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對於你來說,要權勢有權勢,要錢財有錢財,沒有什麽好求人的,我能幫你的隻有一點,可以在人前幫你撐撐場麵,就像太後看到的那樣,然後,我再不胡鬧,幫柔妃給你打點好後院。”琳琅邊說邊觀察獨孤玦的神色。

剛才的琳琅,讓太後那麽歡喜,的確出乎獨孤玦的意料,他以為她隻會瘋鬧,沒想到,就算裝吧,也能做出一派高貴大方的模樣,說得體貼心的話。

更沒想到的是,之前他對她的態度多麽惡劣,不過是今早才把她從漪瀾居拎出來履行王妃的職責,她居然不哭不鬧,還在太後麵前表現的那麽好,著實令獨孤玦有“驚豔”之感。

要不是看在剛才琳琅表現好的份上,獨孤玦又怎麽可能聽她說那麽多,繞著圈子來談條件?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要什麽?”

“王爺,你討厭我,對吧?”琳琅其實並不認同這話,想她是多麽優秀,多麽可愛的小蘿莉,太後看到第一眼都喜歡呢,獨孤玦憑什麽要討厭她呀?不就是做了那個證,結了梁子?他是男人,也不大氣些,放她一馬。

獨孤玦沒說話,但是那眼神就是“你知道還問?”

“那好,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好吧?就是,王爺需要的話,我一定在人前做個好王妃。”

“人後呢?”

“王爺是王爺,我是我,王爺要做的,就是不要為難我那兩個姐妹,別動不動就要我腦袋。我保證,除了你召喚以外,絕不在你麵前出現,來煩你。”

本來王府裏有多少女人,獨孤玦都沒有在意過,對於琳琅也是一樣,可以說,琳琅說的正是他所想的,若不是無缺與蘭蘭那事,獨孤玦隻怕到今天才會見到這位王妃。

琳琅的話可以說正中他下懷,不過,他不想這個小王妃太過得意,以為她的請求他一定會答應,而且還那麽快。

所以,獨孤玦不言不語地在琳琅忐忑不安中,硬是讓車隊走過了一條街才好似不情願地嗯了一聲:“諒你也不敢跟本王玩什麽花樣,不然,你那兩個丫頭就下地獄。”

琳琅見獨孤玦如此說,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獨孤玦起碼暫時不會對她起色心,咦,看來他真是吃軟不吃硬。

於是琳琅馬上得寸進尺:“王爺,既然我們說好了,能不能給解藥我那兩個姐妹……”

“不能。”獨孤玦斷然拒絕。

好吧,琳琅也想到獨孤玦不能答應這件事情。

“我天天關在漪瀾居,總有些事情是需要出去的,能不能……”

“王府裏許你可以隨意走動,但是不準出去,被本王發現,你就繼續睡柴房。”獨孤玦心想,就算他不在乎,也不準她出去見那個娘娘腔。

其實琳琅的真實意圖也不在這裏,她是故意兜著圈子,讓獨孤玦前麵否定的東西太多,說不定良心發現,會在後麵放放水。

“王爺,你看吧,我一個王妃,走出去身上都沒有一個銅板,萬一有個需要,不要被人笑掉大牙?那多丟王爺的麵子啊。能不能……”

這才是琳琅的最終目的,她的陪嫁哦,已經心疼肉疼了這麽多天,多少得拿點回來吧。

“不能。”獨孤玦不但不答應,口氣還凶惡了起來,當他不知道?琳琅說過,她要賺很多錢,目的就是為了逃跑。

搜光她所有的錢財,看她還怎麽跑?現在想要他把東西還回去,怎麽可能!

琳琅心想獨孤玦怎麽不上自己的套?糖衣炮彈都失靈了?

“那些陪嫁是女王賞賜的,萬一,她要問起來,我就說是王爺沒收了?”琳琅搬出女王來,想嚇唬一下獨孤玦。

可是獨孤玦根本不買賬:“她不會問,就算問,你如實說,她又能將本王怎麽樣?”

呃,忘了,獨孤玦是不怕女王的。

琳琅啊琳琅,你真悲劇了?

“府裏最低等的小丫鬟也有月錢,王妃難道就不能發一點點?漪瀾居也是需要開銷的嘛。”琳琅委屈的抱住獨孤玦的手臂,開始撒嬌。

獨孤玦一甩手,她又抱上來了,他一瞪眼,琳琅隻得訕訕地挪開,嘟起嘴,看著紗簾外的風景發呆。

來的時候,雖然琳琅也是這麽疏遠獨孤玦,不過,那一雙靈動的眼興奮的不住打量街道上的景物,哪像現在這麽落寞?

就連獨孤玦故意羞辱她,將根本沒有資格的麗夫人帶來,用意就是含沙射影的將琳琅比為和麗夫人一樣的地位,一路貨色,也是向女王示威,也沒有半點影響到琳琅的心情。

獨孤玦覺得有那麽點難受,不知道為什麽難受,也不知道為什麽那種感覺會越來越強。

他不想去看琳琅那副是不是裝出來的樣子,但是,忽然間,一切都靜下來,隻有車輪的聲音,竟然有些不習慣。

“漪瀾居不需要開銷,你們要什麽告訴柔妃,她會準備好。”

“你要買什麽,本王自會付賬。”

“那兩個丫頭的臨時解藥,本王會命人按時送去。”

獨孤玦已經一再讓步,但是琳琅始終都看著車外,他也沒了耐心,她算他的誰啊?又不是蘭蘭,何必要去討好?

獨孤玦也不再說話,琳琅心裏暗暗後悔,其實,她就想再多等一句話,獨孤玦說讓她正大光明出府就好了嘛。

那樣,以後萬一她在墨韻齋被獨孤玦看到,就不會被抓回去,她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去爬牆頭了。

可是獨孤玦的耐心居然這麽差,讓她功虧一簣,還僵住了,這下她也沒轍了。

於是,就在這麽不和睦的氣氛中,一行人馬來到了皇陵。

皇陵在半山上,旁邊就是行宮,按規矩提前了一天抵達,所有的人都要先沐浴更衣,休息一番,第二天才好精神抖擻的進行祭奠儀式的準備工作。

而且祭奠的儀式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一項項的進行下來,至少得十天半個月。

這次來的不但有女王攝政王,主要的一些大臣,還有宮中的樂師,做法事的和尚們等等,可謂是陣容強大。

再怎麽被人懷疑,女王也得將表麵文章做的無可挑剔,這點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琳琅下車時,居然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墨韻齋的掌櫃段愈。

他怎麽也來了?琳琅心裏高興,榮兒雖然盡心盡力的傳話,但畢竟不是她本人與段愈會話,還是有些地方不好溝通,這次倒是個機會。

段愈也正向她們這邊張望,琳琅趕緊溜了,她還不想段愈知道她就是攝政王妃,怕那個書生嚇著,再不敢給事情她做。

不過,琳琅沒想到,到了這裏倒是和獨孤玦“親近”了,因為院落房屋的分配都是以家為單位的,攝政王和他的三個女人,自然都得住在一個院子裏。

院子雖然大,不顯得擁擠,可是,在獨孤玦的眼皮子地下,而且周圍侍衛嚴密,要溜出去可更難了。

琳琅觀察了一下地形,故意說怕吵,還暗裏給獨孤玦透露了那麽一點“我不招你煩,所以躲得遠遠的。”的意思,順利地分得了離獨孤玦最遠,最偏僻,但是最好開溜的一處廂房。

安定下來,巧慧和榮兒就忙著給琳琅準備沐浴用品,她們忙出忙進的,倒是消息靈通,便得知了顧子墨也隨宮廷樂師們一起來到皇陵的消息。

琳琅沐浴完畢,便開始打主意,怎麽去見段愈和顧子墨,他們那些閑雜人等住的地方隔的不遠,隻要安排的好,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間分別和他們倆見麵說話。

打聽到獨孤玦他們都各自在自己的屋子裏休息,外麵除了戒備的侍衛外再沒有什麽人走動,琳琅便將巧慧留下,以備應付有人來找她們,帶了榮兒向事先看好的院牆溜去。

兩人避開侍衛,溜到牆根下,榮兒蹲下身將琳琅頂上牆頭,就在她剛剛爬上牆頭時,見遠處有黑影一閃。

榮兒見琳琅忽然伏下身子不動,忙也貼近牆壁隱蔽自己,過了一會不見什麽動靜,她問:“姐姐,怎麽了?”

“你看見沒有?剛才那邊有個黑影。”琳琅再也沒有看見什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賊心虛,眼花了。

榮兒四下張望:“沒有,我什麽都沒有看見。姐姐,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聽說一些野貓野狗的比較多,你一個人在外麵萬一遇見什麽,或者找不到回來的路,那不就危險了?不如我陪你走一趟。”

“那怎麽行?巧慧膽子小,萬一有事,我怕她應付不來。再說這裏的屋子都四四方方的,路也不遠,我回的來,你們就在屋裏等著吧。”琳琅見榮兒擔憂:“好了,我得趕快去了,被發現就糟糕了,沒事的,回去吧。”

琳琅說完,轉身溜下了牆頭,貓腰向段愈的住所摸去,她的打算是,工作上的事情很簡單,和段愈一會就能談完,留下足夠多的時間就能和顧子墨好好說說這段時間驚心動魄的遭遇。

她相信大俠肯定已經把自己被獨孤玦擄走,然後他們又被女王追了回來的事情,大致告訴了顧子墨。

而她被禁足,顧子墨在墨韻齋找不到她,聯係不上,猜的到是獨孤玦為難她,一定擔心死了,但是知道她沒能離開,他是不是也有些高興呢?

她也想念顧子墨了,不知道小別重逢,會是怎樣的激動喜悅,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