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閉上了眼睛,卻突然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一股劇痛從我的後背傳來,但轉瞬間劇痛消失不見。

接著,我看到一口金色的大棺材,衝天而起,散發出萬道金光,但很快那金光又變成了血紅色。

然後我聽到陣陣痛苦的慘叫,令人頭皮發麻,像是被灼燒時的痛苦。

是那輛公交車,是那個邪祟?

怎麽回事?

然後我看到了令我震驚的一幕。

衝破護欄的公交車,正要往河下墜,突然戛然而止,接著,開始劇烈抖動,車身上嘩啦嘩啦的往外冒著黑煙。

我甚至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啊……”又是一聲慘叫,公交車開始翻卷著往後退,接著在橋麵上打滾。

車裏的人也跟著上下顛簸,痛苦不堪。

好在隻持續了一分鍾,公交車突然不動了,開始慢慢的變小,變小,最後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灰燼。

一陣風吹過,這灰燼被吹起了老高,飄飄****,最後全都落在了河裏。

公交車沒了,車裏的人狼狽不堪的趴在冰冷的橋麵上,包括我。

包括已經被狐狸吃掉,又重新長出來的那個一木。

但好在所有人都活著。

終於,終於在墜河之前解決了那個邪祟,救了整輛車的人,也救了我們自己。

是那個棺材紋身,我忽然想起了什麽,猛的掀開後背的衣服對著紅葉說道:“紅葉,快幫我看看我背上的棺材還有嗎?”

紅葉看到我後背,嚇了一跳,喘著氣說道:“狐狸?你……你後背上有一個狐狸頭,下麵還有奇怪的花紋。”

“我是問你那口棺材還有嗎?”

“棺材?什麽棺材?”

我笑了,如釋重負,紫陽金棺沒有了,不,確切的說,是在最後一刻,紫陽金棺從我身上轉移到了公交車上。

柳青青曾說過,紫陽金棺可以在特殊命格的人之間進行轉移,比如她當時害我,先讓我把棺材紋在她身上,然後又利用我倆特殊的命格,將棺材轉移到我的身上。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棺材也可以在我和公交車之間進行轉移。

這太奇妙了。

也或許是我提前把棺材的紋身紋在了公交車上,最後才轉移成功。

我終於明白了一木的那句話。

“隻要你解決了公交車,你背後的棺材自然就沒了。”

原來,隻要背後的棺材轉移到公交車上,這件事也就解決了,我背後的棺材自然也就沒了。

我還以為非得一木本人幫我去掉棺材才行,原來竟是以這種方法像棺材去掉。

想到這裏我站了起來,那些乘客也都站了起來,他們一個個的驚魂未定。

那個被剪了頭發的女孩大聲喊道:“那輛車終於被消滅了,我們不用墜河了,也不用被那股力量漂浮在半空中了,我們得救了。”

“是啊,我們得救了,我們還活著。”

之前起糾紛的時候,他們個個劍拔弩張,此時卻相互擁抱在一起大聲歡呼。

“兩年了,我們白天被漂浮在空中,晚上又落回公交車中,一次又一次的經曆那一幕,現在終於解脫了。”

一林和紅葉也都是如釋重負。

紅葉說道:“最後關頭我看到一口漂浮的金色棺材,是你紋的那個紋身起效果了,你的紋身真是神奇啊,我們小看你了。”

一林說道:“小子,你這到底是什麽紋身?竟如此邪性?”

我說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件事終於解決啦。”

我看向了一木。

“一木,你和胡小月也終於可以解脫了,兩年前的事多虧了你,要不然公交車墜河,這些乘客都得死,你為了他們,這兩年一直凝聚著那股力量漂浮在半空中,實在是辛苦了。”

一木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可你還是晚了一步,你要是早點幹掉這公交車,那女孩的匕首就不會刺中我,我也不用讓小月把我吃掉。”

我苦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已經盡力了。”

他也笑了笑。

“我沒看錯你,你很棒。”

然後他轉身對著那些乘客們說道:“兩年了,你們可以回家了。”

他們自然對著我們千恩萬謝一番,然後才歡歡喜喜回家去了。

“一木,我有個疑問,那個女孩的頭發是誰剪的?”

一木說道:“你還不明白嗎?頭發凝聚著人的精氣,是人的精華所在,頭發短也就算了,那女孩的頭發那麽長,凝聚的精氣和養分那麽多,對這邪祟是一個**。”

我恍然大悟。

“是公交車趁她睡著吞噬了她的頭發。”

“嗯,那車上一共沒幾個人,誰會那麽無聊去剪她的頭發呢,是被公交車這邪祟給吞了,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而已。”

原來如此。

事情到此也已告一段落,雖然曆經艱險,但也算圓滿。

公交車上的乘客得救了,一木和胡小月解脫了,一林和紅葉也不用再一次次的守在這裏。

至於我,去掉了紫陽金棺,保住了這條命,目的也算達到。

一木對我拱了拱手:“既然事情已了,那我一木就告辭了,我們後會有期。”

一木跟我告別,他手中的三清鈴,我還得拿回去給狐媚子李青招魂,也讓老趙恢複元氣。

所以我說道:“一木道長,且慢……”

我話還沒說完,那個茅山道士一林突然爆喝了一聲,伸手攔在了一木麵前。

“一木,叛逃茅山犯下滔天大罪,今日我必當捉你回去向師傅複命。”

一林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劍就要動手。

紅葉急忙阻攔:“師兄,不要啊!”

“休要攔我,一木,你若乖乖跟我回去,我不會傷你。”

一木說道:“我犯下的錯,必定親自向師傅請罪,但不是現在,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以為你走得了?”

“師兄,你真要攔我?”

兩人之間立刻劍拔弩張。

我一個外人也插不上話,裏屬於他們茅山內部的事情。

實際上我根本就沒來得及插話,兩人就已經動手了。

然而結果出人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

幾個回合不到,一林悶哼一聲,身體快速後退,手中的劍也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幸好紅葉及時將他扶住。

他敗了。

一林根本不是一木的對手。

整個茅山除了五雷道長,沒人是一木的對手。

而一木也隻是將一林打退,並沒有傷他,一林卻已是惱羞成怒,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盯著一木,還想再打,卻被紅葉死死拽住。

最終,一林硬生生的將氣惱之氣咽下,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待兩人走後我才說道:“一木道長,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這三清鈴可否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