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兩滴淚多半也是留給朝中大臣看。

王寶釧的冤魂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坐在宮牆之上懊悔,一到突如其來的雷電,就劈在王寶釧身上,之後王寶釧就重生了。

這一世王寶釧風光嫁給薛平貴,並且順利幫薛平貴奪得皇位,再次到了這未央宮之中,難免會有所觸動。

“奴婢珍珠”

“奴婢翡翠”

“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

兩個穿著上等宮女服侍的宮女走了進來,齊齊跪在王寶釧跟前,王寶釧麵帶笑意,優雅地坐在位置上,輕輕抬手,兩個宮女才敢抬起頭來。

看著眼前這個長相乖巧的珍珠,還有美豔漂亮的翡翠,前世的記憶慢慢與今生融合。

“日後由珍珠貼身伺候,翡翠你就到外麵去安排外頭的差事。”

翡翠一聽到王寶釧這話,臉一下子拉下來了,“皇後娘娘,為何——”

王寶釧不等翡翠說完就出言打斷“本宮讓你在外頭伺候,是要讓你掌管其他下人,珍珠貼身伺候你若是不願意也可以將未央宮中大小事交給珍珠,然後你貼身伺候本宮起居。”

翡翠是個機靈的主,一聽到這,立刻掛上了笑容,“多謝皇後娘娘隆恩,剛剛翡翠想說的是為何皇後娘娘這宮中會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王寶釧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笑得甜美的翡翠,就翡翠心裏那點小九九,王寶釧又怎會不知。

王寶釧之所以給翡翠這麽大的權利,就是想要暫時安撫住翡翠,以待日後找個機會把翡翠弄走,上一世翡翠一來就對王寶釧態度極為冷淡,這樣的人是救不來的,不可能會因為今生王寶釧的幾句善言就能讓翡翠改邪歸正。

眼下王寶釧也大著肚子,還有小半年就要生產了,得盡快除掉翡翠這個後患。

入夜,王寶釧難以入眠,換來了珍珠陪自己到院裏走走,珍珠小心翼翼地拿過一件披風,披在王寶釧身上。

“皇後娘娘,擔心著涼了!”

王寶釧披好披風,在珍珠的攙扶下慢慢靠近那一棵大桃樹,“這樹開得真好,從前竟不覺這棵樹如此大,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娘娘吟的可是崔先生的詩?”

“你還懂詩文的?”

珍珠笑笑,“奴婢之前在國子監當差,經常聽到小皇子們念,索性就聽了幾句!”

“想不到你不僅懂機關暗器,連詩文也懂得,讓你在這深宮之中做一個女使倒是可惜了。”

王寶釧順口而出,卻讓一旁的珍珠愣了一下,“皇後娘娘知道,奴婢懂得機關暗器?”

王寶釧愣了一會,“之前曾有聽人說過。”

“皇後娘娘恕罪!”

王寶釧看到珍珠突然跪下,不解地看著珍珠,“你這是何意?”

“奴婢不知娘娘從何處聽聞此事,但奴婢確實不會使用機關暗器,請娘娘明察!”王寶釧這才反應過來,一旦珍珠會使用機關暗器這件事情被發現,定是要挨懲罰的。

“怪本宮,珍珠,你快起來,本宮不會讓他人知曉的!”

“多謝皇後娘娘饒恕!”

“深宮險惡,你這般小心謹慎,為人果敢正直,確實不該枉死於深宮之中……”王寶釧心裏想著,在珍珠的攙扶下繞了未央宮一圈。

這一世的未央宮是按照中原布局來裝飾的,想起上一世王寶釧剛剛搬到這未央宮,一切都是按照西涼那邊的風格裝飾,畢竟上一世這未央宮本來就是薛平貴給代戰公主準備的。

“娘娘,夜深了,奴婢先扶著娘娘回去休息吧!”

“嗯嗯!”

王寶釧正要扭頭回未央宮,就看到了站在未央宮門口的薛平貴,正要下跪行禮,薛平貴就立刻上來牽著王寶釧的手,“寶釧,霜寒露重,朕扶你回去休息……”

“皇上?皇上剛剛登基,不是有許多瑣事要處理嗎?怎麽有時間來臣妾這未央宮?”

薛平貴一邊把王寶釧往寢殿那邊扶,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王寶釧。

“皇上,這天寒夜冷的皇上,怎的這麽晚了還過來,若是路上著了涼……”

“雖然剛登基事比較多,但這忙完了之後就趕來了,如今你大著肚子,又吃不下飯,從前就經常整宿整宿睡不著,若是朕不來,還不知道你竟在外頭吹風。”

薛平貴給王寶釧扶到寢殿以後蓋好被子,“皇上不如歇回去歇著吧!”

“朕叫人把未央宮旁邊的房子收拾一下,明日就搬過來跟你一同住!”

王寶釧驚訝地看著薛平貴,“皇上,您貴為天子,怎可和臣妾一同住……”

“當初朕還是一個叫花子,你堂堂丞相三女兒都不嫌棄平貴,平貴怎會在登基之後嫌棄皇後呢,你我夫妻就應該一體同心。”

“多謝皇上厚愛,臣妾——”

王寶釧話還沒說完,一張溫熱的唇瓣便堵住了王寶釧提到嗓子的話,溫柔在舌尖輾轉,王寶釧感受到薛平貴的手,在腰間肆意遊動,立即製止。

“皇上,別傷著孩子……”

“哎,小家夥你得快點出來呀,不然你得饞死你父王!”

薛平貴一臉寵溺地揉了揉王寶釧凸起的小腹,“罷了,罷了,為了朕的小公主,朕隻能克製著自己了!等這個小公主出生,朕一定要好好地把這些月所受的委屈一一討回來!”

薛平貴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啄了一下王寶釧柔軟的唇瓣。

“皇上,你怎知這腹中會是一個小公主,若是一個皇子……”

“不要,要個公主才好,公主貼心,若是生了個皇子,整日大大咧咧,舞刀弄槍的,可能會傷了朕的皇後!”

王寶釧笑笑,“臣妾想要個小皇子……”

“行行行,都依寶釧的!小家夥,聽到沒有,你須得是一個小皇子!”

薛平貴和王寶釧在房裏談笑的場麵,被守在門外頭偷窺的翡翠看到了,翡翠臉上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薛平貴看著王寶釧入睡以後就離開了王寶釧的寢殿,剛走出去就看到了地上跪著的翡翠。

翡翠本來一大早就睡下了,結果聽宮女說,今夜皇上過來看皇後,翡翠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刻起來梳洗,然後找到了在外麵守著的珍珠,說讓珍珠先回去休息,翡翠過來值班。

珍珠當時也沒多想,就讓翡翠替自己值班了。

今夜翡翠特地打扮了一番,拿出了往日都不舍得拿出來的螺子黛描眉,還特地穿上了新製的衣裳。

看到薛平貴出來了,翡翠麵露嬌羞之色,小心翼翼地把門關好,然後站在薛平貴一旁,薛平貴臨走之前笑著跟翡翠說,“好生照顧皇後!”

翡翠聲音輕柔嫵媚,“奴婢遵旨~”

薛平貴似乎覺得這聲音有些特別,便讓宮女抬起頭,翡翠慢慢抬頭,那一雙漂亮的眸子對上薛平貴的目光,略帶幾分嬌羞。

“竟不知這皇宮之中,還有你這般容顏嬌美的宮女!”

翡翠聽到薛平貴在誇自己,害羞地低下頭。

“好生照顧皇後娘娘,等皇後娘娘順利生產,朕就給你一個恩典讓你出宮,如此嬌美的容顏,絕不能在後宮之中耽誤了!”

薛平貴說完之後便大步離開了,翡翠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薛平貴瀟灑而去的背影,“皇上……皇上不喜歡我嗎?”

翡翠在原地喃喃自語,但一想起剛剛薛平貴誇翡翠長得好看,翡翠還是忍不住俏臉一紅。

第二日一大早薛平貴派來的太監就到未央宮旁邊的偏殿收拾起來了,王寶釧沒有告訴珍珠,珍珠還一臉疑惑。

“皇上說讓奴才帶人過來,把未央宮旁邊的偏殿收拾好,日後皇上就過來未央宮這裏陪著皇後娘娘!”

“什麽,皇上要來未央宮同皇後娘娘一起住?”

“嗯嗯……”

珍珠一聽,一抹燦爛的笑容掛上了臉龐,珍珠還以為王寶釧不知道,迅速跑到王寶釧房裏跟王寶釧說。

王寶釧自然記得昨晚上薛平貴說要搬過來和王寶釧一起,王寶釧也沒有當一回事,想不到薛平貴真的要搬過來。

王寶釧一聽就讓珍珠給自己梳妝打扮,然後挺著大肚子出來看著那些太監忙來忙去的。

“皇後娘娘好福氣,如今您身懷龍嗣,皇上忙於朝政,但為了照顧娘娘,還要親自搬過來陪娘娘住,皇後娘娘和皇上的情誼感動天下百姓,天下百姓都以皇後娘娘為表率,相夫教子……”

王寶釧聽著老太監的話很開心,就讓珍珠拿出了一些珠寶賞給老太監,老太監雖然嘴上推辭著,但手已經很老實地把珠寶接了過去。

王寶釧之前在丞相府並不懂得這些,若不是前一世在這後宮之中生活了十八天,也不會想到要賞賜太監東西。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叩謝皇後娘娘隆恩!”

老太監一邊說著,一邊給王寶釧下跪,“公公辛苦了,這是應該的,還勞煩公公去弄一些百合花來,百合花助睡眠,皇上近日一直國事煩心,想來夜裏也很難入睡……”

“皇後娘娘貼心皇上,奴才一定把這事辦好!”

王寶釧點點頭,在珍珠的攙扶下出了未央宮。

王寶釧本來是要叫翡翠一起去的,但翡翠稱病說不能去,翡翠到底有沒有病?

王寶釧自然知曉,上一世翡翠心思歹毒,處處怠慢王寶釧,王寶釧又怎不知翡翠心裏那點小九九,既然他不願意跟著王寶釧,王寶釧就帶著珍珠去享福便是了。

若不是薛平貴剛剛登基,在朝中的權力未穩,這一世又不像上一世一般有西涼扶持,薛平貴在前朝的每一步都十分艱難,如履薄冰。

王寶釧在後宮之中的一舉一動,也是被前朝許多大臣看在眼裏的,一旦王寶釧剛當上後衛,不到兩天就把皇宮裏的老人踢出去一定會惹人非議,而且現在翡翠也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王寶釧還不能拿他怎麽樣?現在王寶釧要做的就是慣著翡翠,讓翡翠做錯事。

王寶釧知道薛平貴下了朝之後就在勤政殿批奏折,特地前去看望,薛平貴一聽說王寶釧大著肚子過來看薛平貴,薛平貴立刻放下奏折,出門迎接王寶釧。

薛平貴看到王寶釧站在烈日之下,心疼地親自過去扶著王寶釧上樓梯,小心翼翼地。

“寶釧,隻差三月你便要臨盆了,怎的還這般頑皮四處跑!”

“臣妾掛念皇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臣妾過來可會擾了皇上批奏折?”

“不妨事,不妨事,寶釧你來得正好,從前在夜郎的時候,你就有許多政治謀略,不如你幫朕分析一下吧……”

王寶釧雖然挖了18年野菜,但也還記得前一世家裏人所教給自己的規矩,立刻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乃一介女流,怎可幹預國家大事!”

薛平貴趕緊扶起跪在地上的王寶釧,“寶釧日後你若是再動不動就跪,朕就生氣了!如今你大著肚子,就免了行禮吧,你不嫌累,朕還擔心朕的小公主會受累!”

“臣妾哪懂得這些,當時在夜郎,臣妾不過是幫皇上處理一些官員家眷之事罷了,這朝廷之事臣妾哪敢妄議?”

“無妨,且當家事來看,近日,錢塘地區鬧了水災,朕派人前去賑災,起初給了100兩白銀,這一百兩白銀陣勢已經算好了,讓當地官員給百姓們分發糧食還剩下一些,可今日竟然有人上報說賑災糧不夠,奈何眼下朕並沒有自己人,處處受製於人,明知是那些官員中飽私囊,但也無可奈何……”

“原來皇上在為此事憂心呀,從前臣妾和父親出遊,路過一家農家,借宿了一晚,第二日我們走之前,給那家農家留下了一些銀兩,後來看到一個賣糖人的,我便買了三串糖人交給主家的長子,說讓他拿一串,然後另外兩串交給另外兩個孩子,結果那個孩子竟然一人吃了兩串,剩下一串,拿給另外兩個孩子分。”

“主人家的便暗地裏說我摳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