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了,提高了聲音道:“你不想要她活了?再走一步,我就點火了。”

“要她活?為什麽要她活?本王女人有的是,這個不稀罕。”獨孤玦一臉的無所謂。

“她可是你的王妃,你夜夜都摟著銷魂的女人。”黑衣人頭領猜不透獨孤玦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叫囂道。

“王妃?不錯。但是本王巴不得她死才好,她活著就不停地勾引男人,一頂頂的給本王戴綠帽子。剛才,還在別的男人懷裏卿卿我我……那個男人呢?給本王交出來!”獨孤玦咬牙切齒,抬頭目光如劍,看得琳琅一個哆嗦。

他難道不是來救她的?

他難道一直在暗中監視她,看到她和顧子墨在一起說說笑笑,又要罵他們是奸夫淫婦了嗎?

琳琅搖頭,覺得委屈,但是又好像有些理虧。

“薛琳琅,你還不想承認嗎?本王親眼看見你和那個娘娘腔在葡萄藤下……本王簡直都說不出口。你答應過本王什麽?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想本王來救你?本王巴不得把你碎屍萬段。”

獨孤玦臉色鐵青。

好吧,好吧,你這麽想我死,那就死好了。琳琅也恨恨地望著獨孤玦。

黑衣人頭領迷糊了,獨孤玦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抓了琳琅想威逼他放下武器自殺,看來是行不通了?

“獨孤玦,你是想救這個女人的吧,別再裝了。”黑衣人頭領還不甘心地試探。

“隨便你們怎樣,本王隻想你們做的幹淨些。”獨孤玦冷冷道,轉身就要離去。

黑衣人頭領見他真要走,慌了,趕緊吩咐手下:“還不上?”

那些黑衣人被獨孤玦先前一番痛揍已經有些膽寒,此時又不得不聽從命令,壯起膽子,提了刀,向獨孤玦衝了上去。

獨孤玦陷入包圍,卻毫不慌張,沒有幾個回合,已經將剩下的黑衣人大多打翻在地,黑衣人頭領見勢不妙,咬牙道:“獨孤玦,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在乎這個女人。”

說著,他手一揚,火把落到了火堆上,嘭地一下,火焰高高竄起,琳琅成了架子上的烤豬。

他倒要看獨孤玦救是不救這女人?隻要獨孤玦去救琳琅,就會分散注意力,被個女人拖累,他們還有機會殺掉獨孤玦。

雖然架子高,火焰一下還不能燒到琳琅,但是煙霧直撲她的臉上,這樣就算沒被燒死前,也要先被熏死了。

寒光一閃,獨孤玦手中的刀飛了出去,將吊住琳琅的繩索割斷,琳琅急速向下掉落。

獨孤玦一腳將黑衣人頭領踢開,然後飛身而起,去接琳琅。

先前他那樣痛罵琳琅,她真的以為他恨死她,有這麽好的機會,要借刀殺人了。

沒想到,他居然是在騙人,目地是麻痹敵人,好出手來救她,琳琅看著迅速接近自己的獨孤玦,展開了笑臉。

可是,意料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斜刺裏,一個白色的身影更快地衝了過來,冷不防一劍刺向獨孤玦後心。

獨孤玦一側身,讓開要害,但是肩上被刺中,身形一頓,白影飛起一腳,將獨孤玦踢落。

琳琅嗚嗚地叫著,是擔心獨孤玦,也是臉上感覺到了灼熱,和火焰跳躍的紅色,越來越近。

難道說,那些恩愛夫妻生同寢死同穴,而她和獨孤玦這樣掛名夫妻就同做碳烤灰人?

琳琅一閉眼,但願這火烤啊,就是一閉眼過去了,別太痛苦吧。

脖子上的輕紗轟地一下著了,轉眼就向她的臉撲來,完了,完了,這要是燒傷,還得做個醜陋鬼,她怎麽就這麽倒黴呀。

腰間一緊,身體不落反而向上,琳琅一睜眼,白衣飄飄,臉上是白羽麵具——大俠。

她又驚又喜,直到顧子墨將她放到地上,給她鬆了綁,她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俠,你怎麽來了?”

顧子墨輕笑,繞開話題道:“不高興看到我麽?那就走了。”

琳琅忙拉住他:“不是,你來的太及時了,快去救子墨,他被關在那邊的屋子裏。”

正說話,一個黑衣人衝上來,顧子墨隨意一劍,便將他刺倒,姿態瀟灑,琳琅更是欽佩不已。

“不用了,我先救了他,要人送他回宮了,才到這邊來的。”顧子墨很高興琳琅剛剛暫時脫離危險,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還有獨孤玦——”琳琅慌忙四顧,看見獨孤玦在不遠處與那些黑衣人打鬥,肩膀上一片不斷擴大的血跡。

心終於落下,獨孤玦沒有事,太好了。

顧子墨看到琳琅望向獨孤玦那喜悅的神情,忽然看到琳琅脖子上那密密匝匝的紅斑,心裏一緊,掃過獨孤玦的身影,眼眸中閃過寒意。

“琳琅,我先過去解決那邊,你在這裏不要亂動。”顧子墨將琳琅安置在空地邊緣,這裏已經沒有黑衣人了。

琳琅以為他要去救獨孤玦,點頭:“你小心。”

顧子墨應了一聲,一亮手中長劍,徑向獨孤玦急奔過去。

那些黑衣人也以為顧子墨是獨孤玦的朋友,有人上前阻攔,都被他輕鬆拍飛,轉眼便來到獨孤玦身後,舉劍,揮手,顧子墨的劍奔著獨孤玦的背心而去。

“不要。”琳琅發現自己錯了,先前綁在木架上,在那麽驚恐慌亂的時刻,她以為顧子墨是失手刺傷了獨孤玦,想不到他是蓄意要取獨孤玦的命!

淒厲的叫聲,穿過刀光劍影,顧子墨的手略一遲疑,獨孤玦已經閃過一旁,撿起地上被丟棄的一杆長槍,回手就向顧子墨胸前殺到。

“大俠小心。”琳琅又叫了起來。

獨孤玦對顧子墨與黑衣人,顧子墨對獨孤玦與黑衣人,而黑衣人又來對付他們兩個,人影交錯,刀槍紛飛,亂鬥成一團。

琳琅的心一會兒擔心著獨孤玦,一會兒又怕顧子墨有閃失,驚叫連連,混然不覺又有新的危險在向她逼近。

而獨孤玦與顧子墨兩人本來武功就難較高下,現在更是視對方為仇敵,招招都要取對方性命。

獨孤玦一招搭上了顧子墨受傷的手臂,感覺他的手似乎有點不得力,往下一沉,低頭看見隱隱有繃帶纏在手臂上,顧子墨急忙一招化解他的攻勢,恐他看出破綻。

就在兩人鬥的難解難分時,“大俠,王爺,救——”琳琅一聲短促的呼救,然後沒了聲音,他們不約而同向琳琅站的地方看去,隻見幾個衣著怪異的人正捂了琳琅的嘴,合力將她往馬上拖去。

“王爺。”劉濤布置完查探顧子墨身份來曆的事情後,帶著人馬又追尋獨孤玦而來。

“這裏交給你,務必留下活口。”獨孤玦說完,飛快地向擄走琳琅的那些人衝了過去。

顧子墨就更不甘落後,施展輕功,搶在了獨孤玦前頭。

琳琅被丟到了馬上,拚命地叫起來,還揮舞手腳,阻擾著,不讓那些人將自己帶走。

“王爺,王爺,大俠——放我下去,你們這些混蛋。”

那些人被她騷擾的沒有辦法,帶著琳琅上馬的漢子,舉手想一個手刀將這個麻煩的女人劈昏,顧子墨已經趕到,飛身起腳,將那人踢下馬去,而緊接著趕到的獨孤玦也飛身起腳,將顧子墨踢飛躍上了馬,一抖馬韁,帶著琳琅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等到顧子墨又搶了馬追出去,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王爺,王爺,能不能讓我坐起來。”琳琅被顛的肚子裏還剩一點殘渣的葡萄都吐光了,獨孤玦還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且感覺他們好像不是回城,而是越跑越荒涼了。

天啦,這怎麽又象是一開始進王府時,獨孤玦生氣她紅杏出牆,就把她當麻袋一樣甩在馬上狂奔的架勢?

他在生氣嗎?生什麽氣呢?是在火堆上,她要被當烤豬時候說的那些,並不完全是為了救她編造的,而是他的真心話,氣話?

琳琅的心又抖了,獨孤玦果然還是不改小氣鬼本色,還學會了秋後算賬。

天地旋轉,飛起,落下,琳琅再次嚐到被獨孤玦拋下馬的滋味,隻是這次落下不疼,卻也是她最最害怕的地方——水裏。

“嘩啦”琳琅雙手無助的在水麵上亂劃,一下抓到了某樣東西,便死死的纏了上去,然後看到近在咫尺某人冷冷的眼眸,心裏一慌,手一鬆,身體一滑,一聲尖叫,她本能地將獨孤玦抱的更緊。

“為什麽?”獨孤玦的聲音沒有溫度。

“什麽?”琳琅看看不遠,但是對她來說看著頭暈,萬萬走不過去的岸,那一波波漣漪晃的她眼花。

“你說在外麵要做個好王妃,而且本王那麽信你,讓你一個人出來,結果,你在幹什麽?”獨孤玦緩緩地,卻壓製不住怒氣的質問。

“我,我隻是和子墨聊聊天啊,王爺又沒說不準我和男人說話,而且,我也告訴過王爺,子墨和別人不一樣他是——”琳琅也想過了,她早就向獨孤玦報備過和顧子墨不一樣的關係,而且,他們在一起很純潔,隻是活動一下心眼,那也不受人控製的,她有什麽錯?

“本王明明看見你,你倒在他身上,這還叫沒有什麽?”獨孤玦打斷琳琅的話,他不想聽到後麵關於顧子墨是琳琅男朋友之說的鬼話。

“我又不是故意的,隻是喝了點酒,有些迷糊頭暈,他來扶我,我有點坐不住。”琳琅尷尬極了,連這種親密細節都要向獨孤玦描述麽?

感覺獨孤玦的身子一晃,不是吧?他也喝酒了?站不穩了?想要馬上從自己身上找回場子,也要親熱親熱?琳琅一驚,差點滑進水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