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早朝,一半的時間,都是燕詔在說話。

現在他很少說話了,基本都是柳承胤在拿主意。

果然他當初沒有看錯,柳承胤確實是做帝王的好苗子。

“本來?發什麽什麽變故了?”柳若雲好奇。

燕詔眼神一沉,冷冷的一笑:“莫其令說,柳繼燁體恤朝廷,他願意用他母妃的遺產來完成此事。”

柳若雲聽了,覺得荒謬。

“他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一派的?”

燕詔眼中帶著殺意。

這些人的眼中,到底把柳承胤當什麽,把自己當死了?

越想,燕詔的眼神越陰沉。

“王爺,本宮覺得,這件事兒不太對勁……”說著,柳若雲湊在燕詔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

燕詔瞳孔一顫。

“好。”

他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翰林院修建期間,選秀也開始了。

除了之前內定的幾個,柳承胤還選了幾個年齡相仿,看起來就十分溫婉的世家女子。

對此,太後倒是滿意至極。

這一次沒有選定皇後,隻封了兩個妃子,一個貴嬪,兩個昭儀,剩下的都是婕妤。

總共九個人。

她們在給柳承胤和太後行完禮後,就去見柳若雲。

目前後宮依舊在柳若雲的掌管中,最高位的妃子也是沒有資格管理後宮的。

僅僅也隻能協從。

柳若雲掃視了一眼台下行禮的姑娘們,露出一個笑容。

“其他的人先出去吧,謹妃,熹妃,你們留下。”

謹妃便是小陳,熹妃是太後的侄女兒,小蘭。

“來,過來。”

柳若雲十分溫和,和平日裏看起來不大一樣。

“你們兩個,比起其他的妃子,同本宮更加親厚一些,皇帝年幼,子嗣可以再等等,本宮平日裏要管的雜事很多,就分管一些後宮中事給你們。”

聽到這話,兩人一同跪下。

“能得長公主殿下信任,臣妾不勝歡喜。”

柳若雲擺擺手:“以後每日未時,都來這裏見本宮,本公告慢慢教你們。”

當小陳她們要離開的時候,柳若雲突然問:“謹妃,你現在身邊的人還用得慣嗎?”

小陳腳步一頓,聽到柳若雲的問話,臉上閃過一抹小小的慌張。

她行禮道:“殿下送來的人很妥帖,隻是臣妾母家有送了幾個丫鬟過來,其中一個是從小就侍奉臣妾的,隻是當日出發,她恰巧得了風寒……”

“既然是你母家送來的人,想必不會害你,等內務府那邊驗完人,就讓宮人給她送來吧。”

聽到柳若雲對這件事兒沒有懷疑,小陳鬆了口氣了。

但是柳若雲看到,她在聽到自己說“母家的人不會害你”的時候,眼神中劃過悲傷。

她勾起嘴角。

有軟肋的人,就能利用。

處理好各宮的事兒,柳若雲離開皇宮的時候,馬上就要下鑰了。

小玉習慣在門口給柳若雲掛上三個大大的燈籠,等著她回家。

隻是今日,燈籠沒有亮。

柳若雲心中一顫。

難道是小玉出了什麽事兒?

不對。

她搖搖頭。

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兒,花訣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想到這兒,柳若雲就下了馬車。

剛剛路過之前給季無憂準備的院子,她看到了裏麵有燈光。

想到小陳已經入宮,季無憂肯定也就回來了,於是走了進去,準備跟她聊聊天。

可是剛剛走近,她就聽到了放肆的大笑聲。

聽上去還有好幾個人的。

柳若雲皺起眉頭。

不對勁,季無憂絕對不可能隨意帶人入公主府,就算帶也會告訴自己才對。

她給了身後花訣一個眼神。

花訣立刻上前查看。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說道:“殿下,杜夫人的屋子裏好像是來的一家人,他們的眉宇之間,有幾分像是杜淩風。”

杜淩風?

“我呸!還不是我兒子有本事!她算什麽東西?不就是爬出來的肚子不一樣嘛?!”

聽到這個突然響徹雲霄的聲音,柳若雲嘴角抽了抽。

她知道了,是杜家人。

剛剛說話那個,是杜淩風的母親。

潑婦。

聽到這聲音,柳若雲便想起了和杜淩風之時。

公主成親,向來隻拜天地和皇上皇後。

至於男方的家長,稍稍行禮就好。

卻沒想到,潑婦見到柳若雲居然不跪拜自己,頓時就扯開嗓子了。

“誰家媳婦不跪公婆啊!你要是不跪,我可不認你這個媳婦!”

想到這裏,柳若雲眼神一沉。

“誰允許把無憂的房間給他們的?”她偏過頭,低聲問春桃。

春桃搖搖頭:“這件事兒無人告知我們。”

柳若雲的眉頭皺起來,回了自己房間。

“把小妤叫來。”柳若雲吩咐春桃。

可是春桃出去了許久,回來的時候依舊隻有她自己一人。

“殿下,顧小姐不見了!”

春桃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沒看到顧輕妤。

柳若雲猛地一拍桌:“把葉念初給本宮叫來!”

看到春桃走了出去,柳若雲叫出了花訣。

“花訣,你去查查這兩天府裏怎麽了。還有你幫我叫上無憂,讓她這幾天都留在本宮身邊。”

花訣站在了柳若雲的身邊,冷著臉,看起來和小六還有幾分相似。

很快,春桃帶著葉念初回來了。

葉念初看著柳若雲,眼中帶著些許得意:“殿下,您回來……”

“跪下。”柳若雲用茶蓋輕撫著茶杯,抬眼冷冷的注視著她。

葉念初張嘴要說什麽,春桃直接一腳踹在她的膝蓋上。

“啊——!”她慘叫一聲,跪在地上。

在柳若雲的眼神示意下,春桃直接一把抓起葉念初的頭發,往後一扯。

葉念初即將交出來的瞬間,春桃將手絹塞進了她的嘴裏。

柳若雲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麵前,微微垂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你還真是一點不長記性啊,杜夫人。”

看著柳若雲眼底的殺意,葉念初的心裏騰升起一股恐懼。

她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葉念初膽戰著流出淚水。

“春桃。”

春桃拿下了葉念初嘴裏的手絹,警告道:“殿下問你什麽,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若有半句虛言,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