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桐吼完,喘著氣坐下來,忽然想到,在的裴卓可以算得上大器已成,她沒有必要再守著裴鶴年和這個整天隻會跳上跳下的低齡兒。
對啊!
王桐眼睛驟然亮了。
她和裴卓之間錯過了這麽多年,眼下機會就在眼前,她完全可以選擇另一種不同的人生!
想到這,王桐換了一副冷漠表情,看著裴鶴年冷漠開口:“離婚吧。”
裴鶴年似乎沒有聽清,還在自顧自地說著兒子的情況:“醫生都說了,滬西現在隻是腦部淤血太多,再過一段時間還是有可能恢複的,你是他親生母親,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你。”
看著裴鶴年囉囉嗦嗦的模樣,王桐眼中滿是厭煩,又重複了一遍。
裴鶴年這次聽清了,卻還是不敢相信,皺眉反問:“你說什麽?”
王桐理了理散亂的頭發,語氣輕慢:“我說我要和你離婚,走法律程序。”
現在兩人離婚,還能夠分走一半的家產,對她來說,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裴鶴年滿眼驚愕:“為什麽?你是需要什麽東西嗎?我可以給你。我們之間也沒出現什麽問題,為什麽要談離婚?我……”
裴鶴年緊緊盯著王桐目眥欲裂:“都一起生活十幾年了,就算要離婚,你連個理由都不願意說嗎!”
“嗬。”
王桐冷笑一聲:“理由?你不配。”
說完,王桐起身隨手拿過衣架上的外套,越過呆怔的裴鶴年徑直向別墅外走去。
……
顧鬆霜家。
裴京擇剛吃完,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張報紙,神情冷漠。
對麵坐著他的父親裴鶴年,同樣剛吃完飯,摸著肚子滿臉憂愁。
畢竟心愛的女人要離婚,愁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不過這女人表麵上看起來溫柔體貼,實際上就是一條惡毒的毒蛇。
如今眼看著公司不行了,就要跟裴鶴年離婚,殊不知背地裏早就已經跟另外一個男人搞在一起了。
裴京擇表麵是在看著報紙,實際上卻若有若無地看著裴鶴年,想著該怎麽報複那個惡毒的女人。
顧鬆霜則在旁邊看著電視,抱著一大包的薯片咯吱咯吱地吃著,就像隻倉鼠,完全無視了這對父子的僵持。
就在這時,顧鬆霜感覺手肘被人碰了一下,抬頭就看到了裴京擇英俊的麵龐。
“吃飽了吧?”在外麵若冰霜的男人在跟她說話的時候卻是溫柔得很。
顧鬆霜說得含糊:“吃飽了。”
說著,纖細的手夾起一塊塞到裴京擇的嘴麵:“你嚐嚐,可好吃了。”
裴京擇就著她的手吃下去,順便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軟肉,笑得滿眼寵溺。
看著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裴鶴年眉頭緊蹙,他這邊還發愁怎麽挽回和王桐的婚姻,結果兒子這邊對他視若無睹地秀恩愛,讓他心裏更難受了些。
“行了,你倆有完沒完?正事都沒解決呢就在這親近,成何體統。”
裴鶴年皺眉出聲,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寫滿了不悅。
聽到父親訓斥,裴京擇並未動怒,轉頭看著臉色很是難看的裴鶴年,沉聲道:“這件事急不得,還得慢慢來。”
眸中閃過一絲冷暗的光,裴京擇換上一副溫和麵容,提議道:“父親,你也愁了很久了,不如先出去散散心舒緩心情吧,正好,清舟知道您心情不好,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這是上次鬧掰之後裴京擇第一次服軟,裴鶴年打量他一番,勉強吃了這套,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等他出門後,裴京擇輕輕扯了扯顧鬆霜的衣服,給她使了個眼色。
“要不你也去散散步吧,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忙,不能陪你了。”
顧鬆霜心領神會,站起來輕笑道:“好吧,既然你有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出門之後,清風拂麵,帶著淡淡的桂花香,顧鬆霜卻沒有散步的心思,遠遠瞧見裴鶴年與許清舟的身影,她忙戴上墨鏡,小跑幾步追了上去。
不知不覺,三人兩前一後地走到一處小公園,映入眼簾是一道妙曼的身影,讓許清舟頓時停住了腳步。
後麵的顧鬆霜眼睛尖,也認出了對方,連忙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偷偷查看。
“怎麽了?你怎麽不走了。”
裴鶴年見許清舟停下來有些納悶,也停下了腳步,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眼睛登時亮了。
王桐居然在這!
這幾天他們兩人一直在鬧離婚,除了電話短信聯係之外王桐根本不露麵,細算算,也有快一個星期沒見了。
再看到她,裴鶴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明明已經上了年紀,卻還是大步朝著她跑了過去。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見裴鶴年跑了,許清舟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像是心有靈犀般扭頭向後看,正好對上顧鬆霜的臉。
二人相視一笑,耐心地等裴鶴年回來。
彼時裴鶴年還不知道兩個年輕人心裏的小九九,滿臉興奮地跑了過去,卻沒想到剛剛走近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愣在原地,像是被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讓他渾身冰涼。
隻見王桐和裴卓坐在一起有說有笑,許是情到濃時,兩人也不顧這是公共場合,直接摟住脖子親吻起來。
裴鶴年渾身發抖。
怪不得王桐突然就說要和他離婚,原來已經和別人勾搭上了!還是他的親弟弟!
怒火燃燒理智,想到這些年自己對王桐的好,此刻她的背叛就更是讓他怒不可遏,裴鶴年當即衝了過去,對著還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狠狠打了下去!
這一巴掌力氣不小,裴卓被打得差點摔在地上,王桐也是一臉懵逼,慌裏慌張地回過頭去,就見裴鶴年滿眼猩紅,整個人仿佛發瘋的怒獅。
“你們兩個賤人!居然敢背叛我!”
王桐沒想到自己和裴卓偷偷出來約會居然會這麽巧地被裴鶴年看見了,看著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被打的裴卓卻不是善茬,見事情已經敗露,幹脆揮拳迎向還要再打的裴鶴年,和他打作一團。
這可真是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