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清兒以最快速度到了辛海這裏。

看著躺在擔架上的辛海她心裏咯噔一下。

辛海……

夜無塵在一旁坐著,手攥成拳頭,已經攥的指節都發白了。

從他雙眸已經變成淺紅色來看,就知道他內心有多麽憤怒。

“我來。”她上前,裴郎中退到了一邊。

辛海現在唇色發白,明顯失血過多,身上到處是傷口,骨頭基本上都斷了。

可卻不致命。

這種痛苦,可要比夜凡當時還要痛百倍。

“好惡毒,誰幹的?”

“煙州那幫人,本王不會放過他們。”

夜無塵駭人的煞氣爆發出來,就是辛清兒也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快,把他弄到我準備好的手術室去。”

她知道,這些東西隻有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存在。

如果沒有需要了就會消失,不可能讓她有這麽大的bug。

所以她更擔心耽擱了那些東西會消失。

好在,將辛海運到手術室的時候,東西都還在。

這次夜無塵一直守在無塵布外麵。

在給辛海治療的時候,辛清兒得出一個結論。

“傷辛海之人,定是學醫之人,無論是斷骨還是割肉全都避開了致命處,並且還給他用過非常好的續命藥,

辛海這身傷除了痛苦不至死不致殘,其心可誅!”

這麽精細又這麽大工程的折磨,肯定不是一天能完成的。

就像是淩遲,一天進行一點。

而這顯然比淩遲還要痛苦,骨頭一個個被掰斷,還要一個個被按回去。

雙倍痛苦,再加上人想死又死不了,這必須是非常大的意誌力才能挺住。

不過辛清兒現在決定用全麻給辛海接骨,這樣能減少很大一部分的痛苦。

因為剛剛已經給辛雋淵進行了一台手術,辛海這裏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體力不支,但最後還是靠著提神的藥挺了過來。

期間隻是喝了點水,上了兩次廁所。

這樣的大工程,隻有她自己,一下就忙到了第二天早上。

饒是有什麽神藥傍身,也有些虛脫了。

從無菌布裏出來,腳步有些虛浮,被夜無塵一把抱進了懷裏。

“辛苦了。”

夜無塵知道媳婦很累,他也舍不得,但那是兄弟的命。

辛清兒自然也知道,笑了笑:“不辛苦,我先回去補補覺,讓小珊照顧辛海吧,秀兒要去辛雋淵那邊,你……”

她還要說什麽,被夜無塵溫柔的用手指擋住了嘴巴。

“這些小事就交給我,你休息好。”

“嗯。”

辛清兒被秀兒攙扶著回了房間,完全是倒頭就睡。

這段時間,是真的累了。

已經好幾天沒去國子監了。

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過這種充實的感覺,也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慢慢已經融入到了這個世界。

這種感覺對她來說還挺好的。

她一覺直接睡了二十四小時,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據說辛雋淵和辛海都已經醒了。

辛雋淵醒來後覺得不是很疼,但也不敢貿然下地。

辛海醒來之後什麽都沒說,什麽也說不出來,感覺眼神沒神,像是有些迷茫,然後就又睡過去了。

聽著小珊匯報這些,辛清兒點了點頭。

“行,這些日子,你就一直在辛海那邊伺候著吧,我這邊自己能行。”

主要是她實在不信任別人。

然後她自己起身,去找了夜無塵。

“調查的怎麽樣?辛海為什麽會被折磨?”

這件事辛清兒也一直記掛著。

“這裏距離煙州很遠,消息沒有那麽快傳回來,但是他們這麽做,無非是在挑釁本王,

本王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夜無塵一拳錘在桌子上,顯然是氣壞了。

“聽你之前說的,這些人大多是亡命之徒或是被各國追捕的重犯要犯,

他們湊在一起按理說應該非常不願意跟朝廷起衝突才對,

更何況,辛海這次過去,是為了治理水患,他們那些人一盤散沙,如果沒有朝廷出麵治理,恐怕都要被水患殃及,

現在水患還沒有止住,無論怎麽想,他們都不該對辛海下手。”

這件事確實很奇怪,夜無塵也還沒想通。

“辛海剛過去的時候傳信回來,說確實有個人統領了那邊,

不過在那的人都不是善茬,全都各懷鬼胎並不團結,

但是領頭的那個人心狠異常並且相當不講規矩和道義,所以下麵的人懼怕他勝過信服。”

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是最讓人頭疼的。

“難道說,就是這個人傷了辛海?”

“對這個人還有別的了解嗎?不是說在那裏的大半都是犯了事兒的?辛海有沒有調查到這個人是犯了什麽事,是哪個國家的人。”

辛清兒知道,夜無塵一開始讓辛海去那邊,目的就不光是治理水患。

“不清楚是哪國人,隻知道代號叫月中天,到了那個地方大概半年多,憑借心狠手辣殺伐果決很快收服了那裏,辛海在還有消息的時候,並沒有提到有關他的更多消息。”

如此說來,這個人還真是挺棘手的。

不過月中天這個名字……辛清兒卻覺得無比的熟悉。

她記得,好像有一首很古老的歌是這個名字。

但在他們那個時代,已經沒什麽人會聽了。

不過她絕對是聽過,在哪聽過……

還是說真的隻是巧合?

“小姐!小姐!辛海醒了你快去看看。”

因為辛清兒的院子夠大,這倆人現在都在她院子裏。

弄的她這裏就像是小型醫院似的。

回到院子直奔辛海的房間,發現他現在眼神已經恢複正常,看到辛清兒和夜無塵走進來,明顯情緒非常激動。

“嗚嗚……”

他現在根本說不出話。

辛清兒上前按住他。

“先不著急,你可能有短暫的失語現象,我給你施針,很快就能好的。”

這是因為長期過度緊張導致的失語現象。

“嗚嗚嗚……”

他還是很激動。

“沒事,你已經回來了,已經安全了,等我給你施針。”

說完她拿出自己的銀針開始給辛海紮針,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將針都撤下來。

“你現在試試發音。”

“王爺、王妃,你們一定要小心,對方來者不善!”

辛海開口,聲音沙啞,卻說出了最關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