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低頭不語,心中卻在快速的計算著,自己給他調七八萬敢死隊都擔心他敵不過城外的宋國大軍,而吳崖子居然隻向自己要一萬人,如果這樣的話,江南大軍與宋軍的比例便是一比五十,就算吳崖子再怎麽算無遺算,這群敢死隊再怎麽勇猛,他們也不能殺退多他們五十倍的敵人吧,吳崖子這麽說是不是瘋了呢。

其實不止方天定一個人這麽想,隻怕整個江南大軍大都心中有此想法,而雷霆戰隊的特戰隊員依然一身威武的戎裝,麵無表情的站在吳崖子身後,也不知道他們心中是怎麽想的。

吳崖子哈哈笑道:“方將軍是不是認為這一萬人成不了什麽氣候吧。”

方天定雖然心中疑惑,但他嘴上卻恭敬地說道:“小將亦很想知道大將軍用什麽方法對付城外的五十萬大軍。”

吳崖子指著城外童貫的大營,滿臉自信的說道:“雖然我們與宋軍的實力極不對稱,但是隻要我們運用得當,還是有擊敗他們的希望的,我的辦法就是叫我們這一萬人穿上宋軍的服飾,然後趁著黑夜從城中掩殺出去,直倒童貫中軍的老巢,就算童貫的人馬再多,在黑夜中也分不清敵我,換做我是他,也會在敵我難分的情況下退兵休整的,隻要童貫的大軍一退,必會動搖中軍,那時方將軍立即就盡起城中的大軍追擊宋軍,隻要童貫的中軍一潰敗,宋軍的左右兩翼也會被童貫的敗軍給衝垮的,那時我們就可以大獲全勝了。”

方天定與江南諸將一聽,都大聲叫好,雖然此招險了一點,但卻是江南大軍扭轉乾坤的一記神來之筆。

方天定依然不安的問道:“大將軍的主意好是好,但是我們的弟兄穿上了宋軍的衣服,到了夜裏,不要說童貫分不清敵我了,就連我們都分不清敵我了,那我們的人還怎麽打呢。”

吳崖子笑道:“隻要我們一方的人在胳膊上捆上白布作為標記也就行了,我們衝入宋軍大營之中,直奔童貫的中軍,那時我們在宋軍之中以胳膊上的白布相認也就是了。”

吳崖子在現代看電視的時候,經常看到一些古代的將領使用這種魚目混珠的事情,但是方天定等人卻不知道,看來這就是現代人與古代人的區別了。

在現代的時候,現代人可以通過電視,電腦,書籍接觸到各方麵的知識,但是古人卻不行,所以自己使出這不入流的手段來,方天定等人才會大聲叫好。

接著方天定從大軍之中挑選百裏挑一的精銳之師,到了第二天,這一萬人的敢死隊才挑選完畢,而且方天定把保護他安全的三千名親兵都編入了敢死隊之中,由此可見方天定是多麽支持吳崖子的行動了。

這也難怪,如果江南軍隊敗了,方天定作為方族大將就會性命不保,而宋國軍隊也會順著無錫沿江而下,攻打方臘的最後一個據點杭州,那時整個方族也就完了,所以方天定才這麽支持吳崖子。

當吳崖子把這最精銳的一萬江南子弟集合在廣場上的時候,絕大多數士兵臉上都帶著懼色,顯然他們認為吳崖子是叫他們去送死。

吳崖子見了心中暗怒,他心道我一個外人都可以豁出去性命不要,你們這些方臘的親族卻是這麽一副嘴臉。

吳崖子不僅大罵道:“看諸位兄弟的表情,似乎是認我們這次劫營是有去無回吧。”

廣場上的大軍聽了一個個低頭不語,心中卻道那是當然了,不過他們卻不敢說出來。

吳崖子繼續說道:“我身為大將軍,尚不懼死,而你們作戰卻是為了保衛你們自己的家園,卻是這樣一副模樣,你們知道童貫攻破無錫城的後果嗎,隻要童貫攻破了無錫城,你們所有的人都會被以叛亂之名被處死,而你們的家人與親族也會受你們的連累,你們想要你們的家人活命的話,隻有盡全力擊潰眼前的宋軍一條路可走了。”

廣場上的江南子弟聽了,都臉色大變,吳崖子說的不錯,一但宋軍破城,不但他們性命不保,就連他們的家人也會被童貫處死的,與其這樣,左右都是死,自己不如與宋軍決一死戰,如果僥幸獲勝的話,不僅可以保全自己的家人,自己也可以飛黃騰達。

於是一萬多名江南子弟紛紛跪倒在地說道:“我等願意追隨大將軍死戰。”

吳崖子見這群人熱血沸騰,他大叫道:“我已經請示方臘大元帥了,隻要你們能擊退宋兵,人人賞一百兩銀子,如果你們陣亡的話,方臘大元帥便賞給你們的家人二百兩紋銀,此事無論勝敗,大元帥都不會虧待你們的。”

方臘現在雖然是名副其實的江南王了,但他畢竟還沒有稱帝,所以吳崖子才稱呼他為大元帥。

吳崖子身後的張岩鬆聽了暗自佩服,他自然知道方臘沒有對吳崖子說過這些話,但是現在大敵當前,為了鼓舞士氣,吳崖子也隻有這麽說了,不過吳崖子的這話的確很有效,眼前江南士兵一改過去的一蹶不振,一個個情緒高漲,一百兩銀子可以供一個普通人揮霍一生,難怪這些人聽了吳崖子這話會如此激動。

江南的所有戰士紛紛揚起戰刀大叫道:“江….南…..必……勝…江….南…….”

數萬人一同發聲,附近屋頂的塵土都給震落了下來,望著氣勢如虹的這群熱血漢子,吳崖子躊躇滿誌的說道:“今天夜裏,我們一定可以徹底擊潰童貫的中軍,現在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到了午夜之後,我們一起出城大破宋軍的主力。”

遣散這群敢死隊之後,吳崖子回到了自己臨時的住處,他暗想自己要好好的睡一覺的,要不然自己絕對應付不了夜裏的強攻,而張岩鬆等人也都回去睡覺了,他們現在每個人都成了可怕的戰士,所以他們知道什麽叫張弛有度,他們也隻有白天休息好了,晚上才能處於最佳狀態。

吳崖子還沒有來得及睡覺,方芳便來找吳崖子,隻見方芳一臉憂色的問道:“吳大哥隻有一萬人,不知有多少把握擊潰童貫的中軍呢,哎,童貫那人也很不簡單,雖然他的名聲不太好,但是確是有真才實學的,我真的很替吳大哥擔心。”

吳崖子心道你擔心個鳥,童貫那廝就算再狡猾,又怎麽會是我的對手,再說就算我不能衝亂童貫的中軍,但是中軍下的雷霆戰隊個個都是以一勝百之輩,就算落敗後脫身也不成問題,不過那時倒黴的就是方臘那廝了。

吳崖子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說道:“有一半把握吧,不過妹子別提我擔心,大丈夫馬革裹屍,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方芳不悅的說道:“吳大哥千萬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在我心中沒有比吳大哥更厲害的人了,所以吳大哥一定能平安歸來的。”

望著吳崖子神情的目光,方芳繼續問道:“吳大哥肯冒這麽大的風險與童貫決戰,不知有幾分是為了我才這麽做的呢。”

望著方芳婀娜的身姿,極盡嫵媚的動容玉容,吳崖子心中湧起將她攬入懷中的衝動,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就算自己真的這麽做的話,方芳也未必會反對,但那一定會降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有時候吳崖子也在想,形象算什麽,自己找機會把她騙上手才是正道,可是每當他麵對著方芳清澈的目光之時,這種齷齪的念頭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有時候他也恨自己無用,為什麽自己就不能向高衙內那樣為所欲為呢,但他知道自己終究不是高衙內那樣的人。

吳崖子鄭重的說道:“怎麽會是幾分呢,我肯幫你大哥百分之百的是為了你,你為麽我來這裏是貪圖你哥哥日後的封賞嗎,如果那樣的話我就不會來江南了。”

方芳咬著性感的嘴唇說道:“我明白吳大哥對我的情誼了,如果明天吳大哥不能回來的話,我便為你守節,哎,不說了,我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我知道吳大哥會平安歸來的。”

聽到方芳這句話,吳崖子感到自己似乎觸到了天堂,於是他輕輕擁住方芳沒有半點多餘脂肪且十分柔軟的腰肢說道:“隻憑妹子這句話,我便有十成信心平安回來的。”

方芳並沒有怪吳崖子的那支惡手在她的小蠻腰上作怪,而是囑咐他說道:“吳大哥千萬要小心一點呀。”

午夜十分終於來了,天空中明月當空,隱隱看以看清眾人的麵貌,吳崖子暗道這個時刻最利偷襲。

而且眾人還可以借著月色看清眾人胳膊上的白布,不過宋軍卻沒有這麽幸運了,他們看到穿著宋軍服飾的大軍殺過來之時,隻怕都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就會成為刀下之鬼了。

於是一萬多名敢死隊個個身騎戰馬,手持馬刀,悄無聲氣息的潛下城樓,朝童貫的中軍奔去。

當著一萬人的大軍離著童貫的中軍大約兩千米的時候,突然高處一人大喊道:“你們是那部分的,為何夜裏胡亂走動,趕緊報上名來。”

顯然是高處碉樓上巡邏的士兵發現了他們,但由於他們穿著宋軍的服飾,所以高處的那些偵察兵才會詢問他們哪部分的,如果吳崖子這些人不是穿著宋軍的服飾,隻怕高處的那些警衛在就朝大營發出警報了。

吳崖子朝身後的幾個人打了一個收拾,他身後的幾名特戰隊員立即舉起連弩弓朝吊樓上射了過去,接著吊樓上傳來了一陣慘叫聲,更有幾個人從幾十米高的吊樓上一頭栽了下來。

接著吳崖子大喊一聲道:“兄弟們,衝呀,建功立業就在今日。”

接著吳崖子帶領一萬敢死隊員潮水般朝童貫的中軍大營擁了過去,這是宋軍的營帳裏傳來了擂鼓的聲音,顯然是有人發現了這群來曆不明的兵丁,這才以擂鼓聲發出警告。

吳崖子喊了一聲動手,接著數不清的火箭朝著宋軍的營帳中射去,由於宋軍的營帳使用棉布做成的,可以說沾火就著,一時之間,宋軍的大營火光衝天,不少沒穿衣服的宋軍鋪天蓋地的湧出了營帳,他們一個個四處亂串,全無章法。

吳崖子這個時候才明白那句叫殺人放過的老話了,接著吳崖子等人朝著迎麵而來的宋軍身上砍去,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五六千人喪命在這群敢死隊之手。

這時一個軍營之中閃出一隊衣甲鮮明的,而且他們的衣服遠比一般宋軍要豪華得多,看來這就是童貫的近衛軍了,隻用將這群近衛軍衝垮,宋軍才會真的大亂。

吳崖子一晃手中的軟劍說道:“所用人聽令,幹掉這群近衛軍。”

雷霆戰隊的人聽了抽出削鐵如泥的馬刀,朝那群近衛軍撲去,雖然那群近衛軍突遭劫營,但他們在慌亂之中依然可以擺開陣勢,不用說也知道這群人也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了,而且也就是這群人對江南士兵的威脅最大。

接著兩路人馬戰在一處,雖然童貫的那群近衛軍是童貫的精銳部隊,但他們畢竟與吳崖子訓練的雷霆戰隊還有不少的差距,不一會功夫便有近千名宋軍被雷霆戰隊的特戰隊員斬落。

江南那群敢死隊見了士氣大漲,他們一窩蜂的朝那群宋軍最精銳的近衛軍衝過去,雙方大約廝殺了半個多小時,宋軍終於支撐不住,於是不斷有人後退。

這時吳崖子不遠處有人大叫一聲道:“吳崖子。”

吳崖子舉目望去,隻見一對五千多人的方陣擺好了陣型對著吳崖子與這些江南的敢死隊員,最前麵一個人離開隊伍,手中拿著長長的戰刀,氣勢洶洶的望著吳崖子。

吳崖子想不到那個人居然還認識自己,可是自己卻不認識他,不過看此人沉著凶狠的氣質,就知道這個人極不好惹,想不到童貫軍中還有如此厲害的角色,而他勒住馬頭並不加入戰團,這就是有與自己單挑之意了。

吳崖子點點頭說道:“正是本人,閣下是誰。”

那名身材高大的宋將仰天一笑說道:“你這大宋的叛逆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吳崖子這大宋的叛逆,你年紀輕輕就被陛下封為大將軍,這是多麽了不起的榮耀,可是你鬼迷心竅的看上了方臘的妹子,居然做出背叛大宋的的事情來,今天本將軍一定要親手斬了你,你叫你知道天刀門的人不是浪得虛名的。”

聽那名宋將自稱是天刀門的人,吳崖子臉上露出了驚異之色,這天刀門是宋國北部剛剛崛起的一個大派,據說天刀門之中能稱得上頂級高手的就有數百人,那些頂級高手雖然比起完顏阿骨打那頂級高手相比有所不及,但與遼國高手獨孤山峰比起來卻毫不遜色,看來隻見要小心眼前這個人了。