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離回到了宮中,已經快三更了。皇宮中一片寂靜,除了來往巡邏的軍士們,所有的人都似乎已經睡了,天衣原本在任大將軍的時候,就在皇宮有行館,荊離也不管他,隻是揮手讓他退下,天衣也沒有說完,落寂的走了,天衣一走,玲瓏那愛八卦的天性又來了,小小聲的來到了荊離的身邊道:“皇上,您是怎麽勸動天衣將軍的?”
“不是朕勸的!”荊離冷聲應了一聲,見玲瓏還想問,她停下了腳步瞪了她一眼,玲瓏立刻鼓起了嘴唇不吭聲了,荊離這才又接著往前走道:“你明天一早就去藏書閣找來所有有關護國寺的書籍,朕想要查一件事情。”
“是!”玲瓏應了一句,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荊離居所,門口的守衛見到荊離回來,立刻恭敬的上前行禮,而且還小聲的道:“皇上,文博王子在宮中靜候皇上歸來。”
“文博?”荊離的聲音不由的提高了一些,經過了自已生產和平亂這麽忙的事情之後,她都快忘了自皇弟還在這宮中,聽到守衛們提到了他,荊離頓時覺得內疚不已,加快了腳步走回了宮中,果然見文博立在正宮的殿上,望著那大荊國的山水畫出神。聽到了腳步聲,他這才緩緩的回過了頭來,恭敬的道:“臣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弟,你怎麽來了,朕有好長一段日子不曾見你了。”荊離迎了上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文博笑了笑道:“皇姐還記得有臣弟這個人啊,臣弟住在這裏這麽久,都快懷疑您不是我的親姐姐了。”
荊離一怔,忙幹笑了兩聲道:“朕生產在即,在加上平亂,這陣子夠忙的,一直都沒有顧的上你,是姐姐的不對,姐姐給你道歉。”
“噗!”文博看到荊離那又恭身又作輯的樣子,不由的一笑道:“皇姐,別鬧了,我隻是和你開玩笑的,我要回齊國了,明天一大早就得離開,本來昨日來見你,但是你昨日又了墓地,今日來見你,你又外出了,所以臣弟隻能在這兒等著皇姐回來,向皇姐辭行。”
“怎麽你要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荊離看到了文博臉上的落寂,忙關切的上前,文博勉強的一笑道:“是啊,要走了,真的舍不得大荊,舍不得皇姐,舍不得這裏的一切,可是又有什麽辦法?今日我收到使者的快報,說是要我立刻回齊國,小皇女病了,怕是要不行了。”
“小皇女,可是……”荊離沒有在說下去,文博一愣,即而一笑道:“皇姐過憂了,小皇女不是臣弟的孩子,是令妃的女兒,也不知道宮中到底出現了何事,不過臣弟在大荊住的也夠久的了,若不是占著雨墨的麵子,是無論如何也住不了這麽久的,住到千日也終要離開,還不如早走早好。”
“明日朕送你出城。”聽完他說了這些,荊離也有些不舍,雖然按著靈魂來說,自已真的不是他的姐姐,可是自從他來到大荊國以來,對自已的情感,她全部都感覺的出來,不知不覺中,自已也早已將他當成親弟弟一樣的看待,臨別在即,荊離那原本輕鬆的心情頓時又沉重起來。。。
文博聽她這麽說,也沒有反對,兩個人突然的就這樣靜默了,文博又轉身望著那掛在正殿上的大荊山水畫,眼中充滿著淚水的道:“曾經,母皇最愛這畫了,她總說這個就是我們的家,她一直要我們好好的保護他!從前我不肯嫁到齊國去,就是因為母皇說了這幅畫,我才嫁的,可是當我在回來的時候,卻連母皇的最後一麵也看不到。”
淚水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荊離也感受到了他的悲傷,她的心中也特別的不好受,轉過了身子,她命玲瓏去準備一些酒菜,而後又牽過了文博的手,輕聲的安慰他道:“傻弟弟,你沒有聽過嗎?離開隻為了更美的相遇,就算你離開了,姐姐也一定會很想念你的,你隻需要記得,不管到了什麽時候,大荊國永遠都是你的家。”
“嗯!”文博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相視笑了,不停的說著小時候的事情,當然這一切都是文博不停的說,荊離靜靜的聽著,不多時玲瓏傳來了酒菜,兩個便對飲了起來,夜本來就很深了,荊離與文博的離別酒一直喝到了天亮,荊離隻記得天有些亮了,卻不記得自已是何時睡過去的。待她在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沒有了一個人,而她也睡在了床上。
“玲瓏,玲瓏……”仍然不太習慣隻有一個人的日子,荊離高聲大叫了幾句,玲瓏立刻奔了過來,忙道:“皇上,奴婢在這兒,您醒了?頭痛嗎?奴婢為您準備了醒酒茶,您喝一點吧。”
“文博呢?”她雖然醉了,但是她還記得文博說過今天要離開的,玲瓏微笑的道:“回皇上的話,一早兒文博王子就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朕還沒有送他,朕說了要送他出城的。”荊離忙起身想穿衣服,這個時候玲瓏卻按住了她的手小聲的道:“皇上,文博王子已經離開了,他走的時候告訴奴婢,讓您不必送了,說送來送去的徒增難受而已!”
荊離頓住了身子,半晌不再說一句話了,玲瓏也知道她心中難過,不由的也不開口了,過了好一會兒,荊離才道:“走了就走吧,他說的也沒錯,送君千裏終有一別,隻是徒增了煩惱而已,玲瓏,你給朕更衣,朕睡的夠久了,覺得頭很痛,你陪朕到外麵走走吧。”
“是!皇上,才妃小主在門口候了很久了,知道皇上在睡覺,他一直都不忍心叫醒皇上,一直在外麵候著,皇上您是否要宣他晉見呢?”玲瓏小心的問了一句,她看到荊離的臉色很是不好,心中也頗為的擔心,荊離歎息了一聲道:“見吧,讓他在門外候著,朕就出來,你就不必陪朕了,讓他陪朕走走也好。”
說完,她便自行的穿著衣衫,玲瓏應了一句出去了,沒有多常的時間,荊離便從房中走了出來,今日的天氣不錯,但是陽光卻很烈,照在身上也挺熱的,好像就要到了夏天了一樣,這尚州就如現代的海邊城市,季節總是暖的多啊,抬眸望著四處,發現周智超正在一顆大樹下站著,他望著樹幹在發呆,荊離不由的走了過去。
“智超!”她輕喚了他一句,周智超立刻轉過了身子,看到荊離的臉色很是蒼白,他不由的皺緊了眉頭道:“皇上的臉色很是不好,昨夜沒有睡好嗎?”
“嗬嗬,無妨,玲瓏沒有和你說嗎?文博走了,昨夜因為舍不得他,就與他對飲了一晚,貪杯的結果就是讓朕頭痛欲裂啊!”荊離說著,蒼白的臉上泛著不太自在的笑意,伸手又揉了一下自已的腦袋,周智超心疼的伸手扶起她道:“那我們到亭中坐一坐吧,臣夫來幫皇上捏捏頭。”
“好啊!”荊離笑著應了一聲,然後兩個人一同來到亭中,荊離剛剛坐下,周智超便走到了她的身後,拔下了她頭上的玉釵,然後五指穿梭入她的發絲,荊離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頓覺的頭上傳來一陣酥|麻,讓她整個人都變的沒有半點力氣了,她不由的笑道:“沒想到智超還會按頭,朕經常頭痛,你的力道正好,以後就常為朕的宮中,為朕按按頭吧。”
“是!”周智超輕應了一句,荊離閉著眼睛便不再開口說話了,周智超溫柔的嗬護讓荊離頓時又有些昏昏欲睡了,這個時候周智超卻開口道:“皇上,上一次我們所商討的,關於石女封身的事情,臣夫回去後好好的想了一下,還真讓臣夫想到了一個辦法。”
“哦?是何辦法!說來聽聽。”荊離仍然閉著眼睛,隻不過她輕輕的應了一聲,周智超一笑道:“是這樣的,厲朝厲代雖然沒有為石女解身的先例,但是也不是說皇上不可以開這個頭,但是萬事開頭總要有一個理由,如果皇上真的想為玲瓏開了身子,讓她做一個正常的女人,可以以功而定,但凡宮中建了奇功之宮女,都會可以開了身子,恩準婚配,不知皇上覺得如何。”
“好計!”荊離沒有睜開眼睛,隻不過她又接著道:“給不給宮女解身,給哪個宮女解身,其實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到底能不能解,現在唯一有把握的人就是莫言,但是他卻拒絕了朕。而這樣個女醫們,這麽久了,竟然沒有給朕一個明確的答案,朕想這事定然也是弄不成了。”
“莫言為什麽要拒絕?”
“他說要動刀子才能解,而且封身之處你也知道是哪裏,作為一個男人,他不願意為此成為眾人口中的浪子,朕知道他曾經受過傷害,也不忍心勉強於他,所以這件事情就擱淺下來了。”
周智超的臉上頓時一紅,諾諾的道:“皇上,您千萬別怪醫妃小主,其實若臣夫是他,也一樣會拒絕的,一個男子活在這個世上,是以清白最重要的,如果他這樣……為一個女子動了刀子,心裏麵總覺的很是不妥的。”
荊離這時卻睜開了眼睛,望著周智超通紅的臉,她淡淡的一笑道:“你知道的,朕不計較這個,一個人心靈上的純潔遠比身體上的純潔來的重要的多,一個人靈魂上的清白,遠比那顆軀體的清白來的重要,朕看中的是內心,不是外表,不是軀體,可惜啊……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懂。”
“皇上!”周智超聽到她這麽說,心中不由有些心疼,輕喚了一句。
荊離歎息了一聲,伸展了一下四肢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朕知道你們從出生以來,學的就是格守夫道,朕懂的!隻是朕還是覺得,可以超脫世俗的男人,才是朕最欣賞的!”
“皇上說的是!”不知道還怎麽應她的話,她的思想可以說是給男人的一種解放,但是在這個世界是多麽的大逆不道啊。周智超輕應了一句,接下來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靜默充斥在兩個人之間,荊離靜靜的望著遠處發呆,周智超又動手為她按摩著頭部,漸漸的荊離竟然又有些想睡了。
看著她打盹的樣子,周智超很是心疼,伸手打腰抱起了她,慢慢的沐著陽光往她的宮中走了過去,路上荊離卻突的睜開了眼睛,她伸手撫上了周智超的臉,嚇了周智超一跳,差一點失手將她給扔到了地上了,他看著荊離帶笑的眸子還有那慵懶的樣子,不由的喃怪的道:“皇上您沒有睡著啊。”
“朕有說過要睡了嗎?”一副小賴皮的樣子,引的周智超淡笑出聲,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荊離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將頭更貼到了他的懷中,任由他抱著走,她卻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道:“智超,朕娶了你多久了?”
“八個月零十天了。”淡淡的應了一句,周智超的聲音平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起伏,荊離也跟著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道:“都八個月零十天了,快趕上朕在懷一個孩子了。”
荊離說完這句話,周智超不由的又輕笑了一聲,他邁起了腳步走到了房中,將荊離擱在了床上,又細心的為她梳理好頭發,以免壓著了疼到她,荊離靜靜的享受著周智超的溫柔,淡淡的道:“智超,你怪朕嗎?”
周智超一愣,不解的抬眸望著她道:“皇上,您何出此言哪?”
“八個月零十天了,好久的日子,朕欠了你洞房花燭這麽久,朕不想要在欠著了,你今天晚上來陪朕吧。”仍然是那種慵懶的樣子,仍然是那種淡淡的口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熱了兩個人的心,熱了兩個人的身子,周智超臉上那原本剛剛退去的紅色,頓時又浮現了上來,荊離望著他,欣賞著他臉上的紅色,好美!在現代怎麽也無法見到這樣的絕色的。
周智超低下了頭,聲音很輕很輕的應了一句,若不是仔細聽,怕定是也聽不出來吧!但是他嗯是嗯了,不過後麵的一句話又讓荊離猛然的睜開了眼睛,隻聽周智超用那如蚊般的聲音,小小聲的道:“皇上,雨墨王子和臣夫是一同娶進宮的,皇上是不是也要宣上他?”
“你說什麽?”荊離被他這話嗆的差一點咬到了舌頭,她用了差不多一分半鍾的時間才完全的消化的他話中的意思,臉上也不由被他說的一紅,她一骨碌的爬起來道:“你不會是讓朕一夜寵幸你們兩個吧!”
“我……我隻是覺得這樣會公平一點,會少了許多宮中的爭寵。華主子的事情臣夫也聽到了,皇上,您真的不打算去看看他嗎?”周智超的臉雖然紅的一踏糊,但是說出來的話,還算是有條有理的,荊離望了他半晌,才一把拉著他靠在了自已的身上,親吻了他的臉一下子才道:“你的提議很好,朕是很值得考慮,但是朕還暫時沒有這麽瘋狂的打算,今日朕寵你,明日朕在寵他,都是一樣的,隻不過你們兩個一同承寵,必須要有一個人服下紅花草,你知道嗎?”
周智超的臉色頓時一黯,但是很快他又抬起了眼眸道:“臣夫知道,臣夫今日願意服下無花草,這樣也算是對良妃的公平。”
“委屈你了。”荊離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無花草,是荊離娶了妃子之後才知道的一種東西,是後宮妃子專用的避|孕草了,兩個相近承寵的妃子,都會有一個依皇命服下無花草,以便分的出皇女或是皇子的出處。
一開始來到這樣的女尊世界,荊離覺得很難接受!然後又娶男人,她覺得很震驚!再接下來不停的納妃又有了無花草,她覺得這草真邪惡,就如同她一般。可是經過了這麽久,她漸漸的與女尊的世界融入了一團,娶妃納夫,她再也沒有那種驚奇的感覺了。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已被百練成鋼了。
荊離說了這句話後,周智超並沒有應他,而隻是將她緊緊的環在了自已的懷中,荊離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熱度,她的手頓時變的不太老實起來,她伸手摸著周智超的胸口,頓時聽到了他壓抑的那種吸氣,也就是平時別人倒抽冷氣的那種樣子。
這與平時那一本正經的他大相徑庭,而這樣子的他,頓時又引起了荊離的邪念,她暗自的笑了笑,手不但沒有撤開,反而更加肆意的摸上了他胸前的相思豆,隔著衣衫不停的揉捏著,當她感覺到了那兩個突起之後,她便單指在上麵劃著圈兒,周智超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低啞的聲音伴著那不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道:“皇上,您別這樣!”
“你都是朕的男人了,朕早晚都要這樣,哦……”荊離特意的拉長了聲音,壞壞的道:“是不是你還不知道何為寵幸?那就讓朕給你來一點飯前的甜點吧。”
說完她的身子一用力,整個的將周智超拉上了鳳塌,周智超的臉色一變,隻是轉瞬間,荊離那柔軟的小嘴就貼上了他的嘴唇,周智超一驚,眼睛睜的大大的望著荊離,一眨也不眨的就這樣看著她,時間仿佛就在此時靜止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