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我和靜雲,周敏,一起走出郭渡村。
剛走出來,再回頭村子又消失了,簡直就跟變魔術似的,實在讓我好奇的很,我忍不住問道:“靜雲,郭老爺子到底是什麽人呢?竟還有這本事?”
靜雲頓住腳步轉過身。
我一抬頭正好看到她的臉,當時我就呆住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呢?美若天仙?傾國傾城?
不,恐怕這世上任何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跟仙女下凡似的。
我整個人傻在那裏,腳像是定住了一樣。
周敏已經走出老遠,見我倆沒跟上,轉過身來不耐煩的喊道:“你們倆倒是快點呀,我都快急死了。”
可話沒說完她也愣住了,因為她也看到了靜雲的臉。
“好漂亮啊。”周敏忍不住感慨一聲。
靜雲被我們看的不好意思,嗔怪的捶了我一下。
“看什麽看?以後有的是時間看,傻瓜。”
我猛的回過神來,頓覺失態。
這是我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的容貌而失態。
竟然一不小心娶了這麽漂亮一個媳婦。
是的,按照多年來的規矩,舉行婚禮拜過堂,她就是我妻子了。
而我又忍不住想起了靈兒,她那古靈精怪的模樣浮現在我麵前。
我真的很想她呀,但是我和她就像曇花一現一般,是那麽的短暫。
至今我仍不知道那丫頭現在在哪兒?
隨後,腦中又閃出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那個舉著一把紫色小傘,穿著紫衣服的清秀女子,林秀,原本我和她才是一對呀。
可如今我竟和靜雲成了夫妻。
這世上的事情真是難以琢磨。
我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兒。
“走吧。”
我們三人很快到了黃河岸邊。
鍾美寶的父母,那對老夫妻竟還站在那等著。
微風中,他們的身影是那麽的孤獨無助。
幾年前女兒的死對他們是一種打擊,本以為事情已過,可現在竟又起了波瀾,讓這對老人如何安心呢?
我走了過去,看到他們癡癡的望著水麵。
老先生自言自語的說道:“咱們的女兒快出現了吧,應該快了。”
“唉,我現在想通了,不管女兒是死是活,隻要咱們還能見到她就好啊。”
我歎了口氣,他們轉頭看到了我。
老先生問道:“小夥子,你說我女兒今晚上真的會舉行婚禮嗎?”
我們來的還不算晚,那婚禮並沒開始。
就在我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耳朵捕捉到一個聲音。
一個敲鑼打鼓的聲音。
其他人也都聽到了,我們瞬間愣住。
接著那敲鑼打鼓聲越來越大,隱隱約約傳過來。
我們注視著水麵,果然,平靜的水麵開始起了波瀾,一層一層的漣漪**漾開來。
接著,無比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從水中竟慢慢浮出一頂大紅的花轎。
先是露出轎頂,接著露出轎身,再然後,是前後四個抬轎子的人,都穿著一身詭異的灰衣,表情木訥。
“來了,來了……”周敏神色已經變了,這件事有多恐怖?她在她爺爺的筆記中已經看到過。
那對老夫妻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緊緊的盯著水麵。
靜雲倒是很平靜。
周敏說道:“怎麽辦?怎麽辦呀?”
我們出來的時候郭老爺子說過,靜雲會幫我們解決這事兒。
我看向靜雲。
“本是要求郭老爺子支個招,我們自己來解決,可他說你可以幫我們解決是嗎?”
靜雲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別緊張,放鬆點兒,不過是一條成了精的蛇而已。”
我一愣,蛇?這作祟的明明是一隻紅狐狸,怎麽又變成蛇了?
靜雲沒解釋什麽,她朝那頂大紅花轎看了一眼,口中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大紅花轎出水,四個水鬼抬轎,後麵還跟著一個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裏麵的也全是鬼,不對,也有屍,水屍。”
果然,大紅花轎,還有抬轎子的四個人已全部浮出水麵。
那四個人腳步踩在水麵上,就如踩的平地一般,穩穩當當的朝著岸邊走來。
花轎後麵又浮出了一個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大約有七八個人。
有吹喇叭的,有敲鑼的,有打鼓的。
岸邊忽然起了一層霧,籠罩在霧中的大紅花轎,看起來更加詭異。
周敏對靜雲說道:“你準備用什麽方法解決這事兒?你真的能解決嗎?可別忽悠我們呀。”
靜雲說道:“別急,抬花轎的那四個水鬼應該是你們村的人,迎親隊伍的領頭人也就是吹喇叭那個,是你爺爺。”
“什麽?”
我和周敏都是一愣。
因為那花轎和迎親隊伍離的還遠,看不見那些人的臉。
“怎麽可能是我爺爺?”周敏有些不信。
我也不信,周天鐸不是失蹤了嗎?難道他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靜雲繼續說道:“不僅有你爺爺,他旁邊的那個是你爹周應龍,後麵那個敲鑼的是你的情哥哥馬亮,至於其他幾個,你應該都認識。”
周敏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離岸邊越來越近的大紅花轎和迎親隊伍。
終於,他們快走到岸邊了,我們也看得更加清楚了。
沒錯,抬花轎的四個是不是周敏村裏的人我不知道,但迎親隊伍中,打頭吹喇叭的是一個年約60的老人。
雖然年逾花甲,但他身體健壯,還能看到隆起的肌肉塊。
這個人正是周天鐸,我在周敏的小木屋裏看到過他的照片。
“爺爺……”周民驚的叫了起來。
果然,靜雲說的一點沒錯,除了她爺爺,旁邊的那個是她父親,後麵的那個是馬亮,最後麵的竟然是王三,還有死去的雙順。
王三和雙順一家是因為從水中釣出了紅狐狸而被害死。
馬亮是我親眼看著他死的。
可如今,他們就像是活人似的,又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們不是活人,是鬼,還有一個是屍。”靜雲說道。
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住了,臉色凝重起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打頭的周天鐸。
“還真是活人。”
我們都是一愣。
“你是說周天鐸是活人嗎?”我問道。
靜雲的眼睛眯了起來,半天之後搖了搖頭。
“不對,看著像活人,也有活人氣息,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
我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周敏已經急了。
“爺爺,爺爺,父親……”她一邊叫著,一邊要朝水裏去,我趕緊拉住了她。
靜雲說道:“你最好別過去,過去就回不來了。”
“他們是我爺爺還有我爹呀,還有馬亮哥。”
靜雲說道:“不,他們已經不是你的親人了。”
聽了這話,周敏愣住了。
花轎一搖一擺,有時候轎簾隨著晃動,能夠讓我們看清轎子裏的冰山一角。
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女人,端端正正的坐在花轎裏,頭上蒙著紅蓋頭。
這一幕讓我想起在郭渡村和靜雲舉行婚禮的時候。
靜雲也是一身新娘服飾,蒙著紅蓋頭。
轎子裏的那個是鍾美寶嗎?
本以為他們會一直走到岸邊,可是在距離岸邊大約有十多米的時候,花轎居然停住了。
而那吹吹打打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們都感到了一絲詭異,仿佛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