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說了嗎?這一趟無論如何都得要十五個,本來前些天就已經搞丟了一個。”

躲在暗處的柳若雲心中一驚。

那個被搞丟的孩子,會不會是自己的孩子呢?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看著。

之前劉大河等人就告訴了燕詔,這夥人對孩子的數量是有要求的,所以燕詔也不怕對方懷疑。

“前些日子公主還在整個京城中選孩子做小世子的玩伴,如今家家戶戶都對孩子看管的嚴,能找到這十二個已經是不容易了。”

這件事情確實鬧得沸沸揚揚的,麵具男聽了之後也找不出生氣的理由。

他冷哼了一聲,擺了擺手。

伴隨著哐當一響,一個袋子落到了燕詔的腳邊。

燕詔裝作欣喜若狂的將它撿了起來。

裏麵的東西發出碰撞的響聲,不用打開,燕詔也知道這裏麵放的是賞銀。

沒想到這夥人還挺講誠信的。

但同時燕詔和柳若雲都意識到一個問題。

福壽門隻是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門派,他們是從何處拿到這樣多的金銀的?

“好了,孩子給我吧,你可以走了。記住下次十五,我一定要看到十五個孩子,否則你也別想活命。”

麵具男聲音中帶著些許警告的對燕詔惡狠狠說道。

然後便上前一步,要接過燕詔手裏拴著孩子們的繩子。

隻是輕輕一拽,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些孩子實在有些太輕了,就像紙一樣!

“你!”

麵具男想必也是十分有經驗的,他立刻察覺到了不對,鬆開了那根繩子,提起內力往後退了好幾步。

隻可惜,他的反應沒有燕詔身邊的死衛快。

一把寒光破開了夜色的黑暗,直直地架在了麵具男的脖子上。

眨眼之間,生死已定。

麵具男眼神陰毒的盯著燕詔放下了鬥篷。

“初次見麵,本王應當自我介紹一下,對吧?福壽門的右護法,齊興明。”

見到燕詔那邊的情勢已經明朗,柳若雲在春桃的攙扶和攝政王的護衛下,慢步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齊興明看到柳若雲的一瞬間,眼裏閃過了一抹驚訝。

隨即他冷哼了一聲。

“今天也算是我麵子大,居然連公主殿下都來了,還真是受寵若驚。”

“你若是想活,那便好好交代你們要這些孩子到底是做什麽的。”

柳若雲的語氣透著些許的威嚴,整個人直挺挺的站在那裏,讓人不由得想要臣服。

“成王敗寇,是我低估了你們的本事,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齊興明露出了一副不屈不撓的樣子,看的一旁的季無憂忍不住的發笑。

她上前一步道:“對付這樣的人我有經驗,讓我來吧。”

說著,季無憂便拿出了不知從哪兒搞來的福壽膏,直接打開放在了齊興明的麵前。

齊興明看到福壽的一瞬間,就仿佛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表情變得極為的驚恐。

“你們看,沒有人比這些製作毒藥的人,更害怕他們做出來的毒。”

季無憂眼神裏麵滿是嘲諷。

她拿出一個火折子,笑眯眯的往福壽膏的盒子裏麵探去。

齊興明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要清楚,一旦我點燃了這個福壽膏,這麽大的分量下去,你必然上癮。”

看著季無憂的眼神,齊興明強裝鎮定。

“你若是真的點燃了它,你也跑不了!”

可是季無憂卻在聽了這句話之後,笑了出來。

“不瞞你說,我是西明的皇室之人,你應該知道傳說中,西明皇室是有福壽膏解藥的。”

柳若雲聞言,心中一動,看向了季無憂。

就連燕詔也看了過去。

齊興明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很多。

“你騙誰呢……西明皇室,怎麽會在大楚!”

“你們不過是江湖上的一個末流幫派,靠著福壽膏進入了京城,還真以為自己是有什麽天大的本事嗎?”

季無憂的眼神越發輕蔑了起來,嘴上更是不饒人。

“今天本公主既然站在這裏,那必然是楚國對你們早就有所防備。”

這是她第一次這般自稱。

齊興明也明了了季無憂的身份,眼看著季無憂真的要用火折子點燃福壽膏,他立刻大喊了一聲。

“我說!我什麽都說!”

季無憂笑嘻嘻的滅了火折子,扭過頭衝著柳若雲揚了揚下巴。

“搞定!”

燕詔的人將齊興明給帶了下去。

柳若雲走到了季無憂的身邊,“你真的是西明公主?”

“哈哈哈,怎麽可能,我就是個小醫師,我不過是隨便說幾句唬一下他罷了。”

聽到季無憂的否認,柳若雲語氣中也不像之前那樣緊繃,:“那你有福壽膏解藥也是假的?”

聞言,季無憂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若是真的有那解藥,當初那西明男兒又怎麽會……我聽我師傅說,當年西明皇室大怒,囚禁了皇室所有人的染癮的男子,最後他們都是自傷殘殺而亡。”

這是除了西寧皇室以外沒人知道的事情。

如今季無憂卻願意講給柳若雲聽,也足見她對柳若雲的信任。

“當真隻有靠著意誌力,別無他法了嗎?”

柳若雲依舊擔心,若是來日福壽膏換個名字卷土重來該怎麽辦?

“的確如此,不過福壽膏因為原料特殊,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它那股特殊的香味,所以往後多加防範,不讓它進入楚國便好。”

聽到季無憂這麽說,柳若雲也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王爺,長公主殿下,齊興明已經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不過他隻是一個護法,也並不知道全部。”

小五給了燕詔一張摁了血手印的供紙,柳若雲湊過去和燕詔一起看完了齊興明的供詞,眉頭越皺越深。

“所以可以肯定,確實是有楚國內部的人,在接應福壽門。”

燕詔的語氣森寒,將那份供詞還給了小五,眼神幽深的盯著黑黢黢的樹林。

“此人想必一定位高權重,否則普通的人不可能將福壽門如此悄無聲息的安插進皇城之中。”

柳若雲說完這句話便和燕詔對視在一起,兩人心中都冒出了一個名字。

柳繼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