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看,你這麽著急給我家王爺安罪名的目的是什麽吧。”
蘇參參看了一眼穆爾勒,又看一眼成郡王,突然輕笑出聲,“是因為成郡王吧,你與成郡王是怎麽商量的?除掉我家王爺,成郡王能給你什麽好處呢?”
她這話算是直接把穆爾勒跟成郡王合謀的事挑明了。
成郡王跟穆爾勒看著不動聲色,實際上都有些心虛。
“皇上,您就這麽任由我被人誣陷嗎?好歹我也是南詔使臣。”
穆爾勒不跟蘇參參爭執,而是直接看向北淵帝。
他又一次拿出他南詔使臣的身份,這一舉動令北淵帝心裏越發不舒服。
沒有人喜歡被威脅。
“我說成郡王怎麽那麽快就帶著禦林軍過來,還把北康王府給圍了,這是你提前跟成郡王商量好的吧?”
蘇參參的聲音響起,打斷穆爾勒想暗戳戳威脅人的行為。
聽到她的打岔,北淵帝頭一次對這個他從頭到尾都看不順眼的兒媳婦有了一絲滿意。
“這是北淵的地盤,出了事自然得找北淵的人解決,成郡王為人真誠又講義氣,一聽到我說的事,當即就決定來幫我,這有什麽問題?”
“當然沒問題了,隻是你說成郡王真誠又講義氣,我覺得無法苟同便是,一個對自己親弟弟如此狠毒的人,說他真誠講義氣?還是別侮辱這兩個詞了。”
“行了,你也別說這些了,現在我隻求為我阿不力大人討回一個公道,我想請問皇上,您準備如何處置北康王?”
穆爾勒已經見識過蘇參參的口才,知道她牙尖嘴利,幹脆也不跟她打嘴仗。
看著穆爾勒來勢洶洶又強勢的模樣,北淵帝心裏很不舒服。
關於老四是不是真的殺了阿不力這件事,眼下他並非全信,可穆爾勒嚷嚷著要給他個公道……
北淵帝沉思過後,目光竟看向蘇參參。
這時候的他非常希望蘇參參能像之前那樣站出來打岔。
然而一連給蘇參參使了幾個眼色,她都仿佛沒看到一般,叫北淵帝很是氣結。
最終,他隻有看向墨淳忻。
“老四,你怎麽說?”
一直沉默不語的墨淳忻,終於開口。
他隻淡淡說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其他竟多一句也沒有。
“看來北康王也無話可說了,皇上,請您治罪吧。”
為避免夜長夢多,穆爾勒這會兒顯得有些急切。
“你真的沒有其他話要說了?”
北淵帝又問了墨淳忻一句。
“無話可說。”
墨淳忻神色淡淡,依然還是那副對任何事都毫不在意的模樣。
成郡王看著他這模樣在心裏冷笑: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父皇,既然老四自己都認罪了,您也別心疼他了,若是您徇私的話,南詔那邊也交代不過去。”
“那你想讓朕怎麽做?”
北淵帝意味不明的看向這個兒子。
“都說殺人償命……”成郡王看著父皇因為他這句話而變得陰沉的臉色,頓時意識到什麽,他當即改口,“但老四是我的弟弟,我怎麽也舍不得讓自己的弟弟沒了命,可是阿不力又是南詔的重要使臣,您處罰輕了也不成……”
他裝作苦惱思索了片刻,才道:“您覺得將他貶為庶民如何?”
成郡王覺得自己還能留墨淳忻一條命,算是很講義氣了。
當然,若是看到父皇變了臉色,他是想建議讓墨淳忻給阿不力償命的,畢竟是難得能除掉墨淳忻的機會。
不過,要不了他的命,讓墨淳忻成為庶人,今後他也肯定再翻不起任何浪花。
“皇上,除了北康王之外,這位北康王妃也是同夥,應當給治於同罪,順便讓她把搶走別人的東西交出來!”
穆爾勒恨恨看了一眼蘇參參。
蘇參參本來還疑惑這個穆爾勒怎麽好像對她敵意很重的樣子,這會兒聽到他這句話,總算明白他大概真的跟自己有仇。
隻是對他說的搶別人東西什麽的,還是有些一頭霧水。
北淵帝目光在底下的幾人之間來來回回,遲遲沒有下定論。
要說他多舍不得墨淳忻這個兒子,那肯定是沒有的,他猶豫不決,更多是因為自己被南詔使臣逼的不得不處置自己的兒子,這讓他覺得自己的龍威有被冒犯。
此時的穆爾勒成郡王麵上都帶出幾分喜色。
他們很清楚,到了這地步,皇上的決定肯定會偏向他們。
墨淳忻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就等著皇上宣告那個懲罰了。
他們都滿懷信心,準備好迎接勝利的滋味。
這時,殿外一名小太監突然跑了進來。
“皇上,南詔使臣阿不力在外求見。”
這話一出,直接讓殿內的氣氛沸騰起來。
“你是說在外麵求見?”
北淵帝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以為自己方才聽錯了。
“回稟皇上,是南詔使臣阿不力。”
北淵帝再次愣住,片刻後,才仿佛消化過來,擺擺手,讓小太監去將人請進來。
此時,養心殿裏,出了蘇參參跟墨淳忻之外,其他人都陷入了震驚的尷尬之中。
其中穆爾勒更是在驚愕過後脫口而出:“不可能!阿不力大人怎麽可能還活著!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們找來的騙子對不對?”
他看向蘇參參跟墨淳忻。
蘇參參跟墨淳忻卻沒給他半個眼神。
反正接下來,他們隻要看戲便可。
阿不力走進來,正好聽到穆爾勒這番話,原本心底裏對他還存有一絲期待,此刻是徹底消失了。
“看來你很希望我去死啊,穆爾勒。”
聽到阿不力的聲音,穆爾勒這才徹底害怕起來。
不過他麵上還是裝出一副鎮定模樣,“阿不力大人,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本以為你出事了,如今你還好好的,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阿不力冷冷看了他一眼,沒理會他,而是上前幾步,先是對著北淵帝行禮,之後才開始解釋自己這幾日在北康王府的情況。
礙於之前墨淳忻囑咐過,他沒說是蘇參參為他治病救活的他,隻說是墨淳忻請來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