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葉念初連連點頭。
春桃將椅子搬來,柳若雲坐在了葉念初的麵前。
她稍稍低頭,問:“誰讓他們來的?”
這個他們自然就是杜母等人。
從剛剛聽到的聲音來看,杜家人隻怕是來了不少。
“是婆婆她聽說淩風他升了官,所以特意帶上家人來恭賀的。”
“誰同意他們住進公主府的?”柳若雲問。
葉念初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是顧小姐的同意的。”
“哦?”柳若雲冷笑了一聲。
恰巧在這個時候,沈花訣回來了。
花訣跪在柳若雲的麵前,低聲道:“殿下,已經查清楚了。”
柳若雲抬了抬手。
“說說。”
“下人們說,顧小姐聽聞他們是駙馬的家人,就打算親自去告訴殿下這件事兒,但他們直接把顧小姐給軟禁了。”
聽完花訣的話,葉念初搖了搖頭,什麽也說不出來。
“小妤在哪?”柳若雲問。
花訣道:“就在無憂小姐的偏房中。”
柳若雲沉眸,壓抑下自己的怒火,對花訣說道:“替本宮給她轉達一句話。”
花訣湊到了她的麵前。
“是。”花訣得了柳若雲的吩咐,準備轉身離開。
葉念初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
春桃把她往下一壓:“讓你起來嗎?”
“殿下,我們把爹娘接來,是為了好好孝順他們,我做錯了什麽?”葉念初奮力的解釋。
柳若雲卻站起來,不再搭理她:“把杜夫人也軟禁起來吧。”
“不——”葉念初還想大喊,引起隔壁不遠處杜家人的注意力,卻被還沒走開的花訣直接一巴掌給劈暈了。
“關柴房就行了,去吧。”
柳若雲轉過身,不再看葉念初。
她勾起嘴角。
前世,他們在自己生子後進京來看望自己,可沒少借著長輩的身份拿喬。
可惜,那個時候她不懂什麽叫韜光養晦,和杜家人鬧了起來,發瘋似的把人趕了出去,結果,京城人人都說,長公主不尊長輩,無法無天。
如今,是時候新仇舊恨一並清算了。
柳若雲並沒有將顧輕妤馬上接出來,也吩咐了下人,不要告訴那一群人自己回來了。
她們要鬧,就讓她們鬧。
鬧的動靜越大,殺他們的刀才會被親自遞到柳若雲手上。
“春桃,去通知小美,說是本宮打算兩日後在公主府辦賞花宴,本宮見花園中牡丹,倒是開得不錯。”
春桃了明白了柳若雲的意思,笑著點頭應下了。
“是。”
……
次日清晨,柳若雲還在睡夢中,就聽到了一個尖銳的聲音。
“懶骨頭小賤人!讓你給本夫人準備的燕窩呢!是不是你偷吃了?本夫人撕了你嘴——!”
緊接著就是婢女的哭聲。
柳若雲皺起眉頭,讓春桃悄悄去看看。
杜母杜張氏正扯著一個婢女的耳朵怒斥。
一個胖的幾乎看不見眼睛的十歲左右的男娃,還在拍手叫好。
“把她的耳朵撕下來!好玩!”
春桃見狀,心中一驚,趕緊去回稟柳若雲。
好在杜張氏也不敢真的把婢女怎麽樣,發泄完了以後,猛地給她一推:“快去把本夫人的燕窩拿來!”
婢女忍著眼淚,腳步匆匆的去了。
可是燕窩這樣的東西,雖然在公主府中算不上名貴,但到底是有計數的,如今顧小姐不見蹤影,殿下也不在……
婢女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邊,才磋磨完那個婢女,杜張氏又看向了另外一個。
“你,給本夫人拿幾個你們公主的首飾過來。”
婢女的身子一顫。
前些日子,葉念初才因為偷盜公主的東西被罰,現在府裏沒有做主的人,她怎麽敢隨意亂動。
見婢女沒有立刻動作,杜張氏立刻衝上前,對著她白淨的臉,啪啪就是兩耳光。
“小蹄子,你們公主沒教你們怎麽做奴才嗎?老娘說話都敢不聽?仔細等會本夫人扒了你的皮!”杜張氏越說越氣,她竟然直接從旁邊的樹上扯了一根枝條,狠狠的抽打在了婢女的身上。
婢女流著淚,根本不敢躲開。
那個小胖子興致勃勃的過來了。
“姥,讓我來!”
杜張氏的外孫李錢貴興奮的接過了杜張氏手裏的東西,衝著婢女抽打。
一邊抽他還一邊咯咯笑。
杜張氏甚至拍手叫好:“好!好!好!咱們貴兒真有勁!”
外麵的動靜鬧得這麽大,屋裏其他的人才醒。
杜張氏的女兒,也就是杜淩風的妹妹,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吵什麽!覺都睡不安穩。”
小妹將自己手裏團成一團的衣服,徑直就扔給了那個挨打的婢女:“去,把衣服洗了,洗幹淨點!”
婢女不敢怠慢。立馬拿著衣服逃走了。
這些日子,她們都被杜家人狠狠折磨夠了。
隻要是伺候過杜家人的,身上幾乎都沒有一塊好皮。
婢女揉著眼睛,抱著衣服正要往浣衣房去,就被一隻手抓住了。
她嚇得差點叫出來,還以為又是杜家人的誰。
“流梨,是我。”春桃捂住她的嘴巴。
流梨一聽是春桃的聲音,頓時淚如雨下。
春桃將人帶到了柳若雲的院子裏,院子裏還站著剛剛被叫去拿燕窩的流螢。
看到柳若雲,流梨直接跪了下來。
柳若雲讓她先別說話,然後對身邊剛剛被緊急叫回來季無憂說道:“無憂,先給流梨看看傷口。”
流梨看著柳若雲吸吸鼻子,心中滿是委屈。
“流梨,流螢,你且細細的講,他們這些日子,都在本宮的府裏幹了些什麽。”
流螢和流梨對視一眼,聲淚俱下的說了這段時間,杜家人在公主府幹的事情。
“殿下,流星的臉,都被熱油給毀了!”
聽到這裏,柳若雲心中怒火衝天。
“他們大膽妄為至此?!”
流螢和流梨連連磕頭。
“奴婢們不敢撒謊!”
“本宮不是懷疑你們。”
柳若雲讓春桃將兩人扶起來,然後對季無憂說:“無憂,麻煩你了。”
“都是可憐人,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季無憂心中也是無限的怒氣。
流螢伺候杜家人更多些,柳若雲就讓流梨帶著季無憂去了去找還在養傷的流星。
流螢看著柳若雲,有些遲疑的問:“殿下,不打算製止他們麽?”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柳若雲嘴角輕輕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