不可能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更不可能還抱著她站的這麽穩當吧?
琳琅也欠欠頭往下一看,隨即不敢相信地眨眨眼,是真的,鐵水不但沒有淹沒獨孤玦的腳,還退了一些。
這是怎麽回事?
獨孤玦衝琳琅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難道女王忽然良心發現?
這是她的考驗?
她還想再給獨孤玦一個機會,再回到她身邊?
不對,女王好像很久沒有說話了。
琳琅抬頭道:“喂,你來個痛快的。我一點不怕,來啊。”
沒有回答。
女王累了,休息去了?
“別說話,休息一下。”獨孤玦見琳琅有些聲嘶力竭——早就缺水了吧?就算被她抱著,琳琅體力也會消耗很大,還浪費那麽多精神在這上麵做什麽?
“讓我下去吧,你抱這麽久,累死了吧?”琳琅喊了幾聲,都不見那邊有回應,想必女王真的不在。
“很燙,你別動,我還能堅持。”獨孤玦的手已經僵了。
“獨孤玦,如果這次,我們能逃脫,我一定對你很好很好。”琳琅奇怪,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沒有被烤幹,有眼淚。
“怎麽好?”獨孤玦有些期待。
“隨便你怎麽說。”琳琅覺得她應該猜得到獨孤玦的心思。
想想某人一直都沒有正常的生活過,需求還能不旺盛?
雖然說她每次被他啃得累的半死,但同時也覺得很幸福,人家費盡心機想都想不到,看看,她多好命,大帥哥趕著往上貼她啦。
“給我生孩子吧。”獨孤玦很認真地說。
“好。”居然不是她想的那樣,琳琅暗罵自己真是色,不對,這事情跟生孩子是一條線上的啊。
想著,她又笑起來,嬌羞道:“色鬼。”
獨孤玦根本不在乎她這種罵,滿心歡喜地看著她直笑,琳琅咽咽根本沒有什麽口水的喉嚨:他以為這樣看,就能把個孩子看進她的肚裏了麽?
又堅持了一會兒,鐵水明顯地退了下去。
等到鐵水隻有石床一半高的時候,隻聽機關響動,石門又繼續開啟了,一點點地升高。
琳琅抱緊獨孤玦的脖子,兩人都緊張地看著那門。
這次,石門一直沒停,直到完全開啟。
石屋裏,因為本來就有長明燈,又加上鐵水映照,比外麵要亮得多,所以,獨孤玦感覺到外麵有人,一來看不清楚,再則,他也無處可躲,所以隻能抱著琳琅立在石床上。
一陣勁風撲麵而來,那是一隻鐵飛爪,琳琅一閉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