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仙兒回到紋身店的時候,天都已經快亮了。
老趙和張之洞夫婦都在紋身店焦急的等待著。
看到我們回來,張醉嬈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一把將林仙兒抱住,熱淚盈眶的說道*“仙兒,我的女兒,你終於回來了,嚇死媽了。”
林仙兒的神情卻有些呆滯,不知道是不是被嚇著了?
“仙兒,你沒事吧,你怎麽不說話呢?”張醉嬈看出女兒的不對,伸手摸了摸林仙兒的臉。
林仙兒嘟囔道:“黑色漩渦,跟一直出現在我夢裏的黑色漩渦,一模一樣。”
張之洞兩口子都是一愣。
“傻孩子,什麽黑色漩渦?好了好了,隻要沒事就好,咱們趕緊回家吧。”
張之洞又跟我客套了一番,帶著他的妻女就匆匆離去了。
他們走了之後,老趙把門關上,問我事情辦得怎麽樣?
我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
“老趙,在那輛幽冥末班車上,我見到了消失的乘客和司機,他們和那輛幽冥末班車一起出現了。”
“另外我也知道,是因為一個女孩的頭發被剪,引發了爭執,最終導致公交車墜河。”
我把發生在車上的事情講了一遍。
“幸好有那兩個茅山道士在,不然我個林仙兒可能也要一起墜河了。”
“茅山的一林和紅葉?這兩個人也都是五雷道長的徒弟,他們也在調查公交車的事兒。”
“是,他們主要是在查一木。”
老趙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老趙,你之前說公交車墜河是一木在作祟,可我看來並不是,一木反而是受害者,因為他在勸說那女孩的時候,一個急刹車,女孩的匕首正好刺進他的身體。”
“是有點不對勁兒。”老趙的眉頭皺的更緊。
“對了,一木曾說,車上有東西,影響了車裏乘客的心智,所以才使他們情緒激動,無法自控,最終釀成慘劇。”
“難道公交車裏有什麽髒東西在作祟?”
我百思不得其解。
重要的是,一木的懷裏一直抱著一隻小狐狸。
“那隻小狐狸也是黑尾靈狐,跟黑狐娘娘有什麽關係嗎?”
老趙沉思了半天,這才說道:“我聽說一木當時在茅山修煉,不知怎麽著,就跟一隻小黑狐相戀,惹怒了茅山眾人,他們是降妖除魔的茅山道士,怎麽能跟妖相戀,有違天道。”
“於是五雷道長就逼著一木殺了那小狐狸,一木不肯,五雷道長大怒,就親手將那小狐狸打死了,一木心灰意冷,這才叛徒茅山。”
“所以你看到的小狐狸,並不是真的小狐狸,隻是它的陰魂。”
“不過那件事我也隻是聽說,具體是怎麽回事兒我也不知清楚,畢竟這屬於茅山的醜聞,他們隻會極力遮掩,而不會向世人告知真相。”
“你剛才提到什麽黑色漩渦?”老趙問道。
“是,橋下的河麵上,突然出現一個黑色漩渦,並越來越大,公交車墜河,其實是墜入那黑色漩渦中。”
“黑色漩渦,黑色漩渦……”老趙的神情猛的一驚。
“難道是傳說中的冥海深淵?”
我問他什麽是冥海深淵?
但他臉上隻是帶著驚駭的神情,半天沒有說話。
“小子,你隻剩最後一次機會了,明天晚上你再次登上那輛幽冥末班車,務必要查出真相,找到一木,拿到三清鈴。”
我點了點頭。
確實隻剩最後一次機會了,過了明晚,三天的時間一到,我背後的紫陽金棺,會將我,和我身體裏的黑狐陰魂弄得魂飛魄散。
昨晚折騰了一夜,我必須得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老趙給我弄了點吃的,吃完之後他讓我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睡,紋身店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老趙上去跟那人說道,今天不營業,讓他改天再來。
可是那人卻說道:“我是左騰飛左總介紹來的,來找李一凡李老板。”
我和老趙都愣了一下,抬頭看去,這是一個年約50來歲的大叔,啤酒肚,有點謝頂,皮膚黝黑,但麵色和藹。
“左騰飛介紹來的?”
當初,左騰飛的大女兒左湘雲,新婚之夜,拉著她的未婚夫進了沃爾頓大酒店,結果一個被嚇死,一個至今昏迷。
而他的二女兒左湘淩因在沃爾頓大酒店玩筆仙,被髒東西纏上,來找我紋身,可最後的結果卻沒救得了她,她還是死了。
我以為左騰飛會記恨我,卻沒想到他不但沒記恨,反倒介紹客人來。
老趙說道:“左騰飛是企業家,能走到這一步,絕對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其實他早就知道那是他小女兒左湘淩命裏的死劫,因此死了也不能怪你。”
“況且他大女兒還等著我們救呢,所以介紹客人過來,也是委婉的討好一下罷了。”
我想起左湘雲,確實還昏迷著,老趙給了左騰飛一把雷擊桃木劍,說是可保左湘雲一月之內不死,還許諾盡量在一個月之內幫他解決這事。
所以說到底左騰飛還得指望我們呢。
我說道:“既然是左總介紹來的,那請進吧。”
盡管我很想休息,但客人登門不能拒之門外。
這位大叔坐了下來,我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邪乎事兒?
“我叫張殊榮,今年53歲,是本市第三公交公司的總經理。”他自我介紹道。
聽到公交公司幾個字,我頓時一愣。
“確實遇到點事兒,但不是我。”他說道。
我仔細觀察,發現他紅光滿麵身體康健,確實不像撞邪的樣子。
“既然不是你,那到底是誰撞邪了?”我直接問道,我可沒時間跟他拐彎抹角。
“不是我,也不是誰,而是一輛車,一輛公交車。”
我和老趙對視一眼。
那大叔突然把頭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道:“你們覺得一輛車,會成精嗎?”
我一愣。
“大叔你這是什麽意思?請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