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縮頭,往被子裏一鑽裝死了。

錦娘向獨孤玦行了禮,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藥包,識趣道:“奴婢先去煎藥。”

“要榮兒帶你去廚房熟悉一下。”獨孤玦吩咐道。

“是。”錦娘出門,反手帶上門而去。

獨孤玦慢慢踱到琳琅床前,譏諷道:“剛才是誰說我怕她?看來好像應該反過來才對。”

“誰怕你?看你是王爺,剛才給你麵子。你進來幹什麽?我要休息了,別打攪我。”琳琅忽地一把將被子掀起來,不甘示弱地衝獨孤玦囔道。

“這就奇怪了,我的房間卻不讓我進?我也沒有說要打攪你,你休息你的,我休息我的。”獨孤玦說著,動手脫衣服。

“你,你幹嘛?榮兒,榮兒。”

這次琳琅可叫不來人了,別人見獨孤玦進屋子,哪敢阻攔?

榮兒剛才不是帶錦娘去煎藥了嗎?他又沒有長順風耳,能聽見琳琅叫才怪。

琳琅明白了,獨孤玦這是故意支開所有人,非賴在屋裏不可了。

獨孤玦上了床,往被子裏鑽,琳琅起身就想往床下跳,被他一把撈著,按在胸前不鬆手,聲音低沉道:“好了,不要鬧了,不就是點傷疤,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身上也有那麽多傷疤,你也沒有害怕嫌棄,我更不會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男人有疤怕什麽,那樣才顯得有男人味嘛。可是我傷的這個地方,難看死了,以後,以後我們親熱,一想到你會看見覺得惡心,我就不舒服。”琳琅說著,伸手摸摸自己的屁股。

“早就看過了,沒什麽,你別自己找不自在。而且錦娘說了,她會治好你,不用擔心了。”

“這個錦娘是哪裏來的?不像是尋常百姓,是不是你一眼看上人家美貌,想收為己有,所以先想這借口,把她弄進來和我培養感情,等我發現了你們的奸情,卻受她恩惠,不好意思趕走她,你的奸計就得逞了?”

獨孤玦看到琳琅皺眉嘟嘴,一副不講理胡亂吃醋的樣子可愛極了,伸手一彈她的額頭:“你這腦袋裏都是想的什麽?”

“想的你是不是被我趕了幾次就蓄意報複,紅杏出牆!”琳琅捂住額頭,瞪著獨孤玦道。

“我知道你心裏喜歡我,我——”獨孤玦不想解釋了,低頭便吻住了琳琅的唇,一手不忘護住她那寶貝屁股,便翻身將她輕輕壓下。

他還沒有解釋完啦,這算什麽?

琳琅在心裏告誡自己,要矜持。

事實卻是幾天沒有這麽好好與獨孤玦相處,本來就是心裏想,隻是因為屁股的原因,趕走了他,她的心裏就難過的什麽似地,那種渴望和思念一點點早就蓄積了滿胸膛,被他迅速地攻破唇齒防線的同時,琳琅已經忘乎所以地開始熱烈地回應進攻。

衣衫被解開,一層層地褪下,被拋在了床下。

錦被中來回翻轉,喘息呻吟,猶如幹柴烈火般的熾熱火焰仿佛要將兩人融化。

潔白與蜜色肌膚毫無阻礙地磨蹭貼緊,柔軟的女子與緊繃結實的男子緊緊相纏,他狠狠地抵住她,恨不得一口將她吃進肚裏。

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胛,難耐地廝磨邀請……

“小玦玦,你喜歡我,真心的,是吧?”她猶如幻夢樣囈語。

“琳琅,我愛你,我要你,真心的,一心一意。”他情難自已地不斷在她耳邊重複,身下的女人因為他而意亂情迷,那原始的欲望和姿態真是動人,勾人魂魄。

“就算蘭蘭來了,你也隻要我,是不是?”琳琅並沒有發現自己是在挑戰獨孤玦的底線,她隻想霸占他全部的情感,這個想了許久的問題,在半夢半醒間溜出了嘴。

“嗯,誰來,我都隻要你。”獨孤玦毫不猶豫地回答,也許他的心裏這根本不是問題,蘭蘭就是琳琅,琳琅就是蘭蘭,隻是她失去了那一段兩人相處的記憶。

也許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他們注定要在一起,也許人就是有前世今生的輪回,所以之前,琳琅的魂魄陪著他一起度過了那麽多美好的時光。

她可以不記得,但不能不愛他,隻要她回來了,就算從前的一切隻有他一個人記得又有什麽關係?

這是獨孤玦第一次如此肯定清楚地給了琳琅關於蘭蘭與她的選擇。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懷疑獨孤玦此時腦子不清楚,激動下,有些衝動地一把抓住獨孤玦的頭發,就是狠狠一扯。

獨孤玦猛然被她扯的抬起了頭,眼中滿是欲望與興奮,深邃的眼裏全是火焰在燃燒。

“怎麽了?琳琅。”他有些不解,大手不甘地在她身上遊走。

“獨孤玦,別騙我,別敷衍我,不然,我會生氣,後果很嚴重。”琳琅倒是有些清醒。

“我真的喜歡你,信我。”他啞聲誠懇道:“這一生一世,我們,就我們在一起。”

“你確定是我,不是別人?”她有些信了,卻繼續確認。

“就是你,眼前這個女人,不管你叫什麽名字。”獨孤玦目光灼灼,將琳琅抱緊,這一刻,他多麽想馬上用行動表示自己的誠意,將她變成自己名副其實的女人。

可是,竟不能。

當琳琅心滿意足地得到他的肯定後,更加熱烈的迎合他,他渾身象著了火一樣,灼熱的岩漿想要尋找一個突破口,但是找不到。

屋裏久久的纏綿,索求,瘋狂而激烈,卻終是無法到達那最後的終點。

忽地一下,獨孤玦大口喘息著,一把撩開被子,坐了起來。

琳琅身上一鬆,失落帶著涼意撲麵而來,腦子隨之一冷,有些清醒了。

“對不起,我,我不能。”獨孤玦赤身坐在床邊,雙手抱著頭,沮喪而無助道。

琳琅側了頭,看著這個在戰場上那麽勇猛,麵對任何強敵時,都不低頭的昂藏男子,那麽落寞地背影,心裏覺得好不酸楚。

起身,環住獨孤玦的腰,伏在他的背上,琳琅輕柔道:“別急,慢慢來,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你心裏很失望?萬一我好不了……”獨孤玦回頭,看著琳琅的眼。

“不,你想什麽呢?你不是因為這個喜歡我的,我也不是因為這個喜歡你的,我們在一起首先是感情,即使沒有這個,也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感情。”琳琅急急表白。

“那麽,隻是屁股上有點疤痕又算得了什麽?比起我這個來,那更是小事,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耿耿於懷?”獨孤玦眼中閃過一絲詭計得逞的笑意。

原來被他耍了?

“獨孤玦,你真不厚道,誑我的話。”琳琅去掐他的脖子,獨孤玦一閃身,她便直直向地麵撲去,一聲驚叫聲中,她落進了獨孤玦的懷抱。

“我隻是想你知道,我們在一起是最緊要的,你在乎的事情,我根本不介意。”獨孤玦輕輕吻吻她的唇。

她就是擔心獨孤玦不喜歡,看來這家夥是真的不太介意,琳琅來了精神,摟住獨孤玦的脖子,狡黠地一笑:“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上床去,讓我好好收拾你。”

“求之不得。”獨孤玦也笑。

門外,錦娘已經端來了煎好的藥,正聽到裏麵傳來曖昧而肆無忌憚的笑意,不覺停下腳步,猶豫該不該在這時候將藥送進去。

“誰?”獨孤玦已經聽到動靜,將琳琅放到床上,聽說藥煎好了,他便趕緊穿衣開了門。

錦娘端了要進門,裏麵隱約的旖旎氣氛未散,獨孤玦衣衫不整,而琳琅縮在被子裏,也能看到一抹雪白香肩,可見剛才他們在做什麽。

白日便如此廝磨,可見他們的關係是怎樣的如膠似漆。

將藥碗端到床前,錦娘欲上前扶起琳琅,她目光一轉,撒嬌道:“這藥聞著就苦,我要你喂。”

這話是衝獨孤玦說的。

這是故意讓自己難堪,看她今日地位非同昔比?錦娘心中冷笑一聲,麵上仍是恭順:“那奴婢就告退了。”

“不用,本王還有事,馬上就要出去,你等一下,王妃吃完藥,你就留在這裏陪她。”獨孤玦走過來,端起藥碗,一手扶起琳琅。

她一起身被子便滑落幾分,雪白峰巒若隱若現,烏溜溜的大眼一掃獨孤玦,臉上飛起兩團紅霞,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錦娘看到獨孤玦手一頓,眼中黝黑深潭蕩起些許漣漪,深吸口氣,才將碗穩住送到琳琅唇邊。

什麽冷血無情,殘酷高傲,原來麵對女色一樣會露出男人的本性,錦娘自以為已經找到了琳琅是如何得到獨孤玦專寵的秘訣。

因為琳琅大膽勾引,自然與那些賢淑端莊的女子不同,獨孤玦定力再強,這是他名正言順的王妃,且又是這般血氣方剛的年齡,還能不沉迷其中?

一碗藥,在琳琅真真假假地形容得如何苦不堪言,獨孤玦溫柔耐心的勸哄下,終於喝完。

在以後的的日子裏,錦娘幾乎天天都要近距離直觀這樣的一幕。

她越加認為琳琅的失憶是裝的,想用這種方式不動聲色地趕走她。

她就不走,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雖然這些是當初她主動拋棄的,但是現在她後悔了,琳琅就該主動讓出來。

她不讓,那麽錦娘也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