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殊榮笑了笑:“我聽左總說你們都是高人,既然是高人,那肯定知道萬物皆有靈,皆可成精,最有名的是胡黃白柳灰五種動物,最有靈性,最容易成精。”

“可這世間的東西,哪怕是一花一草一木,凡是有生命,又正好得到某種機緣的,也會成精的,不是嗎?”

“大叔,你剛才說一輛車會成精?”

“是,車雖然沒有生命,但如果也得到了某種機緣,條件成熟也是可以成精的,就比如我們公司的那輛23路公交車。”

我差點跳起來,23路公交車,不就是那輛幽冥末班車嗎?

我預感到這大叔可能要給我們揭開什麽驚人的真相,於是趕緊催促道:“大叔到底怎麽回事兒?你詳細說說。”

於是這大叔就給我們要了一支煙,一邊抽著一邊悠悠的講述起來。

20年前這大叔還是一個年輕小夥,是第三公交公司的一名員工,專門開公交車的。

他開的那輛就是23路公交車,先不說這條線路,就說這輛公交車,已經很老了,前麵好幾位司機都退休了,這輛車還沒有退休。

眾所周知,車都是有年限的,就算再好的車到了一定年齡也會報廢,不可能一直開下去啊。

可是這輛公交車,開了很多年,別說報廢了,根本就沒有出過毛病。

就算是一輛新車,有時候某個零件出毛病出問題,也是很正常的,可這輛公交車從來沒有。

每年審車驗車的時候,發現這輛車雖然年齡長,可各個零件部位運轉正常,沒有一點毛病,讓人嘖嘖稱奇。

張殊榮剛開這輛車的時候,因為年輕經驗少,所以出過一次車禍,撞到了一個大橋墩上。

要是別的車經過這麽猛烈的撞擊,估計早就撞變形了,甚至車毀人亡都有可能。

可這輛公交車竟然一點被撞的痕跡都沒有,就好像是銅筋鐵骨一樣,張殊榮也沒有受什麽傷。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這不合常理呀。

他是個很勤奮的人,每天收了車回來,他都要用抹布將這輛車擦得幹幹淨淨。

那天晚上,他在擦車的時候,忽然感覺這輛公交車在動,就是一上一下的波動。

接著他聽到了一個呼吸聲,就跟人的呼吸聲差不多。

就好像有個人在他旁邊站著,一吸一呼,可當時除了他跟那輛公交車,根本沒有別人呢。

最離奇的是有一天,他跟同事打麻將打到半夜,才想起自家的鑰匙忘在公交車裏,於是他跑到公司裏,到那輛公交車裏拿鑰匙。

那時候夜已經很深了,所有跑白班的公交車都收了隊,一排一排的停在公司內。

他找到了23路公交車,正準備開門上去,突然,公交車動了,緩緩的倒車,又緩緩的朝前走。

他嚇了一跳,心說這麽晚了是誰在開這輛車?這輛車隻跑白班,從來不跑夜班,而且隻有他和老王兩個司機。

剛才打完麻將,老王已經回家睡覺去了,難道是哪個夜班司機開錯了車?

他趕緊就跟了上去。

公交車緩緩的開出了公司,行駛在深夜的馬路上。

好在這車開的不快,特別的慢,像一頭笨重的老黃牛。

他急了,跑了幾步,跑到車前,想看看到底是誰在開這輛車?

結果透過駕駛室的玻璃,他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

車裏哪有什麽人呢?根本沒人。

臥槽,無人駕駛啊。

真tm見鬼了,要換了別人早嚇得落荒而逃了,可是張殊榮膽子還算大,而且這是他經常開的那輛車,必須得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不然以後開著也不安心。

所以他壯著膽子繼續跟著,他倒要看看這輛無人駕駛的車要開到哪兒去?

公交車穿過幾個紅綠燈路口,最後往左一拐,竟然在一個大酒店的後門停了下來。

那個大酒店名字叫做沃爾頓大酒店,在本市還算是挺有名。

張殊榮覺得奇怪,這車怎麽大半夜的,自己開到沃爾頓大酒店後門來了?

他悄悄躲在一邊繼續觀察,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輛公交車停在那裏,車頭竟然一上一下的動著,好像是人的頭在上下擺動一樣,一邊擺動,一邊還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就好像這輛公交車在拚命的吸什麽東西。

幸好是半夜,大酒店後門又比較偏僻,沒人看到,不然還不得把人嚇死呀。

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公交車終於停止了擺動和呼吸的動作,又慢慢的倒車往前走,自己開回公交公司,然後停在了那裏。

張殊榮差點嚇病了,第二天就請了假,這輛車邪門兒,他哪兒還敢開呀?

思來想去,他決定把這事告訴領導。

可沒想到領導聽他說完之後,對他一頓大罵。

“啥玩意?公交車自己開出去?那車頭還還上下擺動?張殊榮,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這種謊話也編得出來,你要是不想上班,你就走去找別的工作,我不攔你。”

張殊榮蔫了,他意識到這樣的事,說出去別人是不會信的。

他也懷疑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於是接下來一連好幾個晚上,他都在半夜的時候悄悄的盯著那輛公交車,每一次都看到那輛車自己開出公司,停在沃爾頓大酒店的後門,拚命的吸玧著什麽,之後又自己開回來。

他心裏害怕,但不敢告訴任何人,也不敢不上班,畢竟一家子都指著他養活呢。

他硬著頭皮繼續開那輛23路公交車,倒也沒出過什麽事兒。

他問和他一起開這輛車的老王,老王也說這輛車挺正常的,沒發現什麽不對。

慢慢的,他在白天開車的時候偶爾會聽到那沉重的呼吸聲,他不知道車裏的乘客能不能聽到,反正他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感覺就是那輛公交車在呼吸。

這輛車是活的。

張殊榮講到這裏就停了下來。

我跟老趙都聽懵了,我發誓,這是我入陰行以來聽到的最離奇的一個事兒。

公交車是活的?會呼吸,半夜還會自己跑出去?

我的天啊,這輛車不會真成精了吧?

老趙說道:“按理說沒有生命的東西是不可能成精的,但也不排除一些年代久遠的老物件兒,因為長期沾染人氣而有靈性,甚至會變得邪性。”

“比如這輛公交車,每天都有很多乘客在上麵來來往往,日積月累,沾染的人氣兒也就越來越多。”

“有些東西一旦沾染上人氣就會變得不一樣,畢竟人為萬物之靈。”

“不過,長期沾染人氣這個原因還不足以讓公交車成精。”老趙抬頭看向張殊榮。

“那輛公交車上應該還見過人血。”

我吃了一驚,不明白老趙這是什麽意思?

張殊榮卻連連點頭:“沒錯,這輛公交車上曾發生過血案,而且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