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和遮天堂主一行人走進了梁奕軒的宅邸。

這裏,曾經是叱吒西北的梁家中樞,每日裏,偌大的梁家所有的指令都是從這裏發出。

不過,今日這裏,卻是一片的荒涼。

地上,屍體遍地,鮮血橫流。

以前象征梁家永穆皇恩的賜造的門楣,也已經坍塌。

高懸的伯爵府的匾額也掉落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縱然是門口你兩尊禦龍獸的塑像,也倒塌在一側。

梁家,徹底的完蛋了。

聽聞,這幾日,渭陽城內各大商家都在擠兌梁家的錢莊,梁家的所有商鋪都被抵押了出去。

至於在省外的財產,如今也是被人掠奪。

正如同那句老話,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偌大的家業,在短短你的半個月之內,分崩離析,或許,梁家的那些締造者,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

“殿下,您小心腳下。”

周睿山小聲的提醒道。

劉夏白擺擺手,便朝著大院而去。

一進入大門,便看見一座用你各種兵器熔鑄的一麵照壁。

上麵依稀能夠看到劍柄等武器的樣子。

這寓意著梁家在大戰之後,鑄劍為犁的決定。

可惜的是,這些東西,並沒有阻止梁家的覆滅。

劉夏走了一會。梁家家內的擺設,哪怕是一花一草,都大有來頭,確實不是普通世族能過比擬的。

之前,劉夏去過王家堡,王家作為在西北經營多年的世族,已然是讓劉夏覺得非同凡響了。

但是和梁家相比,還真是大巫見小巫的感覺。

一路從梁家的前廳朝著梁家後院走去,這個時候,魂玉堂主興奮的走了過來,對著劉夏說道:“殿下,我們在梁家發現了一個地庫。”

“走,過去看看。”

當即,眾人便帶著劉夏朝著梁家的地庫走去。

地庫入口,十分的隱蔽,在梁家後院的一個內湖下麵。

若不是下去打撈屍體,或許都發現不了。

進入了地庫,沿著通道走了大概十多米距離,便看見地庫大門。

推開大門之後,一抬頭,便看見整整齊齊的大箱子,堆砌在一起,一眼都望不到頭。

“殿下,你看這邊。”

當即,遮天伸手一指,劉夏順著遮天的手指,朝著遠處望去,不禁吃了一驚。

這地庫的牆壁,竟然都是用一米見方的金磚砌成,隻是因為年代久遠,這裏光線又十分的昏暗,所以看上去,整個地庫的牆壁,呈現淡淡的紫色。

隨意打開一個箱子,頓時花光異彩,一眼的珠光寶氣,裏麵竟然是一箱子的寶石。

這些進入地庫的人,都是在聖教有頭有臉的人物,饒是如此,他們此刻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殿下,那邊有發現。”

當即,劉夏便如帶著進入第二座地庫之內。

在絡石的映襯下,劉夏看見的是一片的金黃。

這座地庫,一個個緊密相連。

劉夏現在所在的這座地庫,都是堆放著整整齊齊的金磚。

這些金磚,隨手拿起一塊,便有十斤左右。

整個地庫,粗略估計一下,大約有十萬多塊。

單單是這些金磚,都足夠武裝一隻大軍了。

再走了幾個地庫,滿眼都是金銀財寶,看的人都有些反胃。

隻是,劉夏一隻好奇,始終沒有找到梁家存放功法地方。

作為一個世族,金銀財寶這些自然不可或缺

但是,功法才是這個大陸,最值錢東西。

這些世族,梁家作為西北第一世族,經營多年,如果沒有功法這樣的東西,那就有些太說不去了。

顯然,妙音等人,也在尋找這些東西,隻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

“殿下,這些財寶我們怎麽辦?”

遮天興奮的問道。

“封鎖了地庫,這些財寶,將來都是我們聖教發展的資金。任何人不準挪動。”

劉夏淡淡的說道。

這個決議,自然聖教的這些堂主們不會有任何異議。

如今,各大家主都在一線戰鬥,並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

從地庫出來,劉夏便看見遠處有一座十分宏偉的廟宇。

“去那邊看看。”

當即,劉夏便帶著眾人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之上。

在廣場中央,梁家的祠堂,還矗立在那裏。

讓人眼前一亮的,不止是梁家的祠堂,還有梁家的祠堂外的那些碑林。

走在碑林之中,看著碑林上的一條條告誡,劉夏不禁一笑。

縱然有這些金科玉律,也沒有阻止梁家的覆滅。

世族和朝廷之間的矛盾,是無法調停的。

因為,每一個世族,都想成為這個大陸的王者。

人的本性,就是貪婪。

在龍魂大陸之中,叢林規則永遠是最有效的法則。

弱小,就會覆滅,隻有強大,才能生存。

推開了梁家祠堂的大門,裏麵林立的排位,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

“殿下,西城和南城的梁家餘孽,還在抵抗,幾大家族的軍隊,已經疲憊不堪,不如現在調孫家和黃埔家進來?”

妙音小聲的提醒道。

“不用了,讓他們繼續清剿餘孽。”

劉夏淡淡的說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匆匆的跑了進來抱拳道:“殿下,敵人大約有四千多人,朝著這裏瘋狂的反撲。企圖將這裏奪回去,這裏危險,還請殿下去安全的地方。”

劉夏並不參與這場屠殺,不過聽到這裏,劉夏輕輕一躍,拿下了梁家祠堂最高處梁家高祖的排位,落到之後笑道:“妙音,召集人馬,我倒要看看,這一股梁家的餘孽,是如何猖狂的。”

說道這裏,劉夏便朝著外麵走去。

妙音一愣,急忙吩咐手下的人去集結人馬。

斷劍山莊的巷戰,打的如火如荼。

偌大的斷劍山莊內,完好的建築,已經沒有剩下多少。

劉夏一出門,便看見遠處幾百人在廝殺。

顯然,是梁家組織的反攻,要奪回梁家的祠堂。

這是梁家的圖騰,如今落在劉夏的手裏,他如何能忍?

當即,劉夏的手中,瞬間燃起兩把火焰長刀,便衝進了戰圈。

隨後,周睿山便帶著劉夏的親兵,也殺了進去。

廢墟之中,戰鬥陡然升級。

雙方打的你死我活。

隻是,已經殺了一天一夜,梁家的士兵,早就筋疲力盡,那裏是他們的對手?

不到半個時辰,這一波反擊,便會殺退了。

地上,隻留下了滿地的屍體。

“傳令下去,不留活口。”

劉夏望著奪路而逃的梁家士兵,憤憤的說道。

身後的幾個堂主,當即抱拳道:“諾!”

隨即,劉夏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回到了東城之後,劉夏便回到房間修煉。

梁家的這場巷戰,感覺還會持續兩三天。

而現在,另外一件事情,也該準備動手了。

聖教三大堂主,一個個都不是省油後的燈。

攻下斷劍山莊,會讓聖教元氣大傷。

而此刻,也是該動手除掉遮天的時候了。

自然,劉夏不用親自動手。

等到了旁晚的時候,城內的戰鬥依舊在繼續。

隻是已經不如昨日的那般猛烈。

“殿下,采薇姑娘到了。”

周睿山抱拳說道。

劉夏默默的點了點頭,便朝著房間外走去。

進入了采薇房間,丫頭正在整理她的劍匣。

劉夏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便背著這個劍匣,差不多個她的身高一樣。

裏麵簡直是一個白百寶箱,武器,丹藥,吃的,喝的,甚至是玩的一應俱全。

“師哥,你看上去好憔悴啊。”

采薇抬頭看見劉夏,便關心的說道。

劉夏向後退了一步,在鏡子裏麵看了一眼,自從過完年,到了十六歲之後,他的胡須便開始瘋長。

這幾天沒忙的沒有休息,看上去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的。

“沒事,隻是沒有休息好。”

隨即,劉夏的目光便落到了采薇的劍匣上。

那劍匣,通體漆黑,越四尺寬,七尺長。

采薇背在身上的時候,比她都高一些。

所以這丫頭,一直都是歇著背的。

劍匣的表麵,鏽跡斑駁,能夠看見清晰的劍痕。

而采薇所有的飛劍,乃是一共三十柄細劍,並沒劍柄,看上去和長針的樣子一樣。

“這劍匣是誰給的?”

劉夏好奇的問道。

“這個?這個是我們的戰家的傳家寶,一直傳到我父親這一代,我父親重傷之後,便將它傳給了我。”

說道這裏,小丫頭的眼眸之中,便失去了神采,顯然是提到了她的傷心事。

在沒有遇到劉夏的時候,這丫頭和一心道長在江湖上漂泊,風餐露宿的,自然吃了不少苦頭。

這些,劉夏自然都懂的。

畢竟,他也是一個孤兒,比采薇稍微強一些的是,他有宗門收留,天元對他還不錯。

“我記得,小時候,最害怕的便是過年,因為,一道過年的時候,別人的父母,便會來看望他們的孩子,送來好多好吃的。而我卻隻能一個人,灰溜溜的看著,那個時候我就想,我的父母都在那裏?是不是還都活著?一晃這麽多年過去,如今知道了真相,卻也失去了希望。”

劉夏苦笑一聲說道。

“原來師哥是個孤兒?”

采薇一愣道。

“嗬嗬,以前是,不過麽,現在不是了。”

劉夏笑道。

“現在怎麽不是了?”

采薇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有你們這些朋友啊,有大寶,有一心,有司徒擎蒼,有問心還有你的慧姐姐。最重要的是,有你這個嬌滴滴的小師妹,自然我就不是孤兒了。”

劉夏哈哈笑道。

采薇一愣,臉上便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道:“多謝師哥。”

“傻丫頭,謝我做什麽?對了,和你說個正事,一壺我要請遮天吃飯。你就在躲在屏風之後,我想要知道,一些他心裏,不能見人的事情。”

劉夏笑道。

“嗯!”

采薇乖巧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