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犯遊街!”
“哐哐哐!”
“重犯遊街!”
伴隨著一隊衙役的喊叫聲,銅鑼聲聲響起。
渭陽城的百姓,當下紛紛出來圍觀。
“這是頭什麽東西?”
“對啊,不倫不類的。”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沒有,這個家夥好像就是刺殺王爺的凶手。”
“你說的是真的?”
“對啊,千真萬確!!”
當下,四周的百姓都開始朝著大寶指指點點。
被關押在囚籠之中的大寶,如今身上你血跡斑駁。
雙眸之中,怒氣衝天,不過,身軀卻被牢牢的鉗製著,根本動彈不得。
冬日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讓他覺得,恍然隔世。
連續三天,他都被關押在按察司衙門。
如今的梁棟,在西北可謂是權利滔天。
三司之中,除了都指揮使司的趙勇之外,誰敢逆他的鋒芒?
自然,按察司的那些狗官,如何能夠放過大寶?
接連三天的拷打,已然將大寶的身軀給打的血肉模糊。
所謂的會審,也不過是走了個過場。
如今,他們都一口咬定劉夏已經死了。
自然,他們也急需一個替罪羊。
不然,朝廷那裏如何交代?
然而此刻,大寶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笑。
因為,他知道,劉夏絕對還活著!
隻是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到那一天了。
遊行的隊伍浩浩蕩蕩,已然遊蕩了半個渭陽城。
隨後便會再次回到了按察司衙門,等待最後的堂審。
“阿彌陀佛。”
大寶心裏默誦一句佛號,便閉上了眼睛。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大寶被壓回到了按察司衙門。
從囚車上被押解下來,直接被壓回到了大堂上。
此刻,大堂上的那些大人們,自然都已經正襟危坐在那裏,一個個臉色,都帶著幾分凝重神色。
坐在大堂最中央的,便是蘇權。
蘇家乃是西北世族之一,和王家、梁家,乃是世交。
按察司負責的便是西北三省的刑律。
負責監察百官,當地大案要案。
而蘇權便是右按察使,手握罪犯的生殺大權。
“咳咳!”
蘇權咳嗽了一身,清理清嗓子。
隨即和梁棟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又看了一下張天虎,王周山,趙勇三個人。
“諸位大人,今日是堂審的最後一日。罪犯大寶,昨夜已然招供。種種證據都指向他乃是聖教成員。這次王爺遇刺,乃是遮天一手安排。此人負責給遮天通風報信。那天夜裏,引開王爺的便是聖教的長老長孫雲瑞。本官已經下令通緝長孫雲瑞。諸位大人,你們看可還有什麽疑點?”
蘇權朗聲的說道,當下,便把放在案牘之上的供詞,遞給了王周山。
王周山看完之後,便遞給了張天虎,一一傳閱。
眾人看完之後,紛紛的搖頭。
如今鐵證如山,口供也出來了,這件案子,似乎可以定案了。
“蘇大人,這可是大寶的口供?”
趙勇一臉狐疑的望著手裏的口供,抬頭朝著蘇權望去。
“嗬嗬,趙將軍有何疑問?”
梁棟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大寶,這可是事實?”
趙勇還是有幾分不相信,抬頭朝著大寶望去。
大寶此刻極其虛弱,而且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此刻早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大寶還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諸位大人,這雖然是罪犯的口供,但是罪犯並沒有當堂認供。本將覺得,這案子,需要繼續審!”
趙勇出生世家,當了三十多年的官,焉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這樣的供詞,按察司想弄多少就能弄多少。大寶既然不承認,那就說明這裏有鬼。
“趙將軍,我看沒有必要了吧!下官以為,罪犯當堂翻供,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如今凶手已經找到,我們應該派出人馬,搜尋凶手才是。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裏了吧!”
梁棟此刻起身,背負著雙手說道。
“是啊,我們也這樣覺得。張大人,你認為如何?”
蘇權小聲的朝著張天虎望去。
張天虎乃是和劉夏一起來的欽差,如今劉夏死了,他還是欽差身份,自然還需要他最後定奪。
“事到如今,我看也隻能如此了。發布通緝令,追捕長孫雲瑞。將此罪犯,打入大牢,請旨問斬!”
張天虎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喊道。
“那就依大人的意思,來人呀,給我壓下去!”
當下,七八個衙役便拖著大寶朝著堂下走去。
憤怒之中的大寶,用盡了全身力氣,狠狠的撞到了一個衙役,當下,堂上一片慌亂。
“大膽!來人啊,給我狠狠的教訓這個畜生!”
當下,幾十個衙役便衝了進來,手裏拿住陰陽風水棍,當下朝著大寶的身上招呼。
“砰砰砰砰砰!”
頃刻間,大寶的後背就血流不止,將他黑白相見的毛發,染的血紅無比。
“吼!”
大寶雖然不能說話,但是憤怒的他,不禁低吼了一聲,惡狠狠的瞪著梁棟。
“畜生。還敢瞪本官。來人,給我吧他的眼睛挖下來!”
梁棟當即大聲的喝到。
那些衙役哪敢怠慢,頓時將大巴給按住,一個衙役伸手便朝著大寶的眼睛而去。
“且慢!”
一聲大喊,從大堂外傳來。
當下,所有的人都朝著大堂外望去。
隻看見付建飛帶著十多個人衝進了大堂內。
“原來是付大人,你來這裏做什麽?”
蘇權不禁起身,帶著幾分怒意問道。
畢竟,這裏是按察司衙門,又不是督察院。
大堂上,還輪不到付建飛發話。
“諸位大人,王爺回來了。如今正在朝著這裏趕來。命小人先一步來這裏通告諸位大人!”
“什麽!”
當下,大堂之中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王周山和張天虎不由的一愣,兩個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趙勇摸著長髯,笑而不語,因為,他相信,一個能將大宗師打的跟狗一樣的劉夏,絕對不會那麽輕易就上死了。
而且,他相信大寶不是那種吃裏扒外的人。
蘇權當下一臉蒼白,隨即朝著梁棟望去。
梁棟大驚失色,不由的腳下一個踉蹌。
“媽的,王世勳這個混蛋!”
暗罵一聲,梁棟不禁握住了拳頭,劉夏如果還活著,這下事情可就麻煩了。
蘇權夏的渾身都在哆嗦,劉夏早就見雲宗的時候,就睚眥必報,如今把他的大哥給打成了這個德行,這可如何是好?
“王爺駕到!”
大堂外,一個衙差朗聲喊道。
隨即,在儀仗隊簇擁下的劉夏,龍行虎步一般進入了大堂內。
“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當下,大堂內的一群官吏紛紛的跪在地上行禮。
劉夏進入了大堂之中,低頭便看見奄奄一息的大寶,不由的向後踉蹌的退了一步。
因為,他咋一看,都沒有認出來是大寶。
“大哥!”
一聲怒吼,劉夏便跑了過去,一把將大寶抱住。
低頭一看,大寶的雙腿,雙臂都被鐵索貫穿,肩胛骨處,還釘入了兩根鋼釘。
身上皮開肉綻,傷痕累累。
此刻,大寶的眼底發灰,顯然是中毒的跡象。
氣若遊絲的大寶,眼前一片模糊,已然看不清楚劉夏臉頰,但是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大哥,大哥!”
頃刻間劉夏便熱淚盈眶,急忙先從懷裏掏出來一枚丹藥,先給大寶服下。
“前輩,快看看我大哥!”
劉夏心裏怒火中燒,額頭上的青筋都迸了出來。
“小子,他中了陀螺星毒,先找個安靜的地方給他逼毒。”
當下,劉夏便抱著大寶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大堂的內的所有人。
“付建飛!把這裏給我戒嚴了。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付建飛一愣,當下抱拳道:“遵命!”
隨即劉夏抱著大寶去了後院之中。
推開房門,就大寶放在床上,幾個探子當下守護在門外。
劉夏急忙將大寶的血跡斑駁的衣衫撕開,看著大寶那滿身的血痕,劉夏不禁握緊了拳頭。
“拿錦瑟草,天香斑斕花,天魁星,五毒海棠,雲嵐汁,先給他配置解藥。”
傲蒼穹急忙說道。
劉夏隨即打開了乾坤袋,從裏麵將這些草藥盡數的取出,放在麵前。
看著大寶呼吸越來越微弱,劉夏的眼眶不禁有些發紅。
大寶跟他一路走來,經曆過多少生死險境,他都安然無事。
結果,這次卻因為他讓大寶蒙受這樣的苦難。
“我要將這幫混蛋五馬分屍!”
劉夏咬著牙怒道。
隨即將這些材料煉化,大約花了不到一刻鍾的功夫,解藥就配置完成。
將大寶扶起,給他喂下解藥。
“來人,給我打水來!”
在外麵候著的探子們,早就準備下的熱水和紗布,金瘡藥之類的東西,一股腦的給劉夏端了進來。
“大哥,你先忍著!”
劉夏看著大寶胳膊和大腿上被鉤槍到穿,血肉模糊,看的劉夏,心中怒火簡直是無法壓抑。
當下,劉夏抓住了一把鉤槍,深吸了一口氣,頓時用力的拽了出來。
“啊!”
剛剛恢複了一些精神的大寶,當下疼的一聲慘叫,眼中布滿了血絲。
鉤槍上帶著倒刺,刺入了人的四肢,要拔出來,必然帶著筋肉被拖出。
這種槍是專門用來囚禁武修高手,一旦四肢被鎖上,當真是臉呼吸的都會疼的暈過去。
大寶大腿和胳膊,分別被十多根鉤槍貫穿,生生的忍了三天。
看著床榻上的被褥,瞬間被鮮血染紅,劉夏此刻,宛若萬箭穿心。
饒是劉夏手腕毒辣,當看見大寶那臉上痛苦的表情,身軀都被氣憤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