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這裏失落之時另一麵卻說不定就能春風得意。這不,白薇萱在另外一個櫃台前咧開了嘴,笑得春風得意。
古岩大陸石頭多,靈石多,但靈草靈藥卻少,付完小二哥的賬後白薇萱便打聽了換錢幣的地方,笑話,讓她把回氣丹那麽大把地揮霍出去,她看著心都滴血。所以幹脆換成靈丸,眼不見心不煩。
可妖孽哥哥的一句問,卻把她從地獄拉回了天堂。當那店主目光灼灼地開出讓五個手指的價位時,她以為是五顆靈丸,卻不料竟是五十顆,那可是兩萬五千顆回氣丹啊!再想到自己儲物袋裏那一堆“名貴”的藥材,白薇萱的嘴就特麽的再也合不起來。
別怪她沒出息,任誰發現自己拔身上一根汗毛都能賣出幾千塊,也會和她一樣。那個世界沒有人討厭錢,就像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抵擋靈丸的誘惑一樣。
白薇萱顯然也不能,但她卻很精明,這一個偏僻小村就能開出這樣的價格,那麽中央城鎮又是如何?對於缺乏靈草靈藥的古岩大陸來說,她儲物袋裏的那些可都是價值千金的貨物啊!不過,想到進入鬥場時還需要不菲的入場費,白薇萱狠了狠心打算換十株,權當貼補家用了。
不過在她還未出手之際,妖孽哥哥便早已拿出了五十株靈草,與店家交易完畢。看著自家妖孽哥哥臉上淡然的微笑,白薇萱微微抽了下嘴角,將那句“敗家子”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好吧,算錯了這路神仙了。
捏了捏自家儲物袋,白薇萱無不自我安慰道,幸好本姑娘存貨多。
換了靈丸,按著小二哥所指的道路,二人即刻便上路了。當二人再次來到有人煙的地方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
古岩大陸雖然人多,但陸地麵積也著實得廣,僅僅兩個小鄉村間的差距便非一般人能步行得去的,這也無怪乎古岩大陸全民習武了。
這次來到的村子,叫麻山村,因為依著麻山而建得名。
此處,也是離南海漁村最近的一處設有鬥場的村子,而隻要奪得了此處鬥場的冠軍,二人便可在古岩大陸長期居住,成為這裏的一份子。否則,就要交取暫留費。
這種規矩,也是古岩大陸強者為尊的一番寫照。
一進麻山村,那種根深蒂固的武風更加強烈,南海漁村裏不過隻有數十個專門修煉的武者,但這麻山村卻不同,除了少數的幾處大客棧和小館子外,其餘的地方不是簡單的房屋就是簡單的修煉器具。
大小石墩擺了好幾個長條,粗過人身的樹段更是吊得到處都是,經常會有兩個壯年吆喝著鬥上一場。
小鬥不斷,而他們又皆是年輕體壯之輩,分出勝負便又各自修行,或是說上幾句心得交流,原地比劃上兩下。
放眼望去,煉武人數之眾,讓人咋舌。
卿寒軒兄妹的到來,並沒有多引起他們的注意,隻有兩個離得最近的青年,比劃完後見二人衣著奇特,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稍後又露出了莞爾的笑來,好像在說“又來了兩個新人”。
兩人見此也是微微一笑,白薇萱則饒有興趣地看那些人修行,見到好處還叫上聲好,不一時就與這些武者們親近了許多。而對於自己妹子的自來熟,卿寒軒隻是靜靜看著,同時也在靜等著這村子的管理人到來。
“這位姑娘好有豪氣,是別處來遊玩的小姐嗎?”和那些爽直壯士稍微混熟了後,便有一人笑著問道。
古岩大陸女武者不少,但也不多,一般人家女子隻是煉些內裏功夫,很少有去參加鬥場的,特別是在這種小山村,女武者就更加少見。那壯士見白薇萱指纖腕細,不似自家這般鍛煉過,隻當她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出來見識世麵的。
反觀他們看卿寒軒的目光,則多少帶有些輕蔑,這種細胳膊細腿的男人,真的能保護自家小姐?
“我們是來參加鬥場的!”白薇萱毫不避諱,直接笑著說出了自己二人的目的。在她看來,這裏武風盛行,肯定會歡迎外來修士。卻不料那壯士聽完這話,先是一愣,緊接著卻搖頭笑了。
“鬥場是需要實力的,你們這樣上去,恐怕連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住。這裏的小孩都比你們強,我看你們還是早早打消這個念頭吧!”先前的壯士搖頭不語,他身邊的一人卻是淡淡地瞥了眼卿寒軒,冷笑一聲道。
他這話也算是個提醒,並無惡意。
畢竟青蓮大陸上的人很少來古岩大陸,就連通商也是極少,隻限於沿海。因而古岩大陸的人並不了解青蓮大陸的修煉方法。這其中緣由,不言而喻。
青蓮大陸上的靈草靈藥皆由眾多門派掌控,青蓮大陸地大物博,那些修士也並不缺少靈石,隻不過,大多數靈石都掌握在修為高的人手中,所以才顯得有些珍貴。而且,在青蓮大陸靈石對一般修士也非常用物品,平常的爭鬥中,回氣丹才是最主要的。
同樣,對於古岩大陸的人來說,回氣丹作用都不大,靈石還能滋潤本身,而又因靈丸比回氣丹好製作,這才以靈丸為貨幣。
青蓮大陸主內修,古岩大陸主外修,兩塊大陸上的人修行方式截然不同,自然便有了形體上的差距。因而在古岩大陸上,像卿寒軒這樣的體格,看起來就顯得很是弱小,自然也會被這以“強者為尊”為信念的眾人看不起。
不過對此,卿寒軒並不想多廢口舌,白薇萱也隻是俏皮地吐吐舌頭。這其中的地域差距,她也很明白。所以當一個疑似管理人派來的小男孩走向他們的時候,白薇萱二人便很自然地走了過去。
“你們跟我來。”那小男孩眼見兩位來客身形瘦小,又沒什麽武者氣勢,便懶得用敬語,直接丟下句話又徑自往回走。
白薇萱雖明白其中道理,但還是不由得有些不爽,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心中早已把這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死小鬼抓來狠狠地蹂躪了一番。
心中這般險惡地想著,白薇萱卻不敢去照實做的,畢竟他們想在這裏長期逗留,到了人家的地盤,開罪人可是非常不智的。
對此卿寒軒則依舊如個悶葫蘆般,死死地沉默,好似什麽都與他無關。
三人一前兩後,來到一處矮個兒的木屋前,停了下來。
“夫子,新來的客旅,給登記下。”那小孩兒朝裏麵喊了聲,便見一個紮著奇怪小辮的白頭發老翁從裏麵伸出了頭,隨意掃了眼卿家兄妹二人,便又縮了回去。再見他的時候,他手裏已經拿了一本厚厚的樹皮本和一隻不知道能不能寫下字的草杆筆。
“姓名。”白頭老翁靠在窗邊一角,看也不看二人,隻是執著筆,懶懶地說道。
“卿寒軒。”
“卿小碧。”兄妹二人先後說道。
“姓名。”但那老翁似是沒聽見一般,打了個哈欠,仍是這般說道。
“……”白薇萱與卿寒軒相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見那老頭昏沉欲誰的模樣,白薇萱心中一動,走過去一臉諂媚地笑著說道:“老伯伯,您辛苦了!我看您也累了,這種小事還是小輩來為您代勞吧?”
“嗯,有道理。那就交給你了。”那老翁聞言也不抬頭,徑直將樹皮本塞到白薇萱手裏,便又靠在窗角,假寐。不一會又道,“姓名。”白薇萱刷刷寫下自家二人姓名,感覺那草杆筆似乎還頗為好用。
緊接著又寫了年齡、性別和來此的目的,以及是否要參加鬥場。完成這一切都,那老翁便奪過白薇萱手中紙筆,湊眼看了起來,在看到最後一欄時,卻莫名其妙地瞪了二人一眼,轉身便鑽進了他的小屋中去。
“明日去鬥場報名處交十個靈丸。”不一時從小屋中冒出這樣一句讓白薇萱恨不得吐血的話。
對於這性格古怪的老翁,二人頗感無奈,做完這古裏古怪的登記後,便尋了一處客棧,住了下來。
一日的奔波對於像二人這樣的修真者來說,算不得什麽,不過為了今後的鬥場生涯,二人還是決定趁此好好地養金蓄銳。所以進了客棧後二人便各自回房,尋了個自己中意的地方,打起了坐。
夕陽飛逝,夜幕降臨。百蟲低鳴聲漸漸沉寂後,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時如水逝,當白薇萱從修煉中回過神的時候,朝陽已然紅透半邊天。
吐出口濁氣,白薇萱感覺著體內精進了少許的真氣,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見了那些每日鍛煉的壯士,以及他們修行的各種方法,對於即將到來的鬥場,她不知不覺也有些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