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爺爺娶了我，我終於如願以償，從此幸福的生活就開始了。”

“可是誰曾想到，這卻是我一生命運淒慘的開始。”

奶奶的聲音顫抖起來，眼角竟流下了兩行清淚。

“你爺爺他從來沒碰過我。”

奶奶的這句話讓我瞠目結舌。

“從來沒有。”

幾十年了，爺爺竟從沒碰過奶奶？

這麽說他們隻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

不對，既然爺爺從沒碰過奶奶，那我父親是怎麽來的？

要生孩子，兩個人總得同房吧。

“奶奶，你說你和我爺爺從來沒有……那……那我父親是怎麽來的？我又是怎麽來的？”

奶奶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用顫抖的聲音向我講述了她和爺爺之間不為人知的事情。

我的父親李大山，原來並不是我奶奶親生。

他是我爺爺撿來的孩子。

當時下著大雪，一個包裹在繈褓中的嬰兒，被扔在荒涼的雪地上，奄奄一息。

我爺爺看到這個孩子的第一眼，就知道他與我們家有緣，於是就把這孩子抱回家，救了他一命，還給他取名李大山。

實際上，我爺爺奶奶結婚多年從未同房，為免落人口舌，最終兩人決定將李大山收為義子，但對外卻宣稱是親生兒子。

“大山的孩子苦命，所以說你爺爺救了他，可他也終究因為我們家的事受到牽連，因詛咒而死。”奶奶有些痛心，雖不是親生，但畢竟是她養大的孩子。

我想起我六歲時，我父親後背出現的狐狸頭，而最終他因此慘死。

“那，那我又是怎麽來的？”

我父親李大山不是爺爺奶奶親生，那我這個孫子自然也不是親生。

奶奶說道：“我們把你父親養到18歲時，給他結了一門親事，就是你母親素媛，可不知為什麽？他們兩人竟也無法同房。”

“你爺爺說是你母親命格特殊，一旦與你父親同房，必將他克死。”

“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讓我父親娶我母親呢？”

奶奶卻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都是你爺爺的決定，當時你父親很痛苦，明明娶了媳婦，卻不能碰，隻能幹著急，也因此怨過你爺爺，父子倆也發生了不愉快，可是事實卻無法改變。”

再來說回我爺爺奶奶。

盡管已經有了兒子和兒媳，和爺爺奶奶的關係並沒有因此緩和，隔閡卻日漸加深。

我爺爺娶了我奶奶之後，兩人不但沒有同過房，我爺爺還經常不回家。

尤其是他供奉了黑狐娘娘，成為黑狐娘娘的出馬弟子之後，經常以此為借口到處遊走，幫人捉妖驅邪，十天半月甚至一年半載不回家一趟。

我奶奶基本上都是獨守空房。

我能想象到奶奶當時的煎熬，自己心愛的男人娶自己回家，卻不把自己當妻子，也從不盡一點丈夫的責任。

可奶奶又能怎麽樣呢？雖然她心性淡然，但畢竟是個女人，也因此生過怨氣跟爺爺爭吵過。

可無論怎麽爭吵，我爺爺始終都隻有一句話：“我就這樣，你要受不了你就走。”

奶奶幾乎崩潰，後來她通過調查終於得知，爺爺在外麵有女人。

讓她吃驚的是他那個所謂的女人，竟是他供奉的仙家黑狐娘娘。

奶奶曾質問我爺爺，為何要和自己的仙家相戀，那是犯了大忌。

可爺爺一句話都不說，任憑她急的捶胸頓足，再逼的急了，爺爺轉頭就走。

奶奶一度心如死灰，無數次想要離開，可終究下不了決心，她還是深愛我爺爺的。

就這樣過了十幾年，後來奶奶也就習慣了，還好那時候我父親李大山和母親素媛陪在她身邊，倒也不算太寂寞。

爺爺對奶奶的冷漠態度，讓我父親和母親都看不下去。

我父親是個憨厚漢子，他曾經安慰奶奶：“媽，別難過，俺爹就那樣，他不管你俺管你，俺陪著你。”

奶奶頗感欣慰，她甚至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奢求爺爺的愛，就這樣守著兒子，兒媳過一輩子算了。

可即便是這樣的心願，也不能達成。

因為不久之後爺爺突然回家了，他二話不說就要把我母親素媛帶走。

我奶奶和我父親都不同意。

最後被逼的沒辦法了，爺爺隻好向我奶奶吐露實情。

那天晚上，奶奶坐在**，爺爺坐在她對麵的凳子上，低著頭一直抽煙。

旁邊點著一盞煤油燈，忽明忽暗。

終於抽完了一支煙，爺爺咳嗽了幾聲開口說道：“如是，我必須要帶素媛走，有大事兒需要她幫忙，也隻有她能幫忙。”

奶奶說道：“什麽大事？素媛一個小女子能幫你什麽忙？”

爺爺躊躇很久，終於說道：“我要培育陰陽胎，需要七個出生陰行世家命格特殊的年輕女子，素媛的爺爺是個風水先生，算是陰行世家，十分符合條件。”

“其他的六個我已找好，就差素媛了。”

奶奶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爺爺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如是，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孫子嗎？”

奶奶一愣。

“你什麽意思？明知道大山和素媛不能同房，怎麽可能會有孫子呢？”

爺爺說道：“素媛雖然不能和大山同房，但卻可以和別人同房，而且那人不是一般人，所以素媛生出的孩子也注定不是一般的孩子，但不管是啥，都是你我的孫子。”

奶奶當時就急了。

“老東西，你想讓兒媳婦去偷人？”

“唉呀，不是不是，偷的不是人，是……是陰間的……鬼王。”

奶奶不是一般人，他們柳家是蛇修煉成人，因此，奶奶聽說過陰陽胎的事。

“你剛才說，要用素媛培育陰陽胎？”

“對。”

陰陽胎，顧名思義，是由陽人和陰人結合，必須是在陰間那樣的至陰之地同房而生，生出的孩子身體裏有一股天生的陰煞之氣，但同時又有陽人的血脈氣息。

說白了就是不陰不陽，不死不活。

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一直放在陰間，那麽日久天長，身體裏陽人的血脈氣息被消磨殆盡，徹底變成陰胎。

而如果生下來之後，將這孩子帶到陽間撫養，日久天長，身體裏的陰煞之氣就會被陽間的陽氣漸漸壓製下去，表麵看起來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