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貴為此龍顏大怒,吩咐手下人秘密給王允一杯毒酒了結他。
“皇上,此事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
“她知道了,又何妨,朕已經許他皇後的尊榮,難不成他還用他那18年挖的野菜威脅朕嗎!”
薛平貴說著,漫不經心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王允是前朝重臣,在朝廷之中,根係龐大,我父王在世的時候就一直在想辦法削弱王允的勢力,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會讓王允的三女兒拋繡球招親!”
“奴才明白!”
“讓他們辦事的時候小心一點,定要神不知鬼不覺,再找個理由傳出他死訊!”
看著太監離去的背影,薛平貴不禁嘴角一揚。
薛平貴本是想著毒死王允就算,雖然說王夫人對自己沒多大恩情,但顧念在王夫人一把年紀就不為難她,沒想到王夫人竟然和王允一起喝了酒,雙雙殞命。
薛平貴在得知王夫人也被害死了以後,有一瞬間的錯愕,轉瞬即逝。
“吩咐下去,王允的喪事不必辦得太隆重,至於王夫人的喪事,就按太後之禮下葬,不過墳墓不能和其他太妃在一起,就隨便找個荒山野嶺埋了,禮儀到位就行!”
“是。”
王寶釧在得知父母的死訊之後悲痛不已,但怎麽也沒懷疑到薛平貴身上,當上王後第十一天父母雙亡。
王寶釧是有那麽一瞬間懷疑過薛平貴,但王寶釧還是相信薛平貴即便不愛自己,也不會殺了自己的父母。
或許是薛平貴覺得對不住王寶釧,下完朝之後就到了未央宮,王寶釧因為是異國之後也不能去王允和王夫人的靈堂,隻能留在未央宮祈福。
“皇上……”
守在門口的宮女看到薛平貴來了,正要下跪行禮,就被薛平貴一個動作製止了,意思是不要聲張。
或許看到王寶釧紅著眼的模樣,薛平貴也覺得心裏有一絲愧疚,竟然溫柔地扶起了王寶釧,這兩日都留宿在未央宮,對王寶釧極為溫柔。
王寶釧又把自己交給了薛平貴,之後兩人一直膩在一起,當上王後第十五日。
王寶釧醒來的時候,薛平貴已經走了,是你進來看到王寶釧羞紅著臉的樣子,忍不住調侃。
“皇上人正中年,正是精力旺盛之時,昨夜想必沒少折騰娘娘,若是日後有個小皇子,那便是嫡出的皇子,位分也一定不在西宮娘娘那個小皇子之下!”
王寶釧聽了侍女的調侃,害羞得一頭悶進了被子裏。
起來了以後就梳洗打扮,親自下廚給薛平貴做了一盤點心,樂滋滋地端著點心過去薛平貴處理奏章的宮殿。
彩蓮跟著王寶釧一起到了勤政殿前,兩人正要進去,就被門外的侍衛攔住了。
“皇後娘娘,皇上正在批閱奏折,不得入內!”
“本宮也不行嗎?”
“皇上說過,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守門的侍衛態度堅決,王寶釧隻好在原地等候,午日的太陽曬人難耐,彩蓮一直在勸說那些侍衛。
“侍衛大哥行行好,皇後娘娘已在此處等候多時,烈日炎炎之下……”
“皇上說了不能進,就是不能進!采蓮姑娘也不要為難我們才是!”
“可是……”
彩蓮靈機一動,立刻拉了王寶釧的袖子,王寶釧也明白了彩蓮的意思。
彩蓮是先走過去,然後假裝暈倒在地上騙兩個侍衛過去查看,然後彩蓮緊緊地抓住了兩個侍衛的衣服。
“皇後娘娘快拿著點心進去找皇上!”
王寶釧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端著食盒往勤政殿方向跑,那兩個看門的守衛本來還想追上王寶釧,沒想到彩蓮竟然抓得死死的。
那兩個侍衛想要掙脫采蓮,就得先脫了褲襠,等到兩個侍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掙脫彩蓮的時候,王寶釧已經進了勤政殿。
王寶釧一想到薛平貴吃自己親手做的點心,就忍不住嘴角上揚,竟忘記了那18年挖的野菜,忘記了之前被薛平貴冷落,僅僅因為薛平貴接連寵幸王寶釧三天,王寶釧就既往不咎,就連父母都還未發喪,王寶釧滿心滿眼都是薛平貴。
王寶釧興高采烈地端著食盒,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裏麵男女談笑風生的聲音,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王寶釧小心翼翼地看屋裏的動靜。
薛平貴坐在椅子上,奏章放在一旁,腿上坐著代戰公主,代戰公主還將葡萄往薛平貴嘴裏送。
“平貴,這葡萄甜不甜啊?”
薛平貴寵溺地看著代戰公主,“王後喂的,自然是甜的,不過,這還不是最甜的。”
“那平貴,你告訴我,什麽是最甜的?”
薛平貴大手一伸拿起桌上放著的葡萄,親親放到代戰嘴中,然後落下溫柔一吻,葡萄在兩人唇間輾轉。
代戰公主害羞地推開薛平貴,“哎呀,平貴~你好討厭啊!”
“我的王後啊,這葡萄甜嗎?”
代戰公主害羞地避開薛平貴的目光,“討厭~”
“哈哈哈,過來,正在吃一個……”
“才不呢!”
代戰公主撅著小嘴,薛平貴寵溺地點了點代戰的小鼻尖,“還有,我的小心肝啊,你怎麽又生氣了?”
“你口口聲聲跟我說我是你的王後,可你的王後明明是那王寶釧,我隻不過是一個西宮娘娘而已!”
薛平貴聽到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一把將代戰公主摟入懷中,“哎喲,朕還以為朕的王後生什麽氣呢,原來是為此呀,若是沒有回來當這大唐的皇上,平貴依舊稱你為皇後,如今回到了大唐,雖然說不能給你皇後之位,但是朕可曾怠慢過你,哪次不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你這待遇呀,也不比皇後差到哪裏去!”
“人家不要嘛,人家就要皇後之位!”
薛平貴寵溺地揉了揉代戰的頭發,“王寶釧這個皇後之位也不是朕不想給就能不給的,朕是失散多年的皇子,如今苦盡甘來,當上了這大唐的皇上,若是不封原配妻子為皇後,定會惹天下人非議……”
“哼~那也不行!”
“乖,朕把寵愛都給了你,即便沒有皇後之名,你過得也並不比皇後差啊!”
代戰公主假裝生氣地看著薛平貴,“你說的倒輕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三日都是去了未央宮!若是你那原配夫人生了個一兒半女,到時候就沒我們母子仨什麽事了。”
薛平貴聽到代戰公主這麽說,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你又不是不知道,朕為何要去王寶釧那裏,這不是王寶釧剛剛喪父嘛,正若不去王寶釧那裏,前朝那些言官又要上折子了!而且在寵幸了王寶釧,之後朕都叫人在王寶釧的飯食裏加了一些避孕藥物,她定是不會懷有我的子嗣的。”
薛平貴語氣溫和,軟綿綿的,薛平貴從西涼回來後,王寶釧就從未見過薛平貴用這般溫和的語氣跟誰說話了。
“朕的好代戰呀,朕心裏隻有你……”
門外的王寶釧一聽到這,嚇得石河都沒拿穩,重重地摔在地上。
“誰?”
王寶釧聽到了薛平貴的聲音,立刻擦幹眼角的淚水,手忙腳亂地收拾好掉落在地上的點心裝進食盒,快速離開。
等薛平貴走出來的時候,什麽人也沒有。
回去的一路上,王寶釧都心不在焉的,彩蓮也隻能拎著食盒,屁顛屁顛地跟在王寶釧身後。
王寶釧在有人的地方一滴眼淚也沒掉,等到了空曠的地方後,眼眶裏的淚水瞬間流了出來,心裏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痛得抽搐!
“原來不是不讓閑雜人進去,而是不讓我進去,平貴呀,平貴,你騙我騙得好苦啊,我竟真的因你那三日寵幸蒙了心……”
自那日起,薛平貴就再也沒有來過王寶釧的未央宮。
王寶釧當上王後的第十七日,代戰公主去給慈儀宮的西涼太後請安的時候,身邊的兩個小丫鬟故意提了一嘴。
西涼太後一知道薛平貴聯寵王寶釧三日,臉色驟然一變,雖然沒有當著代戰公主的麵發怒,但代戰公主一走西涼太後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看來這個王寶釧是留不得了!”
當上王後第十八日,王寶釧終於求得薛平貴允許到王允和王夫人靈堂前跪拜,但去的時候不能帶著鳳冠霞帔,必須要粗麻布衣前往。
王寶釧到王允靈堂前跪拜。
“爹,娘,是女兒不孝,女兒錯了!爹你快起來打女兒呀,女兒錯了!”
王寶釧問薛平貴王允和王夫人為什麽會突然死了,薛平貴給出的答案是魏虎越獄,為了挑撥王寶釧和薛平貴的關係,殺害王允,王寶釧因為太過相信薛平貴,絲毫沒有懷疑過薛平貴,王寶釧隻是覺得薛平貴不過是與自己分離18年沒有情感了而已,但怎麽想也沒想到薛平貴會殺王允和王夫人。
“皇後娘娘也累了,奴婢叫人準備了您小時候最愛吃的荷花餅,就著茶水喝吧,你也跪在這一天了……”
一個麵生的老嬤嬤走過來,王寶釧不解地問老嬤嬤是誰,老嬤嬤說是跟在王夫人身邊伺候的宮女,王寶釧也沒多想,隻是委婉拒絕了老嬤嬤,帶過來的荷花餅。
說沒心情吃,老嬤嬤說了許多關心王寶釧的話,王寶釧無奈,隻好小小地咬了一口之後,就讓老嬤嬤把荷花餅撤下去,正當王寶釧在靈堂前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突然覺得腹中一陣劇痛。
這種疼痛從前未經曆過,隻覺一陣鑽心刺骨,口吐鮮血。
“彩蓮……彩——噗——”
“皇後娘娘怎麽了……”彩蓮匆匆忙忙進來,一看到王寶釧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嚇得連忙過來扶起王寶釧,但王寶釧已然沒了氣息。
“來人啊,快來人啊——皇後娘娘,快來人啊!皇後娘娘吐血了……”
彩蓮無助地喊著,這時來了幾個太監,一看到王寶釧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然後其中一個連滾帶爬地爬到王寶釧跟前,試了一下王寶釧的鼻息,嚇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跳出來了。
“怎麽樣!”
“你快說呀!”
太監表情驟然一變,立刻哭嚎著跪在地上,“皇後娘娘薨逝了——”
彩蓮重重地倒在地上,驚得目瞪口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跑到王寶釧身邊,試了一下鼻息,王寶釧已然沒了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薛平貴聞訊而來,那一刻,或許薛平貴是真的急了,看到王寶釧的屍體,冰冷的躺在地上的時候,薛平貴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
立刻單膝跪在王寶釧身前,用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王寶釧那一張蒼老的麵孔,手顫抖了一下,“寶…!寶釧!”
薛平貴喘著粗氣,顫抖著手,在看到王寶釧戴在脖子上的那一塊,象征著薛平貴皇子身份的玉佩時,薛平貴落了兩滴淚,大臣們匆匆趕來,看到薛平貴紅著眼,雙目無神地蹲在地上,大臣們立刻下跪,然後薛平貴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王允的靈堂。
王寶釧的冤魂一直留在皇宮七天,在這7天,王寶釧僅僅看到了薛平貴在看到王寶釧屍體後流下兩滴眼淚,當時王寶釧還覺得挺感動的。
薛平貴似乎良心發現,令人嚴查王寶釧中毒一事,後來查出來是西涼王後下的毒以後薛平貴立刻收手,並且連忙叫身邊的傳旨公公擬聖旨昭告天下,薛平貴原配夫人王寶釧病逝,又以國不可,一日無後為理由,立了西宮娘娘為繼後。
一直到那一刻,王寶釧才幡然醒悟,王寶釧才看清了薛平貴,原來薛平貴真是薄情寡義之人,立王寶釧為皇後,隻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
王寶釧剛當皇後的時候,薛平貴百般冷落,一直到王寶釧把治療時疫的藥方交給了薛平貴,薛平貴才叫人過來伺候王寶釧,之後薛平貴又因為殺了王允,怕天下人懷疑,就接連寵幸王寶釧三日。
如今王寶釧被薛平貴的嶽母西涼太後毒死,薛平貴竟然隻是流了兩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