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一切準備就緒,皇上要何時出宮。”玲瓏手扶著荊離,一邊壓低了聲音問著,荊離與她並肩行著,環顧了一下四周才道:“尹秀珍走時刻意提醒朕蘇瑤這個人,目的是要朕心有忌憚,但是也讓朕多留了一個心眼,不把這蘇瑤搞定,朕就算出宮去了,所做所為,也定當會全數落入尹秀珍的耳目。”

“蘇瑤知道皇上醉了,現在夜又已深,她應該不會在來探試皇上在不在宮中!”

“那也不能太過大意了,你過來……”荊離喚過了玲瓏,在她的耳邊小聲的低咕了幾句,玲瓏頻頻點頭,很快的轉身離去,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玲瓏才又回來了,兩個人滴沽了幾句,之後便以宮奴的衣裝從皇宮後門出了宮。

京都的街道,燈紅酒綠,徹夜不眠,酒樓花巷更是高高的掛著紅燈籠,一些拉客的侍男打扮的花枝招展,時不時的向路人拋媚眼,荊離和玲瓏並肩走著,兩個人的氣質和著裝,讓那些站街的男兒看了傻了眼,一個個的直往她們身上湊。

玲瓏一邊對這些男兒們怒目圓睜,一邊低聲催促著荊離道:“皇上,這是京都有名的花街,到這兒來能尋訪到什麽才女來,皇上如此尊貴,這等地方還是早點離開吧!”

“不急,即來之則安之!”輕搖著手中的紙扇,荊離一派安然,她左右不停的打量著四周,就似一個好奇的孩子,而且她根本不顧玲瓏的拉扯,對那些上來拉客的男兒們更是頻頻點頭。

“皇上!”玲瓏無法,隻能語帶哀求。

見她這樣,荊離的興致似乎也少了許多,白了她一眼道:“行了,找一個相對高雅一點的地方,喝杯酒水吧,朕走累了。”

“就去前麵的攬月樓吧,就那兒還能好一些!”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樓閣,荊離抬眸一看,那是一汪碧湖,湖上麵有一隻大船,船上用很多帷帳攔成了一個個客廳,朦朧間能看到許多女子在那裏飲酒,而這隻船上沒有湖邊的這些酒樓吵鬧,顯的靜悄悄的。

“好似,那裏不怎麽樣吧?”在荊離的眼中,一般這樣的裝扮的船隻十有八九有問題,就似現代的紅燈區,玲瓏一笑,伸手拉著她道:“皇上,這攬月樓可是這條花巷裏最高雅的了,那裏的侍男們隻賣藝不賣身,而且經常會出上一些詩對,到那兒去的可都是高雅人士,大多京都才女聚會的場所,首選就是這裏了。”

“剛才裝的還挺像,沒想到你還挺了解的。”

玲瓏的臉上一紅,嘴上忙辯解道:“皇上誤會了,奴婢也是聽人家說的,誰知道皇上……皇上會來花街!”

這言下之意還怪上她的不是了,荊離壞壞的一笑道:“朕之所以來這裏,可還不是因為你誤導的?”

“皇上問京都最熱鬧的街,奴婢想來想去也就這裏了,而且這深更半夜的,除了花街還能有哪兒!”

“那就是了,朕也是你帶來了。”

“我……奴婢……奴婢……”玲瓏急的滿臉通紅,言不成句。

荊離見了,這才噗的一下子笑出來,反過手拉著她邊笑邊加快了腳步道:“哈哈,好啦,朕逗你玩的,走吧!即是高雅之地,朕又如何能錯過?”

攬月樓,從遠處來看朦朧誘人,但是到了樓裏才發現又是另一番的影像,樓裏大廳布置的金碧輝煌,四周都散著慵懶溫暖的感覺,空氣中飄散著的酒香,還有那食物的香味,荊離覺得這個地方,隻要站在這裏,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客倌,裏麵請!您是要雅座還是包房呢?”一個白淨的男童走了過來,禮貌的彎身問著,這男童不似外麵那些拉客的男兒,他的臉上未著半點妝容,僅是修剪了眉毛,長的清秀俊俏,看起來更是幹淨舒服。

荊離直勾勾的盯著他瞧,看的男童的臉浮起了一層粉紅,他不安的絞著手指,聲音有些顫意的道:“客倌,您需要入座嗎?”

玲瓏見荊離這個樣子,也忙用胳膊抵了抵她,荊離這才回過神來,不是她沒有見過美男,隻是在她的後宮之中,她一天到晚看到的男人,不是擦著粉,就是打扮的很娘,她是一個從現代社會飄來的靈魂,任她怎麽說服這是一個陰陽顛倒的世界,可是難免還是有些心裏陰影。

她隻是覺得這男童親切,她是好久沒有看到在她的眼中比較正常一點的男兒了,荊離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意,淡然一笑柔聲道:“美人,何為雅座,何為包房?都有些什麽功能?”

男童頭垂的更低了些,低聲應道:“雅座就是靠前的座位,一會花公子出來獻藝的時候,客倌幾乎可以看到他的容顏,而包房則是在樓上,那兒……”

男童的手一指,接著道:“包房處置高些,可是目視一切,同時也可以招一些花郎陪酒,但是這些花郎是不賣身的。”

“哦?那就包房吧!”荊離仍是笑著,收回了目光,轉頭望了一眼男童所說的包房後,出了聲,她的話音剛一落,男童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逃也似的走到了最前麵帶路,又體貼的放下了包房窗欞邊的帷帳。

荊離的身子才剛一坐定,立刻就聽到大廳中傳來一聲歡呼聲,荊離和玲瓏同時別過了臉,竟看到一眾美男子魚貫而而,一個個都穿的高雅誘人,臉上統一的淡妝,卻個個美不勝收,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為首的男子身著大紅舞衣,肩寬腰窄,肌膚雪白,他才一剛出現,立刻就成了這些王公貴族女們的追捧對像,隻見他嫣然一笑,伸手接過邊上花郎遞來的酒一飲而盡,而這時,那些貴族女們也歡呼一聲,立刻舉杯推盞。

一時間,大廳中到處都是華衣貴服,杯觥交錯,歌舞升平的愉悅。誠如荊離是一國之主,後宮佳麗三千,也不禁為台上的男子怔住了神,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柔情萬分,淡然一笑幾乎可以令全場的女人失控尖叫。

所謂男顏禍水,也就是如此啊!荊離不禁在心中感歎,這時男子深彎了一下腰,然後水袖一舞,竟跳起舞來,眾女看傻了眼,包括荊離在內,現場再無一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