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鬥場的報名是不是已經開始了。”白薇萱嘀咕了句,拍拍衣服跳下床,走出房門。耳旁傳來陣陣風鳴,白薇萱一抬頭就看到了於屋頂上煉劍的妖孽哥哥。
卿寒軒今日著了件利落的青衣,持劍而舞,呼呼劍風清脆而流暢,見到白薇萱望來,便收了劍,一躍而下。
“鬥場的報名已經開始了,你準備下我們就過去。”依舊是風輕雲淡的口氣,但其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寵溺,卻沒有逃過白薇萱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輕微的笑,白薇萱吩咐小二哥打來熱水後,便退回了房間。
隨意整理完畢,白薇萱再出來時也換上了束身便服,長發也是隨意地紮在了腦後,露出清爽白皙的臉龐,自有一番英姿颯爽。
小小麻山村,鬥場報名處,此時竟已是人聲鼎沸。白薇萱隨意打量了下發現,麻山村最中央的那些修行道具,不知何時被清理一空,擺上了大小相仿的木製台場。
這台場約莫三丈長一丈寬,半人高,空間不小,但迂回之地卻不是很大,顯然符合壯士們最直接的力量碰撞。
到豔陽高照之時,報名逐漸接近尾聲,卿家兄妹才總算是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報名牌,一塊黝黑的玉片,隻是隨意刻上了各人的名字以及分組。
白薇萱第九組,卿寒軒第十一組。場地中一共二十三組台場,他們被分在靠近中央區域的台場。
麻山村,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報名參加鬥場的便有三百餘人,因而每個台場上,都有十來人參加比鬥。
隻不過,當第二日,鬥場開始後,白薇萱沒想到的是,這共一個台場的一組十來人,竟是同台比鬥。也就是說,那不過三十幾平米的地方,成為了十多人混戰之地。
如此一來,每個人所能移動的空間便會相對減少,比鬥起來就要更加小心。在激戰對手的同時,也要防備從其餘各處發來的攻擊。
不過對此,白薇萱倒沒什麽意見,人多好啊,又都是“巨型”目標,她可以把在海上玩了兩個月魚蝦的手段直接挪過來用。
《地煞七十二奇術》,白薇萱所習,不過其中十之一二,但勝在精通,她隻琢磨著從何下手。
第九組的比鬥即將開始,對於第一個跳上台場上的那抹嬌小身影,參加比鬥的麻山村眾人頗有些無奈。他們都是身強體壯的男人,卻偏偏中間夾了個嬌滴滴的娘們,顯得很是怪異。
不過大家雖然不太適應,但大多有著良好的比鬥意識,當開始的信號發出時,台上的十多位武者幾乎全體出動,朝著認定的對手撲去,方式直接而強烈,幾個呼吸間就有數人被直接打落看台。
白薇萱沒有動,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右手卻不露痕跡地捏了個訣,不一時,場中的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原本要出拳的一個人,忽然被搬到伺機而動的人麵前,直接將那人打落下去。而將其打落的人正愣神的那會他身後一人來偷襲,一掌那是狠狠地拍在了他身上,然而他身形卻是絲毫未動,甚至連對方的手掌都感覺不到。這時台場另一邊正在防禦的某個人卻忽然拋飛了出去。
白薇萱嘿嘿一笑,還未待那些人回過神來,便見她手指輕輕一點,七八個大男人竟好似被定住般,保持著奇怪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眼珠子中透出絲絲驚駭和茫然。
“不好意思啦,這場是我勝啦!”白薇萱說道,笑得人畜無害。可當這幾個武者回過神來時,他們卻已經來到了台場下。身體恢複自由,不傷分毫,但卻實實在在是敗了。
她是怎麽做到的?
這是眾人心中共同的疑問。沒有武力的碰撞,也未見能量的迸發,這女子,究竟用了何種手段,將他們全數放下看台場?
台下黑發的壯碩少年怔怔呆愣,就在方才那幾個呼吸間,恍然未覺自己的拳頭竟打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而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掌卻絲毫沒有感覺,好似是別人受了那一掌般。
而且,方才在台上他分明絲毫動彈不了,而後一眨眼更是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台下。八個大男人,竟在同一時間被放到了台下?“嘶!”少年倒吸了口冷氣,驀然發現,這種事情,若不是親身經曆,任誰,都不會相信吧!
相比於這些人的錯愕,看台上那女子,卻隻是俏皮地笑笑,領取過勝利的腰牌後便朝著另外的台場走去,留下呆了一片的男人們。
這場比鬥,就這麽簡單地結束了,速度之快,讓人咂舌。不過,在這一共二十三組的比鬥中,第九組並不是第一個結束的,這裏的武者,也是有著十分厲害的強者。
但這第九組,卻絕對是結束得最詭異的一組,沒有人再敢小看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雖說如此,但在這力量為尊的村落,在你還沒有打倒所有強者前,卻也絕對沒有人會認同你的強大。
他們不追求強,隻追求最強和更強。
不論是誰,是強是弱,正正當當的比過了才知道。這是麻山村的名言,也是用來折服這裏所有人的方式,對於武者來講,沒有什麽比比鬥更直接,更有效。
所以在一片懷疑的目光中,白薇萱所要做的不過是用自己的實力,來擊敗對手罷了。她的勝,勝在出其不意,與手段新穎,是為詭道,而卿寒軒則是實打實的比鬥。
《天罡三十六劍法》這本連白薇萱這不懂劍道的人,看了都要讚一聲的絕世劍法,在這有著妖孽天賦的劍癡的施展下,更加讓人目眩神迷。
當白薇萱來到十一組的時候,台上已經沒剩下幾人了。台上,卿寒軒一襲青衣淩然獨立,長劍輕挽,自有種遺世獨立的出塵味道。
這是白薇萱第一次見自家妖孽哥哥施展這新得的劍法與人比鬥,不像悟劍時的緩慢拆解,實戰中的卿寒軒用劍極快,往往劍風未至劍已到,劍道淩厲。若非他不想傷人,每每在最後關頭收手逼退對手,台上的幾位早就掛彩了。
饒是如此,台上苦撐的幾人也並不好受,那劍氣帶來的心裏威壓以及劍風的壓迫感,都令他們疲於應對,敗北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白薇萱看得出來,妖孽哥哥此時用的不過是最入門的劍招,雖然一樣“儀表不凡”卻不含一絲殺意,在應戰中力求多變罷了。
想想她所習奇術中也有劍術,但她似乎對這方麵沒什麽天賦,愣是一點沒看懂,倒是其中略提的禦劍訣記得清楚。興許那是未來逃命一大利器,最是讓她上心罷了。
思想間白薇萱注意力有些分散,眼角瞥見隔壁的隔壁,比鬥似乎非常精彩,便從人群中擠了過去。
那是十三組的台場,周圍人滿為患,但仗著習得的奇術白薇萱還是很輕易地擠到了台場旁邊。
隻不過,當白薇萱朝其上望去時,卻微微挑起了眉。這台上的人似乎多了點,細數起來倒像是沒有一個跌落下台的,令白薇萱頗為驚奇。
但聽一陣齊聲大喝,十多人退而前衝時,白薇萱才從台場上人群中看到一個身著粗布短衣的少年。十四個肌肉虯結的青年,帶著一身勁氣大喝著,從四麵八方衝向中心,卻在對方一丈開外時猛然頓止,連那少年的衣袖都沒碰著就被一股更強大的勁氣彈了回來。
十四人連連後退,臉上或驚或奇,卻唯獨沒有白薇萱下意識認為會出現的不甘和憤怒,甚至連畏懼都沒有,更有幾人人,臉上反而有著絲絲喜意。
“這是什麽情況?”白薇萱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脫線,那中·央的少年分明能勝所有人,卻為何不發出必殺一擊呢?憑他彈走別人的一身雄厚勁氣,肯定能做到讓所有人下台吧!
可是,他為什麽沒有那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