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卻不氣餒,想想來到這個時空裏,嫁給獨孤玦,愛上他,為他治好隱疾……那麽多不可能的事情,一樣樣變為現實,這次,她也一定能想出法子來救太後母子的。
“太後,你仔細想想,宮裏有沒有什麽密道能夠通往宮外的?”琳琅想,以前看那些小說什麽的,皇宮裏都會有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密道,太後應該知道的吧?
太後想也不想地搖頭:“哀家以前確實知道有處密道,可是,玦兒曾經用那密道想救哀家和皇上出去,不想被女王發現,早就封了。”
琳琅一吐舌頭。不甘心道:“皇宮這麽大,密道應該不止一條吧?太後,再好好想想,這次可事關重大,如果救不出你們,不單是王爺,還有陶家,季同他們,還有那麽多盼望獨孤皇族能有所作為的臣子們,都會掉腦袋誅滅九族的。”
這時,早已經是黑夜來臨,琳琅點亮了宮燈,目光中閃動著期待的神色,看著太後。
太後仔細想了半晌,歎氣道:“琳琅啊,先帝在時,哀家雖然是皇後,可是入宮多年未曾生養,先帝早就恩寵不在,若不是後來,好不容易得了玦兒,隻怕先帝都想不起還有哀家這麽個皇後了。所以,宮中密道或許還是有的,隻是知情人絕不會是哀家了。”
女王專寵多年,難道她知道?
可是,琳琅決不能去問女王。
“太後,沒有關係的,我們再慢慢找,慢慢想辦法。”琳琅心想,就算是找到密道,她也不可能馬上就帶走太後皇上,那樣豈不是暴露了獨孤玦的計劃,讓女王心生警惕,壞了獨孤玦的大事?
必須要等到獨孤玦起事的前夕,掌握好最佳時機才行。
可是,她基本斷了與宮外的聯係,要怎麽才能知道獨孤玦起事的具體時間呢?
“琳琅,皇上不認識你,所以才……哀家會跟他說清楚的,要他不要為難你。”太後慈愛地說。
“不,太後,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上雖然聰明,可是畢竟年幼,身邊那些人裏也難免會有女王的眼線,如果走漏消息就不好了。隻要他不要我的腦袋,受點兒委屈沒事的。”琳琅心裏有點兒發怵,但是卻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對太後笑道。
“玦兒娶了你,真是福氣。”太後看到琳琅手腕上一直未曾取下過的碧綠手鐲,伸手輕輕觸摸道:“這個鐲子,希望以後能一直傳下去。”
太後的意思當然是要琳琅趕快給獨孤玦生孩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太後,等事情辦完了,我會努力的啦。”
琳琅轉轉大眼睛對太後道:“太後,我在這裏,你可也別對我太好,不然,被女王定王察覺了,就不好辦了。”
雖然不能明說,但是太後還是想出個法子,第二天早上對前來請安的獨孤樂說她已經處罰了琳琅,而琳琅是定王和女王看重的人,要他不可造次。
獨孤樂瞪著站在一邊的琳琅,重重地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但是也算無可奈何地接受。
不過,這小家夥,可沒打算放過琳琅,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敵人”的狗腿子,怎麽著也得顯示一下皇上的威風不是?
所以,隻要獨孤樂在延禧宮,琳琅想躲起來,想逃掉都不成,總不能時時刻刻在太後身邊吧,於是,上一世加上這輩子,她都沒有做過那麽多事情,吃過那麽多苦頭的。
獨孤樂那小子簡直就拿她當玩具開涮,每天隻要不在上朝和禦書房的時間,幾乎全呆在延禧宮對付她了。
那小子總是站在院子裏,叉腰問管事的公公,今天琳琅做的是哪一塊的清潔,然後,他就會跑到那一塊地去,不揪出七八個錯來,讓琳琅再重新打掃三遍,絕不罷休。
小六子看不過去,暗暗要管事公公少說一點,可獨孤樂整的不過癮了,也會自行找事情給琳琅做。
太後看到,一開始還找借口將琳琅帶走,如是兩次後,琳琅要她別管了,她也知道,太過明顯會壞事,於是,琳琅在外麵受罰,太後就在屋子裏念經誦佛。
獨孤樂以為太後這是隨他去了,更是囂張了。
再這麽下去,估計等不到勝利,沒有死在女王手裏,也要被這小皇帝給磨死了,琳琅試了兩天,感覺當受氣包不行了,得想法子保住小命。
這天獨孤樂一大早就叫人將琳琅給叫了起來,非要她服侍著在太後這邊吃早膳。
琳琅昨天晚上就被獨孤樂布置的一大堆事情弄得很晚才睡,這麽一大早的起來,偷偷打個嗬欠還被這小鬼看見了,於是又雞蛋裏挑骨頭地說她沒有規矩,影響了他吃飯的胃口,喚來管事公公,要他好好“照顧”琳琅,安排一堆活計。
琳琅倒是低眉順眼,沒有說話,獨孤樂很是自得地哼了一聲,心想總算是將琳琅整的服帖了,這才心滿意得地上朝去了。
等到上朝完畢,獨孤樂又想起這碼子事情來,存了要看琳琅狼狽樣的心思回到了延禧宮,老遠就聽見一群宮女不時爆發出的歡聲笑語。
奇怪了,太後喜歡清靜,這延禧宮裏人人輕手輕腳的,就連獨孤樂來了也會收斂著點,這會兒怎麽會這麽熱鬧?
獨孤樂很想跑過去看看,但是想著自己是皇上,不能被人看笑話,獨孤樂便命令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先去探聽,而後,他也不覺加快了步伐。
不一會兒,那太監跑回來道:“回稟皇上,是宮女們正在遊戲。”
“遊戲?”獨孤樂打小就沒有聽說過遊戲這個詞,在他的世界裏不存在什麽遊戲,除了小時候太後抱著他偶爾逗逗他,那也隻是僅限於指指花草,麵含微笑的輕言細語罷了,從來就不知道遊戲是個什麽樣的。
不過四五歲的小人兒,但是一臉的老成,獨孤樂可沒有得到獨孤玦贈名的真諦,一點兒樂子都沒有。
不過最近,看到琳琅被他整治的很是鬱悶,他心裏有時候還是會小小的覺得有點兒快活的。
太監也不知道怎麽向獨孤樂解釋遊戲到底是怎麽個玩意,道:“皇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總之就是一種能讓人覺得快樂歡笑的東西。”
獨孤樂眨眨明亮的眼,要隨行的太監們都放輕了腳步,向歡笑聲傳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行至一座假山後,已經可以看見前麵不遠處延禧宮中宮女們特有的水紅色衣群翩翩起舞,女子們銀鈴般的笑聲更是此起彼伏。
獨孤樂躲在假山後,將小腦袋偷偷地伸出去一點兒偷窺。
但見十來個宮女聚集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其中六個手中拿著長長的彩色花繩,縱橫交錯地不斷變幻著各種形狀,另一些宮女們排成一隊,一個個拎著裙擺,象小兔子一樣在那些花繩上一一跳過去,有人應變不急,便被繩子絆住了腳,摔倒在地,反正又不會摔疼,那笨拙的樣子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摔倒的人就會不服氣,但是規矩顯然是早就定好的,她們必須的代替拿繩子的宮女,然後眼巴巴地等待有人會摔倒,再把她們換上去。
“這邊,這邊,快,快跳。哎呀,慢了一點,沒辦法啦,你先去拿繩子吧。”琳琅在一旁指手畫腳地,偶爾上去示範一番,紅紅的臉蛋象春天裏的杜鵑花一樣美麗。
獨孤樂兩隻眼睛睜得溜圓,心情也隨著那幾根花繩的變換一會兒提起來一會兒鬆下去,原來這就是遊戲嗎?
平素那些臉上總是帶著不悲不喜得體笑意的宮女們,最常見的就是被他一瞪眼,一聲命令拉下去責罰而換上驚恐的表情,什麽時候見過她們會笑得一個個東倒西歪露出了一排排潔白的小牙齒的?
哇,又摔倒了一個,獨孤樂心想,這麽簡單都沒有跳過去,真是笨死了,要是他,肯定不會摔倒。
跟在獨孤樂身後的太監,隻見這小皇帝雙手握拳,眉毛時而擰緊時而舒展,看得那個不亦樂乎,眼見差不多道用膳的時候了,要是耽誤了時辰,等會去禦書房遲到,女王責罰,最後倒黴的還不是他們?
“皇上,皇上。”太監輕聲提醒。
“幹什麽,都是你,剛才怎麽了?朕都沒有看見。”獨孤樂剛回頭,就聽見假山那邊又是一陣笑,急急忙忙地又將頭扭回去。
“皇上,時候不早了,該去用膳了,太後一定等著呢。”太監硬著頭皮道。
獨孤樂這才忽然想到,不知不覺,他在這裏偷偷摸摸地已經看了好久。
這肯定是那個叫蘭蘭的女人弄出來的,看看她在那邊笑得眉飛色舞的樣子,這裏也沒有人會這個,即使會,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敢聚集這麽多宮女不做事,全都跑到一起來玩。
蘭蘭,這回被朕抓住了,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獨孤樂笑得那個賊,站直身子,要太監將衣服給撣幹淨了,大搖大擺地從假山後繞遠了點,讓人看起來好像他是剛進延禧宮的樣子,高聲道:“這是誰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延禧宮裏聚眾鬧事,來人,把她們都給朕拿下了,為首的就地按倒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