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了這一杯。”

劉夏舉起酒杯,大聲的笑道。

“多謝殿下。”

當即,遮天抱拳說完,便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這次攻下斷劍山莊,遮天堂主功不可沒。等我回到了聖壇,一定會跟教主好好的說一說你的。”

“多謝殿下,屬下不勝感激。”

遮天急忙出列,單膝跪在地上抱拳說道。

而一側陪坐的魂玉,臉上則是一臉的不屑。

兩個人雖然表麵上看著一團和氣,但是隻要是細心觀察,便能夠知道兩個人心裏,彼此之間都看對方不爽。

正在喝的十分歡暢的時候,周睿山進來抱拳道:“殿下,歐陽慧請您過去,說是有急事要跟你商議。”

“哎呀,這女人啊,就是麻煩。”

說道這裏,劉夏便起身,訕訕的笑道:“我去去就來。”

說完,劉夏便出了房間,去歐陽慧案例呆了幾分鍾,便返回來了。

一落座,便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無妨,無妨。所謂,英雄難過沒人關,殿下的夫人,天香國色,我們都十分羨慕。”

遮天急忙打哈哈笑道。

“慚愧慚愧,不能和幾位相比啊。沒有牽掛,做事情也就能夠放手很多,我倒是和羨慕你們。”

劉夏輕歎一聲說道。

不過,劉夏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魂玉,果然,魂玉臉色有些低沉,一股人在那裏喝著悶酒,顯然是想起來什麽傷心事。

“魂玉,你怎麽悶悶不樂?”

劉夏好奇的問道。

“沒有,沒有。隻是有些疲憊了。”

魂玉淡淡的笑道。

“哎,不瞞你說,我在聖堂時候,曾經執掌過一段時間戒律院。我翻看你的簡曆的時候,發現你是有婚配的?那嫂夫人現在在何處?”

劉夏故意的問道。

魂玉聽到這裏,臉上的神情便顯得十分頹然。

“不滿殿下,老夫確實成過家,隻是後來我的夫人,被人暗害,至今都不知道凶手是誰,這件事每每響起,都讓老夫耿耿於懷。失態了,請殿下諒解。”

“原來如此,那是我的錯了,不該說這些傷感的事情。來,喝一杯。所謂一醉解千愁。”

當即,劉夏便給魂玉敬酒。

隨即,便望著遮天道:“我在聖堂的時候,便聽過遮天堂主的大名,人人都說遮天生性豪放不羈,當年在聖堂,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女。我都聽過你的光輝事跡。哈哈。”

“慚愧慚愧,那時年少輕狂,不過是別人胡說的而已。”

遮天急忙笑道。

“師哥,剛才遮天的腦海裏麵,出現了很多畫麵。王蘊兒確實是他殺的,而且,他奸殺之後,將王蘊兒隨身的一快玉佩,一直都攜帶者。”

躲在屏風後的采薇,悄悄的說道。

劉夏聽到這裏,便鬆了一口氣。

當即起身,踉蹌的朝著遮天走去,顯得醉意闌珊。

“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老西北多日,也隻有今天才覺得,揚眉吐氣。來,喝酒。”

當即,劉夏便舉起酒杯,哈哈笑道。

三個堂主看見劉夏今日難得如此的開心,自然也都陪著喝酒。

不到一個時辰,便都喝的東倒西歪,癱坐在一起。

此刻,劉夏靠在牆上,用手撐住遮天的胸口想站起來,果然,這個時候,他摸到了一塊玉佩,當即好奇的問道:“咦,沒想到遮天堂主如此粗狂,竟然身上也有佩玉的習慣?”

遮天擺擺手道:“胡亂戴著,圖個吉利。”

“哈哈,我對這個東西,倒是有些研究,來,拿出來讓我看看。”

劉夏裝著喝醉的樣子,伸手要道。

遮天自然不好不給,此刻,魂玉已經攤在那裏,顯然是喝的多了。

於是,他大方的便拿了出來。

劉夏握在手裏,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玉佩,材質一般,雕工更加一般。

一看就是普通坊市買的東西。

當即,劉夏便癱坐在地上,拿起玉佩笑道:“我猜,這肯定是小情人送的。哈哈。”

遮天尷尬的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了,不提了。喝酒。”

端起酒杯便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此刻的劉夏,順勢一趟,便將手裏的玉佩,扔到了魂玉的麵前。

已經喝的如同爛泥一樣的魂玉,感覺有東西掉到了他的臉上,於是就拿起來一看,當即眼睛瞪的碩大。

遮天一看東西落在魂玉的手裏,頓時一驚。

走過去一把便奪走道:“別動老子的東西。”

自然,這一切劉夏都看在眼裏。

本來以為,他們兩個會當場翻臉,不過,魂玉的城府,還是要比劉夏想象的更深。

“什麽破東西,老子才不稀罕。”

當即,便繼續攤在那裏裝睡。

不過,劉夏能夠感覺到,他正在悄悄的將酒氣逼出體外,顯然是清醒了。

“難道這東西,魂玉不認識?”

劉夏通過傳音術,向采薇詢問。

“不是,魂玉認識,這玉佩乃是他親手雕刻在蘊兒的定情之物,他怎麽能夠不認識?”

采薇篤定的說道。

劉夏聽到這裏,已經肯定了,魂玉此刻已經知道殺王蘊兒的凶手是誰。

隻是,這一天,他似乎等了太久太久,所以,讓他變得,格外的清醒和鎮定。

現在如果動手,他沒有足夠的把握。

顯然,他已經在那裏開始算計,他的複仇之路。

劉夏看到這裏,便知道大勢已定,當即倒在那裏,便憨憨入睡。

妙音在三人之中,心思最為縝密,他顯然發現了魂玉有些反常,心裏覺得微微有些異樣。

但是看到魂玉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便扶著遮天離去了。

當時的遮天,看到魂玉拿著那個東西,當真是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魂玉似乎對這個東西,並不熟悉,他才放心下來。

看見劉夏已經睡著,便也跟著妙音離開。

隨後,魂玉的手下,將魂玉扶著離開,等眾人都走了之後,立下才翻身睜開了眼睛。

此刻,采薇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道:“這次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怎麽謝謝我呢?”

“呃,師妹,收了你的神通吧,你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怪怪的。”

劉夏尷尬的笑道。

采薇雙眸散發出一股鬼魅的血紅色,每當她這樣的時候,都在偷窺別人的秘密。

如今,采薇也是這般吃吃的看著劉夏,劉夏自然有些害怕了。

畢竟,誰都有一些小秘密,是不想讓人知道的。

“奇怪了,為什麽我就看不到你心裏在想什麽?”

采薇不解的說道,隨即,她眼眸之中那一抹詭異的血色光芒消失了。

劉夏這才放下心來。

“你真的看不見我心裏在想什麽?”

劉夏好奇的問道。

“當然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無法使用讀心術的人。不過嘛,或許是因為我年齡小的關係,等我長大了,說不定就可以了。”

采薇神采飛揚說道。

“這麽厲害?”

“當然了,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隻能模糊的看見一些人腦海之中的圖片,但是伴隨著我年齡慢慢的增長,我便能看清楚他們心裏的心法。我記得,我的父親甚至可以和天神對話。”

采薇向往的說道。

“天神對話?那是什麽?”

劉夏心裏無比感慨,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采薇這讀心術,給劉夏的震撼,是無以複加的。

“我也不清楚,因為那會年紀太小了。有的隻是一些模糊的印象罷了。”

采薇搖頭說道。

“算了,不過就算是你能知道我想什麽,又能幹什麽?你應該了解你師哥,一向都光明磊落的。”

劉夏訕訕的笑道。

“哼,我父親說,知人知麵不知心,隻有讀懂他的想法,才能真正的明白一個人好壞。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光明磊落呢?”

“那還用說?小丫頭片子!”

“那你敢不敢告訴我,要是有一天,你非要娶一個人的話,你會娶慧姐姐還是問心姐姐呢?”

采薇好奇的問道。

“呃,這個,你看,天色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

當即,劉夏便站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切,膽小鬼。”

采薇不屑的一笑,起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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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遠處,激烈的巷戰,依舊還在繼續。

斷劍山莊先後營建了上百年,規模向外闊張了四次,但是,都在這一場戰火之中,成為了廢墟。

此刻,已經是深夜時分,天空中繁星閃爍,不過卻都被城內的滾滾烽煙遮擋。

而在東城的宅院內,魂玉堂主披著衣服,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屋簷上,眼圈微紅。

他的手裏,緊緊的攥著一個絲綢做的錦囊。

而另外一隻手裏,卻攥著一縷青絲,上麵還係著紫色的束帶,顯然是女子的頭發。

龍魂大陸,女子將頭發送給男子,便是定情之意。

顯然,這一縷長發,是王蘊兒的遺物。

這東西,他一直都在戴在身上,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這血海深仇。

王蘊兒死後,他如同瘋子一般的尋蹤凶手,但是,一直都杳無音信。

不過,他的知覺一向很準,他始終認為,這件事和遮天有莫大的關係。

可是,遮天當時,並不在聖堂之內。

所以,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表明,這件事就是遮天幹的。

但是,今天晚上,他苦苦追尋的證據,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那枚玉佩,乃是他送給王蘊兒的定情之物,乃是他親手雕琢,雖然不值錢,但是王蘊兒卻一直隨身攜帶。

找到王蘊兒的屍體之後,魂玉始終沒有找到這枚玉佩的下落。

而今日,一切謎團都已經解開。

在酒宴上,他本可以出手殺了遮天,但是,他不會這麽做。

因為!這就這麽讓遮天死了,太便宜他了。

縱然是把遮天,千刀萬剮,讓他碎屍萬段都不解心頭隻恨。

“遮天,你等著,你等著!!”

魂玉緊緊的攥著拳頭,咬著牙,心裏憤怒的咆哮著。

不知不覺,眼淚已經打濕了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