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會為難。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轉過身看著這偌大的宅子。
隻是這裏,再也不會是他做主了。
“你說的對,辛雋淵怎麽說也是我辛家的種,隻可惜不是嫡子。”
轉過身,他邁著步伐要往院子裏麵走,剛剛邁進一隻腳,他便自嘲的笑了下。
“我們辛家哪有什麽嫡子。”
這到不是諷刺,說的是事實。
辛家正妻之位一直是楚國那位公主的。
她死了,也不敢提別人做正妻。
所以辛家所有的孩子,都隻能算庶出。
他兒子輩隻有辛誌成一人,孫子輩有幾個表麵看著有出息,但也不過是借著家裏的光在朝中有個一官半職。
要是真論能力,辛清兒和辛雋淵這兩個完全被他忽視了的人,到真是給了他不小的驚喜。
“您能想開就好,您年紀大了,就在家享福吧,外麵的事,交給他們年輕人做就好。”
辛宏從沒想過很多種自己的結局,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或是死了,或是活著,全都轟轟烈烈。
到頭來,他這個人膽小,注定沒法轟烈,這樣的結局對他而言,應該算是最好的了。
……
另一邊辛雋淵被接走,在車上他就已經開始緊張。
“為什麽不提前派人通知一聲,這樣突然來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昨天聽辛清兒說的時候,感覺語氣有些為難。
以為要準備很久,他甚至有些灰心。
誰能想到,第二天這麽一大早就來了。
“要是提前通知你了,你晚上還睡得著?”
“你這話說的……”辛雋淵撇了撇嘴像是不屑,可隨即又歎了口氣:“哎……說的真對。”
換了誰,誰能睡著?
就算是心態再好的人,恐怕也是睡不著的。
很快,車子就到了攝政王府。
這邊燈火通明,看的辛雋淵有些打怵。
“這麽大陣仗?”
“其實也不是,隻是為了應對突發狀況。”
比如……突然需要輸血。
按理說辛清兒主刀這種手術,是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的。
但這些以備不時之需的,都要安排好。
配了血型,留下了三個跟辛雋淵血型一樣的護衛,然後手術就正式開始了。
“會不會很疼?”
他躺在**,終於開始怕了。
畢竟他也是懂醫術的人。
聽辛清兒說要將膝蓋換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現在他又隻能相信。
“疼?怎麽可能會疼。”
不疼!?怎麽可能不疼!
“放心,我這個手術是一點都不疼的。”
“騙人吧你就。”
辛雋淵隻當她是在安慰自己。
不過想來也是,他們現在就算是截肢都得是活生生鋸斷。
“這個帶上,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說著她將氣麻的麵罩給他帶上了。
這個氣體吸入後不出三秒人就能陷入深度睡眠,十秒左右就沒有任何知覺了。
“這種時候我怎麽睡……”睡得著三個字都沒說全,他就沒動靜了。
在屋裏幫忙打下手的秀兒和小珊震驚壞了。
卻不敢問,怕打擾到小姐。
她們兩個心裏都清楚,但凡小姐能找到信得過的郎中,都不會用他們。
下午的時候,裴郎中聽說小姐要給三少爺醫治,他好奇的過來詢問用不用幫忙,直接就被拒絕了。
她們都知道,在王府裏,小姐對裴郎中還是有些特別的。
比較欣賞重視他。
可即使這樣都沒用他,就更說明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二人也就更加認真,發誓不能說出去。
兩個人不懂醫術,但好在很聰明,在手術室裏打打下手完全沒問題。
換了雙腿膝蓋,在加上疏通腿部栓塞,這個手術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未時三刻,大概不到兩點的樣子已經算很快了。
“好了,把他送回房間休息,秀兒這段時間你來負責照顧他,有什麽需要直接跟我說就好。”
辛雋淵養傷的房間早就收拾好了,進去直接就可以,一應俱全。
“小姐,咱成功了嗎?”
秀兒在一旁問到。
“當然算成功了,他隻要安心靜養,做好康複,恢複正常不是夢。”
“小姐您太厲害了,要是有下輩子,小珊也要學醫救人。”
三個人一邊收拾,一邊閑聊,秀兒搖了搖頭。
“你們聰明還是你們來吧,俺就愛做飯,下輩子俺還學做飯,還給小姐做飯吃,要是當了郎中,一天忙的連頓飯都吃不上,俺可沒那麽高尚。”
她這邊剛說著一天連頓飯都吃不上,外麵急促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王妃!王妃不好了,辛海回來了,隻是他身受重傷要不行了,王爺讓屬下來看看您這邊情況怎麽樣了?
如果可以,您去看看辛海吧。”
辛海出事了?
屋裏三人對視了一眼。
他不是去煙州治理水患了嗎?
怎麽會受重傷?
辛清兒現在也不敢耽擱,連忙脫下自己身上的無塵服。
“你們兩個快點把這裏收拾一下,別忘了消毒,一會這裏沒準還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