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參參知道靈犀道人正在朝自己走來,幹脆放慢了腳步。
於是,靈犀道人很快追上了她。
“別以為你動了手腳,就能將皇上糊弄過去。”
他陰惻惻的盯著蘇參參,手指暗暗掐了個手決。
蘇參參瞥了一眼他的舉動,輕笑出聲。
“糊弄?到底是誰在糊弄皇上,你應該比我清楚。”
靈犀道人還想說點什麽,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居然沒用?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震驚的看著蘇參參,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蘇參參說。
蘇參參‘好聲好氣’問,“什麽沒用呀?”
“你究竟做了什麽手腳?你分明就是……”他頓了頓,“上次也是如此,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蘇參參聽著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卻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隻是這會兒還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到底在說什麽呀靈犀道人?看來你是年紀大了人也糊塗了呀,沒關係,我不跟糊塗的老人計較。”
說完衝靈犀道人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之後便邁開腳步,很快離開。
靈犀道人這次沒再追上去,他似乎是被什麽打擊到了,嘴裏一直念叨著什麽,眼神卻逐漸變得癲狂。
外頭發生的一切,北淵帝這邊很快就知道了。
聽完底下的人稟報,他隻是擺擺手,示意人退下。
養心殿裏,知道皇上此時心情不太好,眾人都下意識放輕了動作,生怕一個不好被皇上拿來出氣。
“陳有功。”
北淵帝突然開口。
“皇上。”
“你說,北康王妃這個人……如何?”
陳公公沒想到皇上會問他這個問題,心中一時有些躊蹴。
皇上這是想聽好話還是壞話呢?
陳公公跟在北淵帝身邊久了,向來懂得揣測皇上的心。
見皇上提起北康王妃臉上沒有以往的厭惡,雖不知發生了什麽,陳公公眼珠子轉了轉道:“老奴覺得北康王妃性子活潑燦爛為人直爽,是個少見的爽快人。”
“哦?你對她評價倒是好。”
北淵帝語氣裏雖有些不滿,眼神卻流露出幾分類似愉悅的東西。
陳公公見狀,便知他賭對了。
他眼巴巴的看著皇上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麽,皇上這邊也沒了交流的欲望。
擺擺手示意他做自己的事情去,北淵帝繼續琢磨了起來。
……
蘇參參走出皇宮,看了一眼北康王妃馬車的位置,正欲走過去,卻因那出現在馬車旁邊的男子而頓住腳步。
男子穿著一襲墨色長袍,挺拔的身姿強大的氣勢,給人一種生人勿進之感,待看到他那千年寒冰一般的臉,更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可蘇參參卻露出了笑容。
因為,那個人是墨淳忻呀。
墨淳忻也看到她了,正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你怎麽會來的?”
在他走到麵前之時,蘇參參忍不住開口,語氣裏有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驚喜。
“今日無事,便過來瞧瞧。”
墨淳忻神色淡淡,說的好像出門遛彎似的。
可遛彎遛彎到皇宮?還是不進宮隻在門口那種?
她目光狐疑的看向墨淳忻,總覺得這人好像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
“不是說這些天很忙嗎?”
墨淳忻這幾日都早出晚歸的,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麽,但就是很忙。
“方才說過了,今日無事。”
這是不想多說的意思?
蘇參參感覺自己理解了墨淳忻的意思,頓時便不在多問。
倆人之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墨淳忻才又開口,“今日在宮裏……一切可還順利?”
事實上見到她順利出來,他便該知道答案的,隻是不知道為何,竟多問了一句。
提起今日宮裏發生的事,蘇參參一雙鳳眸瞬間光芒肆意。
“順利順利,別提多順利了,而且相信這次之後,那靈犀道人可就得不到皇上的信任了。”
她把在養心殿發生的事兒都告訴了墨淳忻。
墨淳忻聽完,神色卻變得有些凝重,一雙劍眉擰的緊緊的。
“怎麽?我說錯話了?”
蘇參參說的正在興頭上,突然見墨淳忻神色有些不對,一時也有些心慌。
墨淳忻雙眸強勢的注視著她,“下次,不要在做這種冒險的事了。”
“也不算冒險,你忘記啦?之前我讓你送給皇上那塊玉被我下了藥啦?有了那藥,我根本就是立於不敗之地。”
說到這裏,蘇參參也忍不住得意了一下。
為了對付靈犀道人,那幾日她一直待在藥房做準備,結果就被她研究出了那無色無味的藥,她給那藥取了個名字,叫夢魘。
而初中夢魘者,會有幾日能尋得美夢,美夢的結束便是噩夢的降臨。
這也是北淵帝為何一開始睡的那麽好,後麵卻持續做噩夢的原因。
而夢魘無色無味。
她將夢魘塗在墨淳忻送給北淵帝的那塊玉上,所以,不管北淵帝的人如何檢查,都發現不了夢魘。
今日她在靠近北淵帝的時候故意釋放了一丟丟解藥,讓他得到暫時的舒服,而靈犀道人靠近的時候,解藥早已被他塞住。
北淵帝體驗到她與靈犀道人帶給他的不同感覺,又怎麽可能會不對靈犀道人產生懷疑呢。
而且她對靈犀道人做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他想給她扣一個禍害的罪名,她就讓他自己也嚐嚐那滋味好了。
“你很清楚靈犀道人的邪性,這次你讓他吃了虧,他必然會想辦法報複你。”
“你害怕了嗎?”蘇參參聽著墨淳忻的話,猜測。
畢竟牽扯到靈力精怪,墨淳忻作為一個普通人,會害怕那些未知的力量也是正常的。
隻是她也沒想到這個世界竟有這些玄幻的東西,莫非這是個修仙世界?
想到這裏,她趕緊安撫的拍拍墨淳忻的手筆,“你別怕,那個靈犀道人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而且,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她目光堅定,神色十分認真,叫墨淳忻把想解釋的話愣在嘴邊。
冰冷的心,又一次被注入暖暖的流水。
保護他麽?
墨淳忻涼薄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