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阿不力?”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墨淳忻。

“老四,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

墨淳忻對他這個反應始終冷冷淡淡,看不出半點在意。

倒是蘇參參生氣了。

連問都不多問一句,就聽成郡王的話給墨淳忻定罪了?

有這種父親,她真的替墨淳忻心寒。

“混賬東西!還不跪下!”

北淵帝怒喝。

想到這個兒子造成的麻煩,他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蘇參參也的確從北淵帝眼裏看到殺意。

她心更涼了。

怎麽會有這種父親?

“皇上,事情都還沒了解清楚,您就直接給我家王爺定罪,這不合適吧?”

“事情怎麽沒了解清楚?我知道四弟妹你想幫老四說話,但也要看老四值不值得,人家阿不力跟他無冤無仇,他都能隨便把人弄死了,這種性子,也不知道哪天會不會發瘋起來,把周圍的人也給殺了。”

成郡王說完,還特意看了墨淳忻一眼。

他想看到墨淳忻驚慌失措害怕下跪求饒,然而,墨淳忻始終還是那副淡然的冷漠模樣。

嗬,到了現在還在那裝。

好啊,就看你待會兒是不是能繼續裝下去。

“你看到我家王爺殺人了嗎?”

蘇參參也不慌不忙,目光冷厲的看向成郡王。

“還需要看嗎?這是事實!”

“哦?我倒是不知道,成郡王是個喜歡臆想之人,想到什麽,什麽就是事實了?”蘇參參笑笑的把目光轉向北淵帝,“這要是讓人知道,堂堂北淵三皇子成郡王居然有臆想症,傳出去,讓人家怎麽看待北淵,怎麽看待北淵皇室呢?”

北淵帝最愛麵子,蘇參參這番話可算把他拿捏了。

“什麽叫我臆想?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成郡王惡狠狠瞪了蘇參參一眼,趕緊對旁邊的穆爾勒道:“穆爾勒你來說,阿不力的事你最清楚了!”

穆爾勒本就因為蘇參參方才不給他麵子的行為而惱火,這會兒有機會把他們定死,他自是不會放過。

“阿不力大人確實死於北康王之手,而北康王妃如此護著北康王,想必也是其中的幫凶,還請皇上為我們阿不力大人做主,阿不力大人死的太冤了!”

北淵帝也不是糊塗之人,方才因為成郡王的話,他確實是第一時間也把四兒子當成凶手,但被蘇參參這麽一番插科打諢,他也想的更多了。

“你說老四殺了阿不力,有何證據?”

“阿不力大人自從三日前進了北康王府便沒再回來,而陪阿不力大人去北康王的隨從在當天逃出來,他告訴我,阿不力大人在北康王府昏迷了,他求著北康王給阿不力大人請大夫,北康王拒絕了。

皇上您大概不知道,阿不力大人自從那次被你們北淵太子下毒害了之後,身體便一直很虛弱,那次在北康王病發又得不到治療,這麽多天過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北淵帝聽著這番話,雖然也生氣,但又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隻是不容他多想,成郡王那邊又道:“父皇,兒臣正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才會帶著禦林軍去圍了北康王府,老四是我的弟弟,弟弟做錯事,當哥哥的又怎麽能包庇呢,況且也事關南詔,事關我們北淵與南詔的和睦啊!“

成郡王告狀的同時還不忘將自己帶著禦林軍將北康王府圍了的事合理化。

果然北淵帝的注意力全被南詔與北淵的和睦拉走,相比之下成郡王帶禦林軍圍了北康王府,在他這裏顯得一文不值。

“你究竟為何這樣做?”

北淵帝怒目看向墨淳忻。

“正如老三方才說的,這事關南詔與北淵的和睦,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北淵?如此輕易毀壞北淵的和睦,你究竟是何居心!”

蘇參參擔心的看了一眼墨淳忻。

不是擔心他被冤枉,是擔心他被傷害到。

北淵帝畢竟是他的父親,就算平常裝的再怎麽不在意,心底還是會有些在意的吧?

不被自己父親信任,那滋味,應該很不好受吧。

像是察覺到她的擔心,墨淳忻轉頭看了過來,冰冷的目光帶著一絲暖意,給了她一個複放心的眼神。

真的能放心嗎?

蘇參參還是很不放心。

還有,墨淳忻從方才就一直不說話,也不為自己辯解,這跟他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這時候的蘇參參真的很慶幸自己跟著來了,要不墨淳忻一個人被這麽多人圍攻,那得多可憐啊。

此時的墨淳忻在她心裏,儼然成了被欺負的小可憐了。

她向來講義氣,這會兒更是挺著胸脯,要將墨淳忻護到底的架勢。

“我幾句話想問問這位南詔使臣。”

“老四媳婦,這沒你什麽事,你若是不想朕讓人將你請出去,就給朕閉嘴!”

北淵帝怒瞪了蘇參參一眼。

若非還沒弄清楚她與靈犀道人的事,此刻他連這點客氣都不會給她。

“父皇,兒媳不過是想將事情弄清楚罷了,首先,這位南詔使臣說三天前阿不力進了北康王府之後便沒在回去,這就代表這幾日他都沒與阿不力見過麵,既然沒見過麵,他又是怎麽知道阿不力死了的?”

這話一出,北淵帝倒是覺得有些道理,目光也看向穆爾勒。

穆爾勒早就有所準備,麵對蘇參參的質問,不慌不忙道:“我與阿不力大人有特殊的聯係方式,這幾日我一直用那個方式聯係阿不力大人,可始終沒得到任何回應,但凡阿不力大人尚有一口氣在,他都會回應我,所以,我才會知道阿不力大人已經遭遇不測。”

穆爾勒冠冕堂皇的一番話,倒是讓同是南詔使臣的其他人麵上露出幾分異樣,不過他們很快收斂了情緒恢複正常。

“這位南詔使臣,你是不是覺得阿不力已經死了,左右死無對證,所以你說什麽都可以?”

“我說的都是實事,而你現在不過是在狡辯!看,北康王自己都不敢說話了,難為你還在此上躥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