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沒有什麽很特別的事,無非就是對美國股市進行抄底,在專注於對銀行股的滲透的同時,也可以根據JP摩根的要求,一起對鋼鐵、運輸等股票進行收購。

1882年2月15曰。

胡楚元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和伍淑珍一起去紐約中央公園遊玩,在露天的草場上野餐,享受著世界所給予他們的這份寧靜和獨特的生命。

今天不算是特別冷,太陽又好,胡楚元也是難得休息,就很放鬆的靠著樹幹休息,閉上眼睛享受大自然的氣息和擁抱。

他現在才明白,這種自然原野的寧靜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

伍淑珍也靠著樹幹午休,不一會兒,便悄悄側倚著他的肩膀,將那潔白無瑕的臉頰貼在他的肩膀上,鼻息間流露的芬芳,不免有些撩逗男人的心弦。

在這明媚的陽光下,看著這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看著她那幽長的睫毛,懷念著她那優雅雋永的笑意,胡楚元不免有些動心。

他不得不說,這一路走過來,伍淑珍幫了他很多。

親一下吧……!

他很壞的笑著,可沒有真付諸行動。

幾天之後,胡楚元還是給伍淑珍送了一個很不錯的禮物,他買下了紐約和費城的兩家廣告公司,再以一美元的價格轉入捷達洋行名下,在美國成立一家捷達廣告公司。

隨後的一些天,JP摩根明顯加強了和胡楚元的聯係,在取得胡楚元的同意後,JP摩根開始對美國鐵路、鋼鐵兩大行業進行大規模的整合,成立了美國聯合鐵路公司、美國聯合鋼鐵公司。

在這兩家公司中,胡楚元的北美富國投資銀行分別持有19.55%和11.42%的股份,僅次於德雷克賽爾-摩根公司。

胡楚元心裏很清楚,此時的他,在美國市場隻是一個過客,隻是一股國際遊資,不是真正的主人,他隻是等待合適的機會將這些股份都轉手。

按照市值計算,這幾個月裏,他帶來的9750萬美金已經變成了2.3億美金,目前的紐約股市才恢複到原有的5成水準,再等幾個月,他才會選擇大規模的套現。

這時候,賺錢早已不是胡楚元的第一任務,他開始考慮軍火的問題。

中法戰爭的已不再遙遠,他必須搶先在廣州和香港囤積大量的軍火,等到戰爭爆發時再急著買軍火,那豈不是等著被宰?

美國的軍事工業有一個特別的好處……產能大,雖然並不先進。

就在紐約的這段時間,他也去了曼徹斯特和紐黑文等四槍械公司,以及兩家火炮生產商,訂購了價值一千二百萬美金的軍火,要求在兩年內完成供貨。

胡楚元注意到一個細節,美國的槍械公司很多,火炮公司卻很少,能製造和製造過火炮的公司雖然多,可絕大多數都處於停產狀態。

主要的原因是美國目前在國防裝備上還處於一個不是很重視的階段。

胡楚元決定在奧克蘭重新投資一家大型的綜合軍工廠,類似於阿姆斯特朗公司,以鋼鐵製造為基礎和核心。重點當然是利用美國的人力、資源和生產能力,為中國提供最為方便的武器係統。

商人有商人的方式。

他首先還是按照計劃,先由萬旗洋行和北美富國投資銀行合股成立舊金山海灣投資公司,再通過海灣投資公司尋找合適的合作者。

差不多快辦好這件事的時候,切斯特-阿瑟總統宣布了事先商量好的決定,正式成立華工管理局,由衛廉士擔任局長,以發行國債募集資金的方式承擔華工賠償,並在國會通過新的《華人移民管理法案》。

新法案要比原有的《排華法案》寬鬆很多,基本情況是允許華人通過暫時居留、永久居留權的方式在美國生活,暫時居留達到五年,在滿足其他條件後,可以續簽為永久居留權。

華工管理局每年會單獨在擁有永久居留權的華工中批準3750人次的移民申請,而家屬移民、技術移民和投資移民不在這一名額的限製內,另外向移民局申請移民。

至此,美國的排華運動告一段落。

《華人移民管理法案》通過之後,在切斯特-阿瑟總統的邀請下,胡楚元和陳蘭彬大使前往美國白宮進行商務會晤,簽訂了新的貿易協定。

美方將中國生絲、茶葉、中藥材、瓷器、麻及相關製品、草帽、其他傳統手工藝製造品的進口關稅降低,而中方給予的回報是降低美國部分機械、化工製品、鋼鐵、鐵礦石及其他金屬礦石、石油衍生產品的進口關稅。

雙方對等給予部分最惠國待遇,並將該待遇延續至1895年。

美方在原有留學方案上做出新的拓展,允許華人入讀美[***]事院校。

美方將會向中方出售新型的巡洋艦四艘,於1884年開始製造,在此之前,美國海軍會在雙方共同認可的船廠先行製造兩艘同類型巡洋艦,以確保新技術的運用是成熟的。

新的貿易協定中,美方允許中國商人投資——具體取決於各州立法院的自行決策,中方出於傳統政策的限製,目前仍然維持原有協議,隻能允許美商在租界居住和投資。

在條件成熟的情況下,雙方願對天津租界的麵積進行新的洽談。

至此,胡楚元可以說是很完美的完成了他的欽差任務,沒有讓大清國丟了臉麵。

他就此前往歐洲,在德國和英國訂購了價值一千四百萬美元的軍火,到了1882年的4月,他返回美國,受新的中美貿易協定的影響,紐約股市已經基本恢複到金融風波之前的水準。

胡楚元選擇開始套現。

由於他總投入的資金量非常大,短時間套現必然會使得股市大幅波動,反而不利於套現,所以,他選擇直接和幾家金融機構交易,優先套利5500萬美金,其餘約合3.4億美金的資產則留在北美富國投資銀行,慢慢套現。

0.9億美金入市,目前增值至3.95億美金。

這個投資回報率足夠厲害了。

還是那句話……機會總是留給那些在大洪水中仍有一艘巨輪的人。

如果你能在股災發生之後,手裏還握著9750萬美金,隻要抓準機會入市,一樣可以從中牟取暴利。

單純的比較資本,胡楚元已經不比JP摩根差多少,他差的是自己身在美國,注定隻是過客。

雖然不甘心,但他也隻能接受現實,悄然乘坐騰衝號返回中國和朝廷複命。

離行之時,他更沒有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再來美國完誠仁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回途就不用來時那麽匆忙,他中途在大阪停靠,前往京都查看西陣會社的經營情況,順道看一看曰本經濟和科技的發展水平,以便於曰後的決策。

因此稍有耽擱,在1882年4月21曰,騰衝號才抵達天津。

天津一直都是一個繁華的城市,隻不過,它的租界並不像上海那麽熱鬧,英法美三國都沒有特別關注天津租界的發展,直到天津教案的發生,原先淩亂住在天津老城區的外國人才陸續退回租界,帶動了租界的發展。

隻比地價就可以看出天津租界和上海租界的差別,前者隻相當於後者平均價位的1/7。

騰衝號的噸位有些太大,隻能停在天津口,胡楚元是乘坐騰衝號的柴油機小木船進入天津,時間正值正午,農曆穀雨剛過,四月的陽光溫和無比。

胡楚元就坐在船頭的長凳上,和伍淑珍坐在一起,傻傻的看著海河兩岸的景色。

有錢啦。

他確實是有錢啦,世界上能難住他的事情也越來越少。

他顯得特別放鬆,甚至有點傻,傻傻嗬嗬的笑著。

見他越笑越傻,像是腦子燒壞了,隨從們都挺古怪的窺視著他,伍淑珍忍不住輕笑出聲,推了推他,問道:“傻笑什麽呢?”

胡楚元還是嗬嗬的笑著,道:“不告訴你。”

伍淑珍一時不忍,忽然掐了他一下。

掐就掐唄。

胡楚元依然嗬嗬笑著。

他想,白癡才不笑呢,我現在可是有四億美鈔的爺們,距離一億英鎊的目標也不遙遠啦。

他這輩子何嚐想過會有今天,仿佛一切都是那麽的隨意。

玩股票……這還真是太賺錢了。

他就說嘛,為什麽華爾街的那些金融寡頭一門心思就在玩股票,原來真的很賺。

他忽然想起來什麽,和伍淑珍問道:“唉,你說你這麽一天到晚跟著我跑來跑去的,你覺不覺得累,或者說煩之類的?”

伍淑珍還挺認真的想了一下,卻笑道:“那怎麽辦呢,誰讓你就是這樣的男人啊。你要是不給朝廷辦事,隻安心做自己的生意,那不知道會有多悠閑,我也能跟著沾光嘛。”

胡楚元笑道:“那你放心,以後真的會輕鬆很多。”

這一點,他絕對有保證。

有了現在的基礎,以後就算是有再麻煩的事,他也會讓別人去做,自己騰出更多的時間玩玩自己想玩的事,犯不著繼續拚命。

小汽輪慢慢駛進了租界,果真是和上海租界不能比。

這其實不是什麽好事,租界這種東西,其實在眼下對中國是利大於弊,不過就是臉麵上的問題,實際好處還是很多的,尤其是在經濟和文化上。

真要把租界都收回去,在哪裏能建廠子,在哪裏能建西學館、工學館、商學館,今天建起來,朝廷明天就能給你拆了。

早期的中國革命者,絕大多數都掩藏在租界裏活動,這才避免被清朝廷一網打盡。

船靠在英租界的碼頭,搭了一條舢板,胡楚元就在陳善元等人的陪同中上了岸,英租界的情況比法租界和美租界好很多,但也遠不如上海租界,想租一輛馬車都得等半天。

還好,事先已經發了電報,位於英租界的中信銀行早已派了幾輛馬車在海河右岸碼頭等著,鄭錫泰正好在天津辦事,就親自前來接人。

隔著幾十米遠,胡楚元就看到他了,穿著一身西裝,辮子也剪掉了,理著平頭,活脫脫就是一個假洋鬼子。

一看到胡楚元,鄭錫泰就匆忙指揮馬隊的人跟上,自己一溜小跑衝過來。

可不等他跑過來,冷不丁突然從碼頭裏衝出一群人。

啪。

有人開了一槍。

碼頭上登時一團慌亂,陳善元等人也大吃一驚,匆匆忙忙的圍住胡楚元和伍淑珍,將他們推往對麵的馬車。

這時候,顏士璋、繆荃孫等人還在第二艘小汽輪上,正等著搭板下碼頭,忽然遇到這種事,也是一團亂,船上的幾名護院立刻掏出槍,對著衝過來那群人開槍還擊。

啪啪啪。

槍林彈雨一瞬間爆發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