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二位也知道，西明向來是喜歡香料的，所以無論是皇室還是民間，都有大量的製香高手，”
可是也正是因為製香，民間一個香料坊，無意中便製出了所謂的五散藥。
一開始，五散藥的名字是無香。
因為它的香味太過特殊，是從未聞到過的，所以也不知道取什麽名字好，便就叫做無香了。
等西明統治者發現無香這個東西有成癮性的時候，已經在民間大肆傳播開了。
“無香被製作出來的時候，還是四十年前呢。”
雖然那時候季無憂沒有出生，但是她對五散藥的厭惡，是從小耳濡目染的。
畢竟，它差點毀了整個西明，她師傅的故鄉。
“長久的吸食這個所謂的福壽，會使人整天茶飯不思，隻想用福壽，隨後身子骨就慢慢的垮了。”
季無憂又歎了口氣。
“當年的西明也算是鼎盛，就連楚國也不能為之一戰。”
這話倒也不是季無憂妄自尊大。
燕詔也很清楚，若真是四十年前的話，西明的國力確實十分的強盛，隻是不知為何在某一個時間段內，他們國內的青壯年，居然銳減不到三分之一。
從此，缺乏武力的西明也就漸漸的衰敗下去了。
若是真的和這個福壽有關係的話……
燕詔心中殺意漸起。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福壽和福壽門一起滅掉。
柳若雲也實在沒想到，福壽可怕到了這個地步。
“王爺，看來我們的想想辦法了。”
燕詔點點頭：“十五已經到了。”
柳若雲眼眸一亮。
是了，之前說的每日十五，因著昨日柳若雲宴請，動靜很大，路上都是吃席官員們的護衛。
那夥人擔心會出意外，所以特意通知布莊那邊，時間改到了今晚。
“這樣的話，今夜便是最好的機會。”
看著柳若雲堅定的眼神，燕詔也點點頭。
“是，不過我們還需要用到孩子做誘餌，否則那夥人斷然不會輕易出麵的。”
一想到這裏，柳若雲和燕詔都有些猶豫。
畢竟要用那群孩子才剛剛安定下來，又要拿他們來做引子，他倆都有點於心不忍。
偌大一個燕國對付一個江湖門派，都需要孩子去當擋箭牌。
那是將朝廷的臉麵置於何地？
柳若雲和燕詔都不大願意走到這一步。
突然柳若雲想到了什麽一樣，湊到了燕詔的耳邊，對著他低語了幾句。
燕詔紅著耳朵在聽完之後，臉色鬆快了不少。
他衝著柳若雲認可地點點頭，說：“還是殿下冰雪聰慧，本王佩服。”
“別誇了，趕緊去準備吧，若是到了時間沒有孩子，就算咱們準備的再萬全，那些人估計也會回過味來了。”
福壽門的人，狡猾得像藏洞裏的狐狸。
在皇城之中，這種十二個時辰時時刻刻都有護衛軍巡邏的地方，也能做這種事兒，可見對方趨利避害的本事。
燕詔速速告別柳若雲，去準備晚上的事兒了。
春桃看著他的背影，問柳若雲：“殿下，既然有人在青秀坊死了，為何不讓人去搜查青秀坊呢？”
柳若雲回過頭，敲了敲春桃的腦門，說：“若是你殺了人，你會一直坐在那裏，等人來抓你入獄？”
春桃恍然大悟。
殿下說的好有道理呀，殿下好帥喔！
確實。
從屍體被發現，再到消息傳入燕詔和柳承胤的耳朵裏，都已經過了多少個時辰了。
屍體到底經曆了什麽，是不是剛死時候的樣子，這些都是大理寺的事了。
他們這些不專業的，與其浪費時間和精力在搜查青秀坊上麵，倒不如好好的追查布莊那邊的事兒。
“殿下，隻不過奴婢有點好奇，你給王爺出的是什麽主意啊？”春桃眨眨眼，湊到了柳若雲的麵前。
柳若雲輕笑一聲，整理著自己的官袍，逗著春桃：“好奇？”
“好奇！”
一起回答的還有季無憂。
柳若雲好笑地的看著表情幾乎一模一樣的春桃和季無憂。
“那今夜你們跟隨本宮一起去看吧。”
一聽到柳若雲要去現場，春桃差點就跳起來了。
雖然好奇，但是她更擔心柳若雲的安危。
“殿下，這件事情指不定暗藏著什麽危險呢，要不然還是就讓攝政王去吧。”
春桃勸說著柳若雲。
可柳若雲卻打定了主意，她未來是要做女官的，想必會麵臨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
如果在當下這種做足了準備的情況下都退縮的話，那以後麵對突發狀況又該如何呢？
所以這一次，她是一定要去到現場的。
誰勸都不行！
是夜。
明亮如銀白玉玉盤的月亮，掛在墨色染就的天空之中。
遠遠的傳來了幾聲烏鴉的啼鳴，為夜色染上了幾抹喧囂。
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城郊的樹林裏麵穿梭著，他們似乎在打探著附近的情況。
最後，幾人停在了一個小山坡的陰麵。
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身後跟著十幾個小孩，正等在那裏。
那群人中一個戴著麵具的人，走上前來一步。
“怎麽這群孩子都被裹得這麽嚴嚴實實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懷疑，不停地打量著那群小孩兒。
偽裝成劉大河的燕詔，壓低了聲音說：“最近長公主殿下鬧得動靜大得很，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偽裝成這樣，怎麽能夠輕易混出城來？”
聽了他的話，麵具男似乎也覺得有些道理，還是警惕地朝著他攤開手說：“那東西先給我吧。”
麵具男說的東西，是上一次交接的時候給的信物。
每一次信物不同的事，劉大河倒也老實交代了。
所以燕詔他們也是準備妥當。
“給你。”
燕詔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雕刻精美的金葉子，扔進了麵具男的懷中。
麵具男急急忙忙拿住，也不惱燕詔挑釁一般的行為。
麵具男仔細摸著金葉子，衝著燕詔點了點頭說：“這一次有多少個孩子？”
“你們的要求太高，這次不多，一共才十二個。”
聽到隻有十二個孩子，麵具男的聲音頗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